对于分别,尽管林欣然早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原本以为早就麻木的心,在听到好朋友即将离开的消息时,又再一次绞痛起来。
最终,林欣然也没有能送别李小燕,不是她不想送,而是李小燕在一个早晨就悄悄的离开了,谁也没有告诉。
林欣然知道后感觉很惆怅,转念又一想,也好,离别总是最断肠,这样子的分别,也可以减少点感伤。
同学的聚会,也因为没有李小燕的加入而失色不少,从头到尾,大家都不知道该交流什么,没有人来带动气氛,没有人来东拉西扯,冷场频频出现。大家的心思似乎都没有在现场,随便弄弄,草草收场。
堂姐的来信终于被林欣然盼回来了,虽然堂姐在信里表示,愿意尽可能的帮助林欣然,但是同时,也表达了对林欣然放弃学业的极度不满。对于后一点,林欣然选择无视,也没有打算解释。
对于这类的不理解,林欣然只觉得,越解释越不清楚。首先一点:重生,这个说法,就不是他们能接受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别浪费那点精神。
堂姐在信里再三的交代,必须要办理的证件多达四、五种,身份证那是必须的,还有什么未婚证,边防证等等。看着这一堆的证件名称,林欣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连怎么去办理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呢?
林欣然突然记起,在村公路碰到李小燕的那回,似乎她就是为了办理证件去的县城。就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办理的这些。
想想,还是先去村里问问吧,说不定能问出个步骤。
贾村长不在,牛会计倒是在的。或许是因为林欣然考上了学校,牛会计显得很热情,招呼林欣然坐下了,还倒了杯茶水。
“小欣啊!这快开学了,以为你都忙着准备东西呢,怎么有时间到村里来逛逛啊?”牛会计在林欣然的对面椅子坐下来。
“牛叔叔,我今天来,是想咨询点事。”
“哦?什么事呢?”牛会计来了兴趣,“这还有什么你要在村里办的?”
“是这样的,牛叔叔!”林欣然想着要怎么说比较好。
“我一个堂姐在外打工,这您是知道的,她的证件掉了,要补办,请问在那里可以办理啊?”
“证件掉了?什么证件啊?”牛会计关心的问道。
“就是什么边防证,还是未婚证…这类的。”林欣然说的漫不经心的样子。
“哦!这个啊!好办的,村里开个证明给你,你那到县上的相关部门去就可以办理了。”牛会计笑着说,“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都要在村里开证明吗?”林欣然赶紧追问
“都在村里开证明,要办理什么证件就得开什么证明!”牛会计给了林欣然肯定的答复
“谢谢你啊!牛叔叔,我先回去了!”林欣然告辞离开。
从村里出来,林欣然一边边走一边边拍着自己的脑门:头痛啊!本来想悄悄的去做工的,现在看来不行了,证明得在村里开,不说实话肯定是开不了的。说实话吧,那村里的人肯定很快就知道了,这事情一传开,还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林欣然在路上兜了好几圈,都没有想出个能悄悄解决的法子来。一咬牙,罢了,这事迟早也得被大家知道的,豁出去了,证件总归是要办理才行。
转过身来,林欣然又兜回了村公所里面去。牛会计正在忙忙着记录什么,边记录还边打算盘,见林欣然才出去这么会又来了,“小欣?拉下什么东西了?”
“没有,牛叔叔,我想麻烦你个事情!”林欣然觉得这口张得很艰难。
“什么事?说吧!”牛会计很爽快的答应。
“那个…那个…我想请你帮我开几个证明。”林欣然这话一出口,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什么证明?给你堂姐姐帮证件的?”牛会计马上反应过来,联想起了林欣然之前的咨询。
“不是,是给我自己办理的。”林欣然没有看牛会计的反应。
“你的?你办理来做什么?”牛会计很奇怪林欣然的要求。
“你不是去上学吗?怎么办理这些东西?”牛会计接着追问。
“牛叔叔,那个…我不能去上学了,其实您也知道,我家的经济不太好,我想干脆去我堂姐姐那里打工,还能挣点。”林欣然含糊的给牛会计解释一下。
“小欣啊!这考个学校不容易,你不去上,那不是太可惜了吗?”牛会计好意劝告林欣然。
“这么大的事情,你家里人会同意吗?这个证明我可不能开!”牛会计拒绝了林欣然的要求。
“牛叔叔,这个是我家里同意了的,你放心给我开吧,再说我也成年了,知道自己干什么的。”林欣然央求着牛会计。
可惜牛会计不为所动,“小欣,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你想任性就可以任性的,你爸妈供你上学不容易,你也得为他们想,你赶紧回去吧!我这还忙着呢,就不和你多说了啊!”牛会计把林欣然赶了出来。
林欣然气鼓鼓的走在路上,越想越憋屈:想当年姑娘我,想去那里就去那里,现在倒好,步步都被限制,说出去的话也没有人相信。
回到家里,找到母亲,把要办理的证件,和被牛会计拒绝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看林欣然一脸不忿,母亲轻摇了摇头,“小欣,不管你现在多大了,在大家心里,你都还是个孩子。只怕牛会计还以为,你想去堂姐那里是因为和家里赌气了。”
拉过林欣然的手,母亲安慰着,“我明天去帮你办吧!”
林欣然自己想想,也对啊!所以说,这年纪小了就是麻烦啊。
第二天,母亲果然就去村里办证明去了,林欣然本来也想一块去,母亲让她在家里看家,说是晚上会有个客人来,叫她帮着先去地里弄点菜回来,林欣然只得让母亲一个人去,其实林欣然是害怕别人误会,自己不能去上学,是因为家里的大人不让的缘故。到时候自己到外地听不到那些流言蜚语,可父母和弟弟还得继续在村里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