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我快要哭了~~对不起大家啊~~)
白子亦立在正园前方,放声对眼前众武林好汉说道:“今日,各位英雄远道而来齐聚柳庄,实乃柳庄之幸,子亦在此先谢过大家。”说罢,便行了一个礼。
众人一看,有些意外,前几届的鄍山大会是由已故老庄主主持,却也没有这般的礼数。不禁为这位少庄主的气度所折服,忙忙起身回礼,道:“不敢当,不敢当。”
“想必大家知道,今年的鄍山大会不止是武艺切磋,而且将为舍妹找寻如意郎君。子亦斗胆,希望先请出舍妹,待事成,让众位痛痛快快地比试一场,这样可好?”
众人一听,纷纷点首。毕竟,他们也想早些目睹这位二小姐的芳容。一来,比试时能心无旁骛,二来,这鄍山大会由美人开始,何尝不是件快事。
白子亦见此,满意地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请岚纾出来。”
半晌,只觉清风拂过,淡香袭来,细沙迷了眼,朦胧间依稀辨出一窈窕女子向自己缓缓踱来。身着青衣长裙,黑发垂下,淡雅如菊。
揉了揉眼定神细看,不免有些失望。眼前的女子长得并不惊艳,样貌仅算中上等。没有苏写衣的慵懒惑人,不及南筠潇的娇美可人。然而再看时,只觉得她笑得那般淡然,让人觉得无比舒心。
“岚纾谢谢各位少侠来到柳庄,”声音轻柔似水,如鄍山中的清风,“有劳大家千里赶到鄍山来此一聚。”
“不敢当。能一见白姑娘的芳容,也不虚此行。”人们纷纷说道,总要给美人留个好印象。
白岚纾浅浅一笑,略显羞涩。
“不知姑娘有什么要求呢?”有人已迫不及待地问道。
“岚纾准备了一局残棋,若有人能解出,那人便是岚纾的夫君。”
武林中的粗人听此不免灰心,而会下棋的自然喜不自禁,还以为会比武决胜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些人的心中自信满满,都无比肯定自己能抱得美人归。
棋已被端上来,放在石桌上。
“我来。”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首当其冲,来到桌前。白岚纾朝他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男子开始全神贯注地看棋,手落棋子上却迟迟不动。忽而又换了颗棋子,可还是没有动。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棋局依旧如初。最终,男子摇摇头,叹道:“在下不才,解不出姑娘的棋。”
地下的人有些惊讶,解不出正常,以棋择夫当然不会简单,可连一子都不动,这厖也太难了吧。随后,又陆续有人去解,却都已失败告终。白子亦见状,不禁疑惑,那棋他见过,虽说不简单,也不至于无人解出。而白岚纾自己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淡然端坐,等着大家来解棋。然后,看着他们落寞下去。
苏写衣虽没有过去凑此热闹,却也能想像出大致的场景。呵,真是有趣。以棋择夫,居然用这么难的残局,明明就是不想嫁于他们。直说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兰无篱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群人,难得主动说道:“阁主,不如一起过去看看,我当真好奇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局棋,居然无人能解。”
“好啊。”苏写衣心中也纳闷着,这白岚纾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儿,武林中能人辈出,却解不了一局残棋。兴趣一上来,便起身向那边走去。
待他们走到那儿,仔细看了看残局,不免诧异万分。这棋摆得的确高明,一子一落看似寻常,背后却隐含着很多门道。可以说,一招错,满盘皆输。苏写衣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起来。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苏写衣自诩精通棋艺,却对这一盘无从下手。苏写衣苦笑一声,不禁摇头。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不是这样!苏写衣复从头思忖了一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无人解出此盘棋。因为它压根就是局死棋!而那些人根本不知道!
这下,苏写衣的兴趣更浓了。这位柳庄二小姐,看似有故事呢……
而兰无篱则淡笑望向那青色衣袖,神色不明。
眼见没有人再欲试,白子亦略显尴尬,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却没发现任何异常,不知该如何办。倒是白老夫人清了清嗓,说道:“既然事实如此,只能说岚纾没有福分。在此先谢过众位好汉了。接下来,便请大家移至西苑,我已命人准备好茶水点心。休息片刻后,比试便正式开始。”
众伙一听,整个人顿时热血了起来。这才是真正他们心中所期盼的。鄍山大会,他们来了!
众人都在不能自已的激动着,而一旁的白岚纾则自顾自整理着棋盘,丝毫没受影响的样子,垂着眼睛,阳光落下投下一片阴影。指腹摩挲着藏于袖中的棋子,嘴角微微上弧。
待正园中其他人全走光了,白老夫人缓缓走至她身旁,按住了整棋的手,眼底隐藏着一丝怒意,沉声道:“你跟我来。”
看至西苑,早已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空地正中央已站了一个人,手握一把大刀,高大魁梧。他昂首看向四周人。中气十足地喊道:“在下潘虎,第一个出来,望大家多多指教。”
“好嘞。谭英!”只见一人飞身而来,“就让让我来会会你!
顿时,尘起灰扬。你砍,我挡;你退,我追。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一招一式快的叫人目不暇接,叫好声连连。
苏写衣看在眼里,表现得甚是平静。俩人武功确实不赖,但这不过是个开头,让人过过瘾,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只是此时的苏写衣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说不出道不明,但她也不没细想,目光仍回到了正在激斗的两人当中。
只见突然一阵疾风打下,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却听见咣当一声,原来是先上来的那人的刀被打落在地。顿时,苑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
输者潘虎捡起刀,笑着向谭英抱一抱拳示意,谭英也谦虚地回礼道:“承让。”
潘虎一下去,立马有人顶上,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较量。
不知是谁大吼一声震落树叶,不知是谁利剑一挥隔断发丝,不知是谁将对方一掌震倒在地,不知是谁双拳一冲无人可挡。只知这是鄍山大会,是他们展现己身所学的时刻!
就这样,你上我下,之前还是他自信满满地站在中央迎接挑战,过不了片刻,新的胜者又取代了他的位置。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好不痛快!
至始至终,兰无篱都未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场场比试,视线偶尔扫过苏写衣的面容,神色淡淡。他在等,等一个时机。而那个时机,才是他此次来鄍山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