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进门之后发现,二宝和楚昊天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而包围着他的,是一片葱茏的树林。尽管门外的时间是上午10点左右,但是这里,却已经是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树林外,夕阳、晚霞相互辉映,树林中,金色的阳光透过点点树叶的缝隙挥洒下来,从下往上看去,好似树林中挂着无数的星星格外璀璨。
一条狭窄的小路在树林中蜿蜒伸展,通向前方。
张延无暇顾及这醉人的景色,随即沿着这条唯一的路兴步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早已经落下山,漆黑的林中,不时传来阵阵野兽的嘶鸣,阵阵冷风吹来,张延不觉一阵冷颤。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张延觉得腿脚都开始麻木了,而太阳也已经越出地平线,他终于走出了树林。
在小路尽头,他看到一个低矮的茅屋,屋顶已经升起冉冉的炊烟,主人在做早餐了。
要是以前或者换作任何一个地方,看到这样的茅屋,张延都会绕道很远。可是现在,在经过了昨天的一切之后,再加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又累又饿的他也只好暂时抛下之前的种种讲究,试探着向茅屋走去。
这是一栋很简陋的茅屋,周围有低矮的土围墙围着,之间,用几块材快似的木板钉成一扇简易的小门,并没有插销,只是虚掩着。
张延推开门扉走了进去:“有人吗?”他小心翼翼地用普通话问着。这里人生地不熟,虽然这里只是一座小茅屋,但行事向来小心谨慎的他,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绝对不会鲁莽行事,这也是他虽然性格残酷暴戾,但是依然能够在老大的位置安安稳稳的坐那么久的原因。
茅屋内没有任何的回应,而一阵食物的香气随风飘进他的鼻子里强烈的勾引着他的胃。
“有人吗?”楚昊天提高了声音叫唤,并直接朝着飘出香味的厨房移动。
推开厨房的门,说是厨房,其实只是茅屋旁边一个用几根竹子和草藤夹成的侧屋,屋中央,是一个小小的土灶台,上面安放着一口不大不小的形状酷似陶制砂锅的容器。张延闻到的香味正是从那里面飘出来的。
张延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既然饨着一只肥大的鸡。
尽管那只鸡实在香得不得了,张延还是暂时忍住。
他从厨房走出来,又到小茅屋的正房寻找主人的踪迹,却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
强烈的饥饿感被极度的食物诱惑,张延再也顾不得许多,快步来到厨房,从灶台拿起一个酷似碗的容器,简单的清洗了下,就开始在厨房大餐起来。
正吃得香,门外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音,“昨天晚上我抓到了一只野鸡,特别肥大,刚好可以给你补一补身子,我还在里面加了几味中药,这对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很有好处。”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厨房。
那说话的男人进到厨房,却看到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人正津津有味的吃得正香。
他急急忙忙的跑道灶台边,打开陶瓷器的盖子一看,一只鸡,这时候早已经连影子都不建了,而且就连汤也所剩无几。
他顿时怒从心中生,举起拳头就要给张延一个结结实实的拳头。
张延自知自己理亏,再加上,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二宝和楚昊天两人身上,不想惹过多的麻烦阻碍到自己的事情,所以,他看着男人准备打他,他动也不动的坐好在哪里,眼睛也不眨一下,准备接受这结实的一拳。
就在首期拳要落得瞬间,“慢着,”一声娇柔的女声适时响起,及时阻止了这一拳头:“他吃就吃了吧,鸡没有了还可以再到山里抓去,何必为难他。”
张延本来是背对着门坐着的,所以开始他并没有看清楚这个女人是谁,只是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
带着一分好奇,张延慢慢地转过身,待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他只是冷笑了笑,想不到,他和她还真是有缘,现在他相信,他和她今生的缘分真的是太多了点,开始是他把迷失在街头的她捡回了家,而时到今日,他又在这个迷失的世界里掉落到了她的家。
没错,这个人正是张延二十年的贴身助手——佟霏。
看着转过身来的这个男人,佟霏本已经死灰的心又一次狠狠地感觉到一下撕碎的疼痛,他果然冷得骇人,绝情得如此彻底,就连在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碰到她,他也没有一点点的喜悦。
“原来这里是你家,不好意思,我误闯了,这些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会照价付给你。”张延毫无感情地对佟霏说。
佟霏却对那男的说:“你出去一下好吗?我想和这个说点事情。”
那个男人却是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并不问一句话,多说一个字,就那样走了出去。
“你这样留一个陌生人在屋里,却把自己的老公赶了出去不太好吧。”在张延的心理,根据刚才他听到的话断定,佟霏和那个男人应该是夫妻。
“你就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怀着自己的孩子,却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吗?”佟霏语气平静,眼睛里却已经滚出了泪。
其实,她要说的不是这个。
她是想质问他,难道在他的眼里,她佟霏就只是一个爱钱的女人吗?又或者,他真的以为,只要给她钱,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可以没有任何瓜葛,就算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吗?他真的要对她如此绝情?
不管问不问,答案佟霏心理自然清楚,本以为早已经被张延伤得心如死灰,可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张延居然是那样的表现,她真的好不甘心。
在他张延的心理,难道她二十年的跟随和付出,还有全心的爱就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她不甘心,她觉得本来已经被他伤到心死的女人又活过来了,不过,活过来的,只是一个一心要复仇的女人。她要张延对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她充满哀伤的看着张延,在这之前,她还是要做最后的一次努力,也算是给自己的感情一个交待。
豪不知情的张延瞟着佟霏,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那样冷冷地抛出几个字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佟霏,有了孩子之后,还真是婆婆妈妈起来,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她有怀孩子的机会。站起来,他看了看佟霏,没有任何更多的话语,就那样离开了茅屋。
佟霏看着张延的背影,眼睛里露出愤恨,这一切,都被那个顺从的男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那个男人的手用力地捏着拳头,鲜红的血丝从拳头里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