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区在车后迅速远退,不久,便再也看不到红灯区的影子,车后的追兵也已不见踪影。
二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出来了。”
拍拍胸口,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她看向前面开车的人说:
“张延,幸好你来了,要不,我会怎么样还真的很难说。”
张延从后车镜看着二宝说:“这说明你福大命大,必有后福。据我所知,凡是进到这里,还能够安然无事出来的,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人。”
二宝看着张延说:“这么说来,你还真是我的福星,每次只要你一出现,我总能化险为夷,到学校时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张延不置可否地笑笑:“能够成为你的福星,那实在是我的荣幸。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到那个地方去?据我所知,你应该不是随便就会被人坑蒙拐骗那么单蠢。”
二宝叹了口气:“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须坑蒙拐骗费尽唇舌那么费事,只几口路边摊便餐,就足以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了。”
张延了解的点点头:“所以说,出门在外,还是万事小心为上。这次,是恰巧碰见了我,再有下一次,谁又能及时赶到?”
本想在罗马的时候丢开一切,尽情的放纵一回,却不想还是离不开阴云密布的阴影。
想着目前自己的处境,二宝叹口气,幽幽地说:“所谓富贵由命,生死在天,有些事要发生,不管怎么躲,都是躲不过的。”
张延停下车,转过身看着二宝说:“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悲观起来了,我印象中的二宝可是超级乐观,天不怕地不怕的。”
什么超级乐观,什么天不怕、地不怕。如果有些事情你注定无法躲开,那么除了坦然的接受,还能做些什么?
摇摇头,二宝不做任何回答。
看了二宝半天,楚昊天笑到:“怎么,我车上这么舒服,你都舍不得下车了吗?”
二宝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打开车门走下车。张延也随后下车锁好车子。
这里是典型的罗马郊区,稀疏的房屋,邻居之间相隔很远,不像中国的那么密集,“门对门,户挨户”。
这会这里,眼光所及之处,也只有眼前这一栋房屋,从外面看,与罗马郊区其他的房子并无多大差异。
走到屋内,虽然格局还是典型的罗马乡村风格,其装饰布置,却是典型的中国风。
二宝不自觉的把这里与楚昊天酒店相比较,虽然风格和装潢是天壤之别,但又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共通之处。
二宝心理暗暗称奇。
张延却以为二宝在为室内的装潢感到诧异,在她身后说道:“无论到哪里,我还是最喜欢家里那样的感觉,所以,我把这里装成了这个样子。”
不等二宝搭话,张延又说:“受了惊吓,难免有些疲累,洗个澡去去晦气,换套干净的衣服,我们再好好聊聊。”
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狼狈,浑身衣冠不整,汗水密布、灰头土脸,二宝笑了笑:
“你不说,我自己倒忘记了。”
重新梳洗干净,换了一套女佣的衣服,二宝再次来到客厅。张延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一阵。
看着二宝出来,张延笑到:“我这里除了偶尔来几个商业合作伙伴或好朋友,很少有女孩子来,所以,只好委屈你暂时穿女佣服饰了。”
在张延对面坐下,还没说上三两句话,二宝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叫起来了。
二宝不好意思地笑笑:“记挂着到许愿池许愿,等不及吃早饭,就从家里出发了,想吃点罗马的特色食品,却又碰到那样的事,唉,今天也可算是我的倒霉纪念日了。”
张延笑着说:“还是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二宝,你是我见过最有福气的人,何必那么消极。刚才我已吩咐。。。准备了最有特色的罗马食品,现在应该已经差不多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到餐厅去用餐。”
说着,他已经优雅的起身,带着二宝往餐厅走去。
看着满桌丰盛的罗马美食,不知道怎么的,二宝却想起了楚昊天哪里的中国餐。
吃了两口,味道固然不错,但是,她却没了多大食欲。
看着没吃多少的二宝,张延说到:“吃不惯吗?”
二宝看着张延微笑了笑说:“还好,就是突然觉得没那么饿了,可能是这种食物比较容易饱吧。”
张延专注地看着二宝说:“没关系,跟我还那么客气,再说,这饭菜也不用我亲自下厨。好在刚才我有叫厨师另外准备了一点中国餐,应该够我们两个吃了。”
看着厨师撤走一桌尚未怎么动过的菜肴,重新上来依然奢华的中国菜,二宝对张延这样的精心周到,不自禁地有那么一点点感动。
心理的感情防线似乎不易察觉地微松了松。
张延其实一直在小心细心地观察着二宝的反应。等了这许久,终于看到一点他期待中的反应,张延不禁悄悄松了口气。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二宝还是没有衍生一点儿的情愫,他真不知道接下来他可以做些什么。
或者放弃对二宝的感情,就那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是他万不想做的。
不自觉间,气氛悄悄发生了变化。
用餐完毕,已经是满天繁星。
坐在露台上,享受着凉风习习,张延看着二宝沉浸在这夏天的星空中,他好想让二宝能早一天像这样的,偎依在自己的怀里。
不知是谁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两个人聊起了星座,聊起了希腊神话,聊起了古老的中国传说。却都是关于生命、关于宿命、关于爱情的话题。
二宝是无意中,紧紧围绕着这样的话题,而张延却是有意随着二宝的思想。
聊着聊着,二宝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晚风中沉醉了。
张延解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轻轻地给睡着的二宝盖上,为她遮挡些许深夜的凉意。
睡梦中,二宝被浓浓的白雾重重围住。一会儿过后,浓雾在二宝面前渐渐薄去,一片绮丽的阳光照耀着一座似是中国古代王公贵族的庄院。
庄院里,主人游乐,仆人穿梭,竟然没有一个老者,甚至连中年人都没有。一个模样非常年轻的男子白衣飘飘站在庭院正厅,看着众人嬉笑玩乐,好不开心,而眼睛里却流露出几十年的风霜,让人好不差异。
这时,一个身穿嫩绿色纱衣的绝美年轻女子步履轻盈地跑到白衣男子身边说了些什么,那白衣男子连连点头,然后,年轻女子便穿过正厅,来到旁边的花园,架上一座葡萄藤秋千。
在侍女的推动下,女子随秋千上下摇荡,姿态婉转,莺声翠啼。真是说不出的千娇百媚、美轮美奂,道不完的姿态摇曳,倾城倾国。
正在极乐之时,突然,一个身穿护卫服的蒙面男子满身血渍地从内廷蹒跚而快步的奔出。
看到秋千上的女子,他毫不犹豫地用尽气力,拼尽最后一口真气飞身上秋千,抱起女子,翻身越过围墙而去。
身后,一个身穿古代皇室服的年轻男子狂奔而来,却还是晚了一步,看着兀自摇荡的秋千,一声声“柳儿,柳儿”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