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小义大怒,改用中文破口大骂:“你和你姥姥去玩到天亮吧!”身形刚待蹿出,被柳黛鳯一把摁住:“小义,别冲动……”冷不防唐纳德身边那人欺近,挥拳便砸,嘭的一声正中小义鼻梁!
柳黛鳯惊呼出声,对方人高马大,壮如蛮牛,这一拳势大力沉又突如其来,直接把小义击倒在地,单薄的身躯足足滑曳出五六米,鼻血飞溅中几番挣扎,竟然不能马上起身!
柳黛鳯急急赶过去,勉强将他搀扶坐起,回头怒喝:“麦克森!你太野蛮了!”撑开挎包取出一块手帕,不小心带出两个蓝色的药瓶在地下咕噜噜滚动,又手忙脚乱的抓起塞了回去。
偷袭的麦克森一声冷笑:“这小瘦猴子就该打!几次三番的跳出来啰啰嗦嗦,我已经忍他很久了!以为我听不懂中文吗?既然他这么喜欢冲动,嘴皮子又不饶人,那除了挨揍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小义抹了一把鼻血,骈指怒骂:“放你姥姥的狗屁,是你们先侮辱黛鳯姐的!”
“谁说我们侮辱她了?”唐纳德阴阴一笑:“我们只是想和她你情我愿的玩一个通宵,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柳小姐不是说不喜欢强买强卖吗,好啊,我们也不为难她,答应还是不答应全凭她自己意愿,轮不到你这个小瘪三跳出来指手画脚,Chow!”
麦克森抖了抖拳头,跟着淫笑道:“还有,柳小姐,我们的条件加码了……今晚去唐纳德家里玩,算我一份!你这么够劲,只要使出浑身解数,把我们俩伺候到舒舒服服,还有什么交易不好谈的?”
柳黛鳯横木怒目,冷冷的看着他们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人渣!”
“哈哈……”唐纳德狂笑起来:“柳小姐,你骂我们是人渣,看看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
他负手走出一步:“这个世界本来就到处都是人渣,不做些人渣的事,大家怎么糊口,怎么交流,又怎么促进社会进步?我们有销售渠道,你来寻求供货途径,说白了这就是贩毒,是人渣才会做的交易!反过来呢,我们也有需求,要找你帮忙解决,这就不是交易了吗?”
“可老娘不是鸡!”柳黛鳯冲口怒喝。
“不,没人说你是鸡。”唐纳德目光诡诈:“你只是这单交易里的一部分,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附加条件,明白了吗?既然你都忍心把****通过我们卖给那些贫民窟的人,却舍不得奉献出自己,还假惺惺的指责我们无耻、野蛮……柳小姐,我真想问你一句,到底谁才是人渣?”
柳黛鳯沉默下来,螓首低垂,眼底浮起无尽的凄苦和无奈,泪光盈溢。
麦克森粗声道:“我记得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想当裱子就别立牌坊’……”
“放你马屁!”小义怒喝道:“我们中国人鬼时候说过这句话!”
“小瘪三!我看你是挨揍没够!”麦克森凶光毕露,攥起拳头欺近,却被柳黛鳯起身横拦,面色坚毅狠绝,便似一头劘牙发威的雌虎:“站住!这单生意没得谈,就这么简单!”
麦克森先是一愣,随即换上淫笑,垂首窥觑她丰满诱人的胸口:“柳小姐,你最好想清楚!”
“不用想,这在你们而言是交易,”柳黛鳯目光茫然无助:“在我而言,却超出了底线。”
“你的底线是救活你那个残废未婚夫!”唐纳德突然斜跨一步,冷冷道:“柳小姐,别以为我们对你一无所知!据说你的未婚夫患有严重的神经损伤症和中度行为障碍,这都是他三年前和你偷渡来美国时,为了保护你被抓捕、拘禁、饱受折磨导致的,对不对?”
柳黛鳯身形僵住,沉默不语,显然是被对方一语戳中要害。
麦克森后退一步,抱胸道:“你的未婚夫叫卢展峰,也是华人。要治疗他这种病,你们得支付一大笔医疗费用,但医生仍不能保证治愈,是不是这样?这恐怕也是你铤而走险,三番五次找我们来销货的主要原因了,你需要在短期内源源不断的筹钱,为卢展峰昂贵的治疗、用药买单,这个行当应该是最快最直接的了吧?”
柳黛鳯漠然回首,俯下身去搀小义,眼角终于滚落出一滴泪花。
唐纳德和麦克森对视了一眼,上前道:“柳小姐,其实我们对你的遭遇很同情,对你这份不让须眉的豪气也很佩服,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忙,我们可以一次性借给你一大笔款子,怎么样?”
柳黛鳯身形一颤,猛的回头,看到两人的表情,登时憎恶的偏首:“算了,我知道你们的条件。”
唐纳德和麦克森再次对视,目光里狰狞残虐,阴****:“柳小姐,我们可是一番好心要帮你,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而且……我刚才是不是说过主意全凭你拿,我们不强迫?”
柳黛鳯仰首道:“对啊,所以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那我恐怕就得声明一句……”唐纳德眼底燃起邪恶的欲火:“我们撒谎了!”话音一落,伸出大手死死捏住了柳黛鳯的胳膊,待到她惊呼出声,已然被唐纳德拉起,揽向怀中!
小义大吃一惊,刚待挣扎起身,猛然间眼前冒起疾风,麦克森硕大的脚底板迎面踹到,百忙中伸出双臂一拦,虽然及时遮挡住了,可那股大力无法消受,整个人柳絮般叽里咕噜翻滚出老远!
柳黛鳯被唐纳德环抱怀内,拼命挣扎扭动,尖声大叫:“龟孙子们,省省吧,想对老娘霸王硬上弓的人还没出世呢……”随即仰头四顾,疾呼道:“救命,救命啊,有人打劫!”
唐纳德哈哈大笑:“这娘们果然够劲,力气蛮大的!”双臂较力同她纠缠,一边淫笑:“嘿嘿,你现在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待会被我们带回家……保管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你筋疲力尽、销魂蚀骨……哎哟!”猛然间惨嚎出声,原来是手臂被柳黛鳯死死咬住,发疯般一挣,硬是扯下一块肉来!
唐纳德痛彻肌理,浑身触电般一颤,再也抱不住柳黛鳯,被她躬身蹿逃,连滚带爬的扑向小义。
麦克森看到唐纳德手臂血如泉涌、皮肉翻开,禁不住又惊又怒,圆睁双眼大步踏上:“妈的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现在就把你这条咬人的母狗霸王硬上弓,看你能凶到哪去!”
咔哒……随着这一声轻微的响动,他迈出的大步猛然止住,红胀的脸上布满震惊。
小义咬牙切齿的抬起一把手枪向他瞄准,一边和柳黛鳯互相搀扶着挣扎而起:“孙子,你再走一步试试!”
他早就意识到陪柳黛鳯出来的次数多了,会遭遇无法预料的危险,因此随身带着手枪,现在派上了用场。
麦克森错愕震惊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浮起满脸狰狞:“小子,这条街尽头就是一家警察分局,如果你敢开枪,用不了一分钟就会引来警察,到时候你们私藏枪支、贩卖毒品的罪行一条都跑不掉!”
“那也是在我轰烂你的狗头之后!”小义眯起了眼,因为紧张,额头泛起层层冷汗。
“你没有这个胆子!”麦克森继续施压:“杀人并不好玩,会被处以电刑或终身监禁,那滋味还不如挨颗枪子好受……看得出来,你是第一次用枪指着别人,很紧张,对不对?”说着迈进一步。
“站住!”小义尖声大喝,握枪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可你显然也没受过专业训练,”麦克森狞笑着再近一步:“不知道手枪的保险要打开才能发射吗?”
小义懵然一惊,柳黛鳯马上示警:“别上当……”可还是晚了一步,麦克森蒲扇般的大手闪电般挥落,眼瞅着就要拂中他手腕,冷不防场中气流涌动,小义的身体纹丝不动,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凭空后撤了几尺,便似脚下安了滑板,轻轻巧巧的避开了这下偷袭!
麦克森一掌拍空,身子趔趄,勉强拿桩站稳,却发现眼前多出了一个西装笔挺、面色冷峻的华裔青年!
这人当然就是吴铮了。他耐着性子在墙外听完双方的对话,已然大致弄清了来龙去脉,于是关键时刻现身,后发先至,倒提小义的裤带轻扯,及时避开了麦克森的一掌。这么一对比,吴铮心里也有了数,对方除了身材魁梧之外就是一对十足的草包,出手的速度甚至还不如他拎住一个大活人闪避快,显然不足为虑。
这么一来,不但麦克森和唐纳德错愕不已,就连柳黛鳯和小义缓过神来,看清从天而降的是吴铮……也齐齐显露出难以置信、惊喜不已的表情,一个疾呼:“吴铮!”另外一个大叫:“吴大哥!真的是你么?”
吴铮轻轻颔首,旁若无人,俯身拾起柳黛鳯的挎包,然后和她四目相投……发觉这一瞬间,她俊美英气的丹凤眼里除了有些自怜和尴尬,还充溢着毫不掩饰的思念和渴望。多少个午夜梦回,吴铮不是念及就是亲自面对这副熟悉的目光……一时间心底颤动,有些恍惚。
柳黛鳯似乎没有勇气和他对视太久,不自然的侧过了头。吴铮目光转动,看到小义手里的枪,微微蹙眉:“小义,把这玩意收起来。”
“好,吴大哥!”小义神情亢奋,对他敬如天神,麻利的把枪别回后腰,心里面欢喜无限。在幸运酒吧,吴铮曾力克草州团顶级高手横木健,徒手把西塚壕介的黑豹“玩耍”成家猫,在几百名敌人环视下面无惧色、神威凛凛……那么可想而知,区区唐纳德和麦克森这两个人渣在他面前可能连坨眼屎都不算!
“嗨Chow,”麦克森一脸敌意的看来:“你特吗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
吴铮霍然回首,截道:“先闭上你的鸟嘴!”侧头迷惑的看向小义:“这孙子把‘Chow’翻来覆去的挂在口头称呼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Chow就是黑鼻子狗!”小义愤愤看向麦克森:“一种中国传入澳洲的犬种,这家伙在骂我们是狗!”
吴铮迷惑尽去,但眉头却瞬间拧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