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城北部有一座古朴肃穆的宝殿,比起南城的皇宫少了些富丽堂皇的雕饰,也没有大气奢华的宫殿布局,但却多出一份古韵仙风的气息。从这座宝殿外门看去,朦胧的雾气笼罩其上,给人一种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感觉,仿佛人间仙境。
宝殿周边的五里之内的空气也是奇异无比,空中弥漫细不可见的五彩颗粒,闻之有提神养身之功效。如若长久处身于宝殿附近,皮肤在这种环境的长期滋养下,也会变的水粉细嫩。竖耳倾听,宝殿里时而会传出一些诵诗唱经的禅音,不但听之悦耳,更能起到静心调气的作用。
因此宝殿周边的地价也是孔城境内之最,用寸土寸金来形容已经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能买起如此昂贵地段的人,可以说非富即贵,所以在宝殿周边住着的人,在丘子国都有着显赫的地位,不是巨商就是高官贵族。
一些奢侈品商铺,精品店面,豪华酒店,著名夜店,也相继开在宝殿的附近。正所谓水涨船高,在如此高价的地段开店,那么这些店铺里物价水平自然高的惊人,绝不是一些小富小贵之人可以消费起的,更别说那些普通的百姓。
可以说,围绕着这座宝殿所形成的商业街,是孔城乃至丘子国最奢华糜烂的地方,一些吃不着葡萄的小贵族,酸溜溜的给这条街起了名字,叫做“车池街”,意为车水马龙,酒池肉林的淫欢场所。
一辆辆装饰鲜丽豪华的马车,络绎不绝的行驶在宝殿的附近,但是清晰的可以看到,没有一辆马车敢越过宝殿门前十丈之处的黄线。大多数马车离那根黄线,还要再远上十丈,路过宝殿的时候,连马匹都不敢哼叫,只是轻踏马蹄,缓缓前行,马车里的人,更是面色虔诚,通常双手合十做祈祷之状。如若有人稍微发出些声响,一股无形的威压就会重重的堵在胸口,迟迟不会消散,直至远离宝殿千米之外。
再看那宝殿,一块古雅素朴的匾额高挂在宝殿大门之上,匾额并不是镶钉在门框之上,而是在一团团五彩气雾簇拥下,漂浮于宝殿巨大的木门之上。匾额上端端正正写着平实无华三个字——“长老会”。这三个字,倒不像玄黄大学门前木匾上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感觉就像是普通的雕刻匠,雕刻上去一般,毫无任何仙迹可寻。就算普通百姓紧紧盯着匾额看去,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更不会陷入幻境。
长老会的宝殿之中,一间高粱大堂之内,高堂悬挂一副人物画像,画上之人一袭儒雅气息,悠然自得。与玄黄大学练气房里的那幅画像显然是同一个人。大堂中央横放一张长桌,一群神气盎然的长老们围着长桌依次座开。
坐在在长桌两侧的是二十来个身着黄色气袍的普通长老,厉峰秋美的师傅,王秦便坐在其中,今年为练气房引气三位长老也全都坐在两侧,只是位置比王秦要靠前许多,显然这个位置排序于个人的地位以及实力是直接挂钩的。二十多个黄袍气师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气场自然不言而喻,定力稍微差些的人都会内血外流,要说在丘子国,也只有长老会才有这般能耐聚集如此多的黄袍气师。
而在长桌的始端着,摆放着五张精致木椅,其中四张木椅之上坐着四位身披橙色气袍的执法长老,四位执法长老,或是轻捋胡须,或是微闭双目,又或有小酌茶水,玩抚爱宠,各个神色淡然,仿若仙人临世。
“关于年祭的事,就说到这里。下面我们还是谈谈关于虚子旗的问题。法涅,有什么最新消息吗?”那位轻捋胡须的执法长老,谈谈的开口说道,声音浑厚有力,根本不像一位老者发出的声音。再看这位执法长老,从面相上来看,是四位执法长老中年纪最长的一位,由他领头发话倒也显得自然。
“禀告师傅,三个月前虚子旗在争夺高阶的灵器时遭遇重创,不但失去了已经得手的火灵仙芝和一本高阶地级气典在大战中不翼而飞。主要干事白文昭也牺牲在那场战斗之中。那把高阶灵器最终却被白木齐旗得去”一位年轻黄袍气师起身拱手说道,细看在场的各位,要数这个叫法涅的最为年轻。
听到火灵仙芝得而复失,绝世天才白文昭也英年早逝,在场长老们都不禁的低叹几声,好似他们才得知这个消息一样。
“小法涅,说些我们不知道的,不要把这些老掉牙的消息搬出来再说了。”一旁爱抚宠兽的另一位执法长老开口说道。听其优雅悦耳的声音就肯定这位执法长老必然是个女人,再一看这位执法长老,竟是惊为天人绝色美人,要是毛雨天和笑江在场,恐怕会因为留口水导致脱水而死。
这位执法长老是四人当中唯一的女性,看其岁数不过三十出头,身着蕾丝气袍,一袭粉白的小腿在气袍之下若隐若现,粉嫩秀长的白颈毫不保留的裸露在外,就是两侧的黄袍气师看了之后,也会深深的咽一下口水。她怀里抱着一只玉兔,陪着她那貌若天仙的长相,给人一种嫦娥下凡的错觉。
“凝之师叔教育的是。”法涅不慌不忙的向仙女作个揖,继续说道“三个月前,我奉师命,带领我手下的‘涅生旗’去迎接子道师叔,可是我等在孔城百里之外的落日坡等了两日两夜,也没有看见子道师叔旗团的任一团员。于是我就带领旗团朝着沿着子虚师叔必经之路迎去,可是就当徒儿快走到鱼人国时,也未发现虚子旗的人。之后,我等在潜入鱼人国,经过三个月的探擦最后才得知一个消息。”法涅顿了顿,好缓一口气,一些性急的长老立马催促起来,怎一到关键时刻,就要停下来。
“各位长老切勿着急,听我慢慢说来。”法涅神色未动,继续说道“根据我探得的消息,虚子旗大败而归,损伤惨遭,就连子道师叔也身负重伤,可是在往返的途中却遭遇一股不明势力的偷袭,子道师叔带领众团员奋力一搏,可由于对方有两名橙袍气师,最终不敌,虚子旗全团覆灭。”说道最后,法涅的神情也暗淡下去。
听闻这惊人消息,在座的长老就算修行再好,也按不住性子,有的惊讶,有哀伤,有的不敢相信,更有甚至提出无论是那股势力,一定要杀他们片甲不留,以祭奠虚子旗的在天之灵。当然说出话的人,估计就是虚子道的弟子。要知道对方可以轻易的出动两位橙袍气师,那绝对不会是一股小势力,要想把人连根拔起,自问长老会不一定有这个能耐。
除了法涅的师傅,其他三位执法长老也是表情各异,对于这个消息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在他们眼中,身为木系橙袍气师的虚子道,绝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想要杀死更是难上加难。再者虚子道,平时为人谦逊,和几位执法长老的关系也很是融洽,一下听到他死了,几位执法长老怎能不心痛,不过由于这几个人,都一番了不得的修行,在众人面前自然不会表露的太多。
“荒唐透顶!竟然公然截杀我丘子国的执法长老,这分明没有把长老会放在眼里!”微闭双目的执法长老,陡然瞪起圆滚滚大眼睛,面红耳赤的怒斥道,再看他眼角的刀疤,脸上凶神恶煞的轮廓,就算在场的长老们,也是大气不敢多喘。
“呵呵呵呵”清脆的笑声响起,一听便知就是仙女执法长老,“古齿,你还别说,在这寒心大陆还真那么几股势力不把我们丘子国长老会放在眼里。要不是有个绝世天才般的旗长,我们的水平估计也就和白木旗齐差不多。”
“谢凝之,你这也太长他人志气了。就算没有旗长,若是全力打起来的话,白木齐旗还不在我古齿眼里!”这个名叫古齿的长老对仙女的话显然很不满意。
“呦,古齿长老这么有本事,那不如带着你的‘齿蚁旗’去把那件高阶灵器强夺回来?正好了却子道的遗憾。”谢凝之的话语中明显带有些许挑衅的意思。
看来两人平时经常斗嘴,古齿当然不服输,欲继续说道。忽然感觉一股强大能量的朝长老会这边飞来,面色瞬间变的严峻起来,隐隐橙光泛在手掌之中,仔细看的话,他手掌中橙光大放的同时,还多出一道道深蓝色的雷丝,正发出噼里啪啦的雷丝撞击的声音。
其他几位执法长老也感应到这股强大的能量,个个面色紧张,身上尽数泛起橙光。在丘子国,除了那位供奉长老,还没有人能发出如此大的能量,再者说这股能量的来源是在空中,除了达到那种境界,要不然人是不能在空中飞行的,又或者这股能量的来源是一只强大飞行灵兽?
就在几位执法长老心中暗暗忖度的同时,远方的空中闪出一道星星之光,即使再白天也显得格外耀眼,其光芒甚至能与烈日争辉。待这道星光离长老会越来越近的时候,逐渐变成一道亮眼的金色华光,华光在长老会宝殿上空稍纵即逝,稍微有些本事的人才能看出,那道华光尽数没入长老会的宝殿之中。
一道金光犹如天降,轰然坠入长桌之上,精铁制成的二十米长桌被这道金光轰的粉碎,周边的长老们纷纷罩起护罩,各显神通向后退去,虽说长桌碎末的穿透力很强,但在座的都是黄袍气师,所以无一人受伤。四位执法长老稳住身形,怒目直视那道金光,带金光消失之后,出现的人让他们大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