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营的路上,楼一脸沉重,倒不是因为那个什么撒格夫将军受到了刺客的袭击,反正他只要保证庞勒不出问题就行了。而是刚才杀了不少人,手上粘满了鲜血,其实说起来,那些叛军和自己无怨无仇,只是双方立场不同就遭到了楼近乎屠杀,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楼内心暂时还无法平静。
庞勒现在根本没空去了解楼的心理活动,只想到针对自己的刺客实力不俗,换成孤身一人的撒格夫,说不定还真的无声无息就被敌人得手了。
来到军营,庞勒把两支部队都安顿好,这才带着楼脚步匆忙地赶向撒格夫所在的大帐。大帐内,撒格夫正静静躺在床上,浑身包满了绷带,不少地方还渗出鲜血,看样子受伤颇重,情况不容乐观。
撒格夫的亲兵们为了让他好好休养,都在帐外守卫,帐中倒是一个人都没留。似乎是撒格夫发现来的是庞勒,竟然生龙活虎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让庞勒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家伙原来是装成重伤。
撒格夫咧开大嘴笑道:“老兄弟,你可终于来啦!”精神好得让人看不出哪怕受过一丁点伤。
“喂!这玩笑开大了吧!你在这装死,刚才我们的军队可差点打输啊!”
“嘿嘿!我算到你的部队差不多快到了,要不是我装重伤,怎么能引来那么多叛军,又让你打了个大胜仗呢。”
庞勒一阵无语,想到这家伙兵行险招,万一自己的行动和他的预计相差甚多,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一时间庞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想问起关于叛军刺杀他的情况,撒格夫注意到了跟在庞勒身边的楼,便问道:“这位是?”
庞勒向他介绍了楼,说明了这小子实力很强,是帝国军的得力帮手,也是靠他才在对方的暗杀行动中没出什么大事,而且绝对可以在战场上发挥巨大的作用。其中当然隐去了用了某种不光彩的手段逼迫楼帮自己的部分,楼也不可能不识趣地揭穿庞勒,惹得他不高兴,沁鱼在帝都的命运可就难说了。
撒格夫为人豪爽,见庞勒非常重视楼,自然相信老同僚的判断。和楼互相打过招呼后,便向庞勒问起关于针对他的刺杀的事。庞勒便说细地解释着事件的经过,包括之后的各种分析,最后还不忘痛斥叛军竟然派出一个杂鱼向他动手。
“等等,不对啊!听你说起来,那个魔法师好像还挺强的,有点刺杀的味道。可我这边的情况完全不像话啊!”
“你怎么了?”庞勒不解地问道。
“来暗杀我的那个家伙隐藏的功夫还算不错,可真的一交起手来,真是......实在太差劲了!要我装成受惊后匆忙应对再伤在他的手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撒格夫越来越大声。
庞勒示意他小声,都装到这个地步了,别让自己的功夫白费。楼看着撒格夫暗暗好笑,虽说这位将军粗中有细,不过一看到庞勒在身边,就浑然忘我了。
撒格夫还是忿忿不平,觉得自己才是被敌人真正小看的人,居然和庞勒争风吃醋起来。嘿!这两人的自尊心还挺强,让楼很是无语,真的觉得了不起,倒是尽快平定叛乱啊,在这里计较这些小事干嘛啊。
想到这里,楼连忙打断两人,把他们拉回讨论战略大事的方向。两位将军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分别咳嗽一声掩饰。
“嘿嘿!庞勒,今天这场战役,让叛军元气大损啊,你干得真不错!”撒格夫打了个圆场,却遭到庞勒的白眼回应。
随后三人讨论起今后的行动,既然撒格夫其实毫发无损,加上楼又是如虎添翼,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两位将军都估计战争可以在一个月内结束。
楼毕竟没有他们两人熟通战略,既然他们这样判断,那自己也乐观地认为和沁鱼重聚的日子不远了。
帝国军今天打了个大胜仗,士气空前地高涨,纷纷向前来巡视的庞勒请战,希望明天继续和那些该死的叛军交战。庞勒看着士兵的状态,觉得即使撒格夫还在装死,还能有这样的结果感到很是满意,便当场又发表了一通振奋人心的话,表示明天一定会和叛军来个决战。帝国士兵们纷纷大声叫道要舍身为国,彻底干掉叛军。
带着楼回到自己的帐中,庞勒递给楼一柄做工精巧的斧枪和一套亮银战甲,说道:“年轻人,明天我让你打头阵,你立功的机会来了,可千万别丢我的脸啊!”
“嗯?为什么给我这个?我使用长剑更拿手,这种东西我不怎么使用啊。”楼不明所以,虽然这柄斧枪一看就是上等货色,但还是希望庞勒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哈哈哈!今天是两军混战,随便你用什么武器都无所谓,没多少人会注意到你。明天我们将向叛军发起正式挑战,而你,就负责打头阵,干掉对方的大将!”
就算庞勒这样说着,不过楼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暗想打个仗怎么这么麻烦,不是只管杀败敌人就行了么?于是说道:“好吧,反正明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庞勒闻言哈哈大笑,倒是很欣赏楼这种淡然处之的心态,只不过他说得豪爽,心里也有自己另外的想法,只不过不能对楼明说罢了。
当天,楼拿着斧枪退出大帐,自己去练习暂且不提。到了第二天,庞勒的战书送到叛军那里时,叛军也毫不示弱,强硬回应帝国军的挑战。
双方的军队扎住队形,得到庞勒的示意,楼手持斧枪,身穿亮白银甲,骑着白马独自在帝国军队的最前方。楼那淡然的态度加上精制的战具,和胯下的白马交相辉映,倒是显得威风凛凛,颇有高手风范。
楼的心里其实不明所以,是要自己带头冲锋么?可是双方又这么站定不动,是什么意思?正当他疑惑时,叛军的队伍里也奔出一匹黑马,上面的骑士则身披黑甲,手中持着一柄巨大的长斧,气势倒是不输于楼。
这时楼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我和这家伙单挑啊,顿时明白了庞勒的用意。虽然楼的神态显得非常淡定,但并不代表他在心里就轻示对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是怎么样的水平,而庞勒要让自己打头阵,对手肯定不好对付。
黑甲骑士也是暗暗好奇,虽然己方已经有不少将领损失在庞勒和撒格夫手里,可是自从庞勒回帝都调动部队之后,撒格夫也不敢轻易出面挑战,都是大规模战斗。昨天撒格夫又受到了重创,本来就算庞勒及时赶回,大概也会和撒格夫一样,却没想到对方又多出一个敢出面挑战的家伙。由于对自己有着极大的信心,原本黑甲骑士正愁没有表现的机会,现在对手却把机会送上门来,让他心里甚喜。
“喂!你准备好了么!”黑骑士远远地向楼发问。
“打就打,怎么这么多废话!”已经暗自以静待动的楼给出这样的回答。
黑甲骑士闻言大怒,心想这家伙怎么一点不懂规矩,当下神情一紧,目露凶光,策马向楼奔来。见对手气焰这么嚣张,原本想使用的试探性招数也省了,直接挥起大斧用最凌厉的杀手企图一举将楼劈成两半。
其实楼对战场上的事真是一无所知,跟着庞勒的这段时间也没有听他说起过,倒不是真的嚣张。见黑甲骑士怒气勃发,浑身包围着不凡的气势,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激怒对手的,心中却不敢大意,发动能力,精制的斧枪上隐隐有白芒流动,运起全力挡开了对手的进攻。
一声巨响后,双方都被震退了几步。黑甲骑士双臂酸麻,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帝国军队中除了两位将军,还有人能挡开自己的一斧,而且看对方的武器只是制作精良的普通斧枪,竟然能这样坚硬,自己手中的大斧可是连花岗岩都能劈开的啊!
就在黑甲骑士迟疑的时候,楼已经策骑挺起斧枪向他奔来了,就算楼不擅长使用斧枪,但各种武器的特点倒是非常熟悉,因此也懂得扬长避短。
刚才两人初回合交手后,双方的马匹因为巨大的碰撞力量而后退,但不代表楼力有所不及,对手双臂酸麻的情况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生。当黑甲骑士看到斧枪接近自己的身体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用大斧的长柄抵挡。
可又令他想不到的是楼毕竟最擅长的是剑技,从灵活多变的剑技而得到的灵感,让楼的斧枪攻击显得变幻莫测,斧枪的枪刃已经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钻进了黑甲骑士的防守空隙,顺势削断了他的右臂。
黑甲骑士刚刚发出惨叫,楼已经挥起斧枪在空中旋转了一圈,以一个异常华丽的姿势用斧刃砍下了黑甲骑士的头颅!
连续的攻击一气呵成,黑甲骑士的惨叫声随头颅飞离自己的身体戛然而止,这样的结果让双方的士兵们都看得双目圆睁,半天都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