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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麻木

基里安在冰冻的环境下,速度无法发挥,只得本能地用利爪抵挡。可是楼的这招看似威力巨大,其实并不是要增加长角剑的威力,而是另有作用。

“呯!”只见基里安的右臂冻成了一大块坚冰!楼剩着对手迟疑的刹那,顺势把它的右臂连根砍下!

从基里安的怪叫和伤口冒出的黑气来看,楼这次的攻击让它受伤不轻。与此同时,长角剑里的水元素也消耗殆尽,需要时间自然补充,空气中剩余的冰晶也渐渐消失。楼的这两招消耗过大,因此只能当作奇兵,不到关键时刻不会轻易使用。

楼正想乘此机会砍下基里安的头,但基里安一感到动作得到回复,立刻用伸长左爪挡开了楼的斩击,使得楼功亏一篑。

好在现在形势已经逆转,就算柯林丝的右腿受了伤,总好过基里安断了一条手臂。这时的基里安疯狂地挥舞左手,不断逼开企图近身的两人,做着垂死的挣扎。

这时柯林丝突然叫道:“别让它靠近旅店!”

她这么说,一定有原因。之前楼以为不断靠近旅店的基里安,只是想靠着旅店的墙面做防守,看来其中还另有含意。得到柯林丝的提示后,楼立刻封锁住基里安的退路。

缠斗之下的基里安见无计可施,干脆分出两根指爪对准旅店的墙壁狠狠突去,“轰隆”一声,墙面立时开了一个大洞。楼心里一惊,基里安偏偏在今晚找上门来,现在又打旅店里的人的主意,联系在一起,看来就是冲着沁鱼去的。

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楼心中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绝对不能让沁鱼受到伤害。想到这里,楼连忙挥出剑,要斩断那两根指爪,而柯林丝的想法也一样,分出一把匕首当作远程武器投射而去。

只是楼的剑和柯林丝的匕首还没碰到指爪,里基安却发出了“叽呀!”的惨叫声,还来不及缩回指爪,已经被楼和柯林丝砍断了。

楼和柯林丝向着掉落的指爪看去,发现上面被包裹住了一层厚厚的冰块。这恐怕是在旅店里沁鱼的杰作,两人没想到她的魔法已经能到了可以攻击敌人的地步。沁鱼既然能冻住攻击她的指爪,至少说明还安然无恙。

基里安此时已经断了右臂及左手的两根手指,战斗力已经打大折扣,已经形不成有效的攻击,就连防守也变得极为困难。

柯林丝抓住一个空隙,用剩下的一柄匕首狠狠刺入基里安的左臂。而一边的楼看准机会,用尽全力挥出一剑,将基里安拦腰斩断,这个难缠的家伙终于在惨叫声中倒下了。

楼担心这怪物死而不僵,又把它的左臂砍成了十几截。渐渐地,基里安的身体冒着黑气,化成了一滩如墨汁般的污水。

战斗结束后,楼无心顾及疲累,冲入旅店察看沁鱼的情况。

“怎么样?没事吧?”楼关切地问道。

沁鱼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要紧......休息一会就好......刚才那个魔法对我来说消耗太大了......”

这时柯林丝也走进了房间,说道:“看不出你的资质会这么好,居然这么快就能学会这个魔法。”

沁鱼现在四肢无力、精神萎靡的样子,实在看不出能参加实战。不过危机时刻的暴发,倒是让自己免遭厄运,相比之前只能躲着看热闹,那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楼......你受伤了......我来......替你治疗......”

“一点小伤,没什么关系,现在是你需要好好休息。”楼边说边把沁鱼抱上了床,替她盖好被子。其实沁鱼实在是消耗得更厉害,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楼退出房间,见柯林丝正在处理自己的腿伤,“能和我说说那怪物是怎么回事吗?”楼问道。

柯林丝继续修复腿上的伤口,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基里安,是那个怪物的统称。它们是和我同时期的人造生物,没想到现在还存在着。”

“我还在别的地方遇到过这种怪物,个头很小,但实力很强。只不过和这次的有点不同,身上发出的气息也不一样,为什么它会呈现出人的轮廓?”楼把以前在噬魂神庙的经过向柯林丝叙述了一遍。

柯林丝向楼解释到,噬魂神庙的那只,已经退化到了初始形态,威胁不大。刚才的那只基里安则吸取了大量的人类灵魂,早已不满足普通人的灵魂,而转向精神力更强的人类,比如说:魔法师。而基里安是存在一定智慧的生物,刚才那只还没达到完全体的巅峰状态,太强的魔法师它不敢招惹。于是像沁鱼这样比普通人强,却又实力有限的中低级魔法师就成了它的首选目标。

“所以它最后企图把沁鱼捉住,就是为了吸取灵魂提高能量?”

“是的。不过基里安不会离开自己的栖息地太远,不然的话能量消耗巨大,会很快退化成初始形态,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柯林丝显得有点疑惑。

“难道是它自行出来觅食?”

柯林丝却说道:“这是不可能的。基里安因为某种原因,如果离开自己的栖息地太远,再多的进食也根本跟不上能量的消耗,所以它们总是等着人类自己送上门去。”

楼恍然,心中也暗想沁鱼还真是倒霉,之前不幸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这次更是直接被基里安给盯上了。

“是什么原因会让它们这样呢?难道真的是被神诅咒了?”楼继续问道,言下之意,也是想让柯林丝透露其中的关系。

“哼!神什么的我不清楚,也不关心,那些该死的怪物被谁诅咒都好。只要它们不影响我的行程。”

原来,基里安和柯林丝他们由两个疯狂的越级天才研究者在同一个时代创造出的人造生物。但两个研究者的理念不同,其中一个倾向于制造出的生物要具有强大的破坏力,另一个则觉得作品能更像人类就好。

期间,两个研究者互不相让,争吵不断。于是制造出基里安的研究者恼羞成怒,开始发起攻击,而另一位奋起反抗,在自己的作品中加入了战斗能力,以求反击。最终,两个人造新种族的战争全面暴发。这时,阿雷泰斯一族插了进来,声称凡是非自然的生命都是他们狙杀的目标。就这样,三方形成了一个三角敌对关系。

一段时期后,发生了一件大事,基里安和柯林丝他们一族几乎都消失了。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柯林丝表示自己的记忆区域受到损坏,无法回忆,取回属于自己的记忆,这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简单讲完了这段历史,柯林丝补充道:“我更关心为什么基里安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能随意移动,看来我们这次的要走的路不会那么平坦。”

“直接去目的地不就行了吗?你还怕一路上不断遇到这样的家伙?”楼不解地问道。

“年代太久远了,只能确定大致范围,寻找期间我无法保证不会再继续遇上麻烦。”

楼颇感无奈,不得已才答应了柯林丝,就算她许以重金,又教沁鱼魔法,但现在却感觉被她下了圈套,越陷越深。心中只想快点带她去想去的地方,完成这个约定,好和沁鱼做些真正想做的事。

第二天一早,村民们依然像往常一样劳作着,旅店老板对房间出现的一个大洞也没表现出太多惊讶,显然是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些人只顾自己的死活,当时装聋作哑,现在更无人感谢楼他们,就像昨晚的战斗完全不存在一样。

两个年轻人对村民们的自私与冷漠相当心寒,匆匆付了房钱,离开了这个麻木的村子。

走了一段路之后,沁鱼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我们不是特意来救他们的,至少解除了危机,应该给我们减免点房钱啊,那个老板真抠门!”

楼知道她是想调节气氛,附合着她说了几句。

柯林丝却淡淡地说道:“人类不是经常这么样么?自私、愚蠢、贪婪。‘凡事只能靠自己’也是人类的口头禅,对么?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人,你们又何必为他们感到悲哀。”

楼和沁鱼默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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