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徒儿,让为师放点血先。”公孙虚心挥舞着手中那奇异物件,嘴上虚喊一声,人却已经转到了杨伍的身后。
“二师父这是要干嘛?”见公孙虚心做出此等怪异之举,杨伍却是束身而立,并未轻举妄动,但他那双眼睛,却随着公孙虚心的移动而移动,至始至终都未曾从公孙虚心身上挪开。
“唰!”……但听一声风响过后,杨伍便觉后股一凉,自己身后的掩摆便被公孙虚心给掀了开来。
“师父,您这是要干什么?”杨伍心下一惊,急忙跳转身来,用手捂着自己的后腚,一脸后怕的冲公孙虚心急喊到。
“你看你紧张的,为师不就是想放点血,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么?”公孙虚心连连摆手,混不在意的说道。
“放血就放血嘛!可师父您转到徒儿……后面,这是想要做啥?”见公孙虚心表明用意,杨伍心下不由大定。
本来公孙虚心在外形上长的就不怎么让人放心,再加上此时他手里面还拿着一个貌似‘邪恶’的东西,在这样一个密闭幽静的空间内,你让长得像杨伍这般‘水嫩’,正值青春年少的翩翩青年心中如何不胡思乱想,如何能不胆战心惊?
“诶,为师不是见你‘那儿’刚受了点伤么,既然有现成的,又何必另辟蹊径呢?为师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么!”公孙虚心不屈不挠的说到。
说罢,再次绕到杨伍身后,伸出他那双足以捏爆篮球的魔爪,继续朝杨伍的后摆掀去。
“咦?那道伤口呢,怎么不见了?”一声惊咦过后,公孙虚心双眸中旋即闪过一丝明了,拉着杨伍后摆的手也随即松了开来。
“师父,徒儿刚才只是不小心被擦了一下,哪有受伤!是不是这石室内光线太暗,您没看清楚?”杨伍随声掩饰到,除了那蒙面老者,他可不想再有第三人发现他身体的秘密。
“是啊!”闻言,公孙虚心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细查的窃意,望风希指道:“也许是为师眼睛花了,既然这样,那你便自己选个地方,放点血出来吧!”
说着,公孙虚心将手中的奇异物件递到了杨伍手中,随意比划了几下,示意他用此物的尖端在自己身上开个口,待血出来后,便用此物的漏斗口去接住流出来的血,直到将整个漏斗口接满为止。
“是的,师父。”从公孙虚心手里接过此物,杨伍稍一犹豫,随后便照公孙虚心示意那般,将此物的尖端扎进了自己的左手小臂。
鲜血,从静脉里咕咕的流入到斗状容器中,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杨伍的伤口却在飞速的愈合,血流也由最开始年轻小伙的一泄如注,变成了更年期老男人的滴滴答答。
“这可如何是好?”看着那才装了一半鲜血的斗状容器,杨伍稍稍抬头飞速的瞟了公孙虚心一眼,发现公孙虚心正拿着他那把宇宙锋仔细的端详着,于是他又迅速的用器物的尖端在自己手臂上戳了一个口子。
“师父,这斗状器物是做什么用的?看这器物的外形做得挺精美的,恐怕不只是用来装血那么简单吧?”看到鲜血从新涌入器物当中,杨伍长吁一气,随后有点心虚的问到。
为何心虚,杨伍知道,公孙虚心也知道,但杨伍却不知道公孙虚心一直在装作不知道。
“哦!”正在宇宙锋上不停比划着的公孙虚心,听到杨伍的话后连眼皮都没舍得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说道:“此物名为‘秘纹刻刀’,是咱们玄器铸造师专门用来朝玄器上刻画秘法图纹用的。”
“刻刀!”杨伍诧异道:“可徒儿怎么看,它都不像一把刻刀,反倒更像一只笔,而且从这把刻刀入手的感觉看来,这‘刀’,似乎并非金石所铸呀?”
“你说得不错,它的确很像一支笔,而且它也并非金石所铸,但它的的确确是一把‘刀’,一把经过改良的‘刀’。”公孙虚心心不在焉的说到,双手却仍是在宇宙锋上比划着,看得杨伍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师父,您说它并非金石所铸,那它到底是由什么材料做成的呢?”看着逐渐减小的血流,而那刻刀的肚子却仍未见满,杨伍继续拖延着时间。
“呵呵,这你算问对人了!要是其他修士或年轻一点的铸造师,还真不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闻言,公孙虚心终于舍得抬起头来,看着杨伍的双眸中,不禁多了一丝得色。
“说起此物的材质嘛,你或许并不陌生。”公孙虚心似笑非笑的看着杨伍。
“并不陌生?”杨伍闻言不由一怔,随即疑惑道:“可徒儿并不记得有见过此物呀?”
“真不曾见过?”公孙虚心眉梢微微一扬,不待杨伍接话,随即又道:“你在穿上这身黄皮后,是不是曾领到过一枚令牌呀?”
公孙虚心口中所说的黄皮,杨伍自然知道指的是什么,略一思忖,杨伍随即点头应道:“是的,师父,徒儿是领到过一枚令牌,而且这枚令牌此刻就在徒儿的腰包里,这和那刻刀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公孙虚心有些意外的问道:“难道你在得到这枚令牌时,你那前任师父没有向你提起过它的来历?”
“来历!”闻言,杨伍不由一怔,思绪已然飘回到了他在得到令牌的那天。
“对,是有这么回事!”杨伍恍然,“徒儿听说,那令牌是由怒枫山的火枫木制作而成,这种木头坚逾精钢,且极为难得,莫非这把刻刀,也是由那火枫木制成的?”
“嗯,你说对了,看来你那前任师父倒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就像是被冷落的嫔妃突然间得到了皇帝的宠幸,公孙虚心处心积虑的想要取代公孙虚影在杨伍心目中的地位。
但他的阴谋注定是要落空的,因为这事,杨伍压根就不是从公孙虚心那儿听来的。
“这怒枫山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呢,将来若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识见识!”杨伍心中浮想联翩,可一想到那三千里的距离,他又禁不住苦笑。
低头看了眼手中那即将盛满鲜血的刻刀,乘此机会,杨伍又接着问道:“师父,您刚才不是说,这刻刀曾经改良过,那它在未经改良前,又是什么样的呢?”
“诶,你怎么没完没了啊!没看到为师这儿正忙着么。”闻言,公孙虚心有些气恼的不耐道:“对了,你那血放了多少了,装满了没有,若是装满了,便给为师拿过来,咱好接着办正事!”
闻言,杨伍低头看了一眼已然完好如初的左手小臂,而刻刀的里的血液似乎还差那么一点点才能装满,在公孙虚心那双牛眼的督视下,杨伍再也没有故技重施的机会,所以他只能无奈的手中的刻刀递到公孙虚心面前。
“这个……或许、应该、大概差不多了吧!”杨伍弱弱的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