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愿意!”……
杨伍深吸一口气,那隐藏极深却又时而绽放的锐利眼神中,透露着坚定,同时还有一丝愧疚。
“哈哈!”决定的前后,杨伍的所作所为,公孙虚心皆尽收眼底,面带一丝满意的笑容,公孙虚心不无开怀的揶揄道:“好!贤侄,既然你同意了,那接下来的称呼,是不是应该改一改呀?”
“改称呼?”杨伍愣道:“五长老,您要晚辈改什么称呼?”
“糊涂!”公孙虚心轻喝到,但从其脸上的神情看来,却也找不出一丝嗔怪之意,“当然是称老夫为师父咯!不然还能怎的?”
“师父?”杨伍闻言一惊,眼中波光流转,随即摇摇头,拱手道:“五长老,晚辈已经有……师父了,您的这个建议,晚辈恕难从命!”
杨伍的态度虽是毕恭毕敬,言语间也无甚冲撞之处,可公孙虚心却依稀能从杨伍说话时所流露出来的神情中,感受到那股子坚决。
“此子重情重义,为了心中那份师徒情谊,竟然能抵挡得住诱惑,拒绝跟随老夫学习那玄器铸造之道,这般年轻,就有如此心性……”
“老七啊!你可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哟!”公孙虚心心中感慨不禁,对于收杨伍为徒,传授他玄器铸造之道的想法也愈发强烈。
“诶!贤侄,你先不要这么急嘛!”心念闪动之间,在公孙虚心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听老夫把话说完,再做决断也不迟啊!”
“请五长老示下!”杨伍表面上虽是恭敬有佳,可言语间透露出来的气势,确实不卑不亢,如果公孙虚心嘴里说不出个花来,就算是他把锤子架在杨伍脖子上,也断然不能动摇杨伍分毫。
“嗯!”清了清嗓子,公孙虚心倒显得不慌不忙起来,好整以暇的说道:“贤侄心中所虑,老夫自然明白,但老夫现在却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个办法既能解贤侄心中所忧,又能逐老夫心中所愿。”公孙虚心微一侧目,看着杨伍道:“如果是这样,那贤侄你,还愿不愿意拜老夫为师呢?”
“噢?”杨伍心中一动,如果这个办法真如公孙虚心所讲的那般,此事也并非完全没有缓转的余地,至少,在杨伍心底,对于那玄器之道,还是垂涎异常的。
“还请五长老明示,如果……如果此法可行,晚辈但随尊便!”事到如今,杨伍若还不肯明确表态的话,只怕这送上门的机会,就会像入水的泥鳅,想要再抓,可都完喽!
“嗯,好说!”公孙虚心满意的点着头,对于杨伍身上存在的诸多优秀品质,他最欣赏的,还是杨伍的果敢决然,“贤侄,你所担心的,不外乎便是你的师尊会因此而迁怒于你,从而伤了你们师徒二人间的感情。”
“而老夫这个办法,虽不敢说能绝对杜绝此事,但却能够将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降至最低。”见杨伍不曾接话,只是默默听着,公孙虚心便接着讲到:“你的师尊此次外出,替家族办事,来回一趟,老夫估摸着,怎么也得一俩个月的时间。”
公孙虚心转而又道:“而这一俩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怎么也够老夫替你量身打造一把本名玄器,并且将玄器士的修炼之道和铸造之法的要点传授于你了。”
“这些事情对于五长老您来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晚辈自然没有异议,可是……”杨伍语色犯难的说道:“可是晚辈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五长老您如何解决晚辈师尊这个问题!”
公孙虚影出行的事,杨伍也知道,一俩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他做很多事了,尤其是当他在短短几天内,接连晋级之后,杨伍更是坚信,凭他的资质悟性,就算在金源素感悟能力上差点,问题也不会太大。
而杨伍现在唯一担心的问题,便是公孙虚心如何处理他和公孙虚影间的关系,毕竟,自从公孙虚影收他为徒以来,对他一直不错,更带给杨伍一种不是父子,更胜父子的温馨感,这是杨伍前世所不曾拥有过的。
所以,不论是投桃报李,还是心存感激,杨伍都不得不在乎公孙虚影对于此事的看法,至少,在公孙虚影未彻底放弃他之前,杨伍会这么做,这是他做人的态度,也是他处世的原则。
“咦!贤侄啊贤侄,枉老夫还以为你聪明绝顶,说了这么大天,原来你还在这个问题上打转转,恩!”听完杨伍的问话,公孙虚心摇头晃脑,不无叹惜的说到,一道鼻息,从公孙虚心鼻腔中重重的哼了出来。
“五长老此话何意?”被公孙虚心没头没脑这么一涮,杨伍也有点莫名其妙了。
“话都喂到你嘴边了,你还不知道?”公孙虚心白了杨伍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老夫的意思,就是你拜老夫为师,可咱爷俩的关系却不公开,只有在私底下,你才称老夫为师父,而平时呢,该干嘛干嘛,只要不让别人起疑心就是了。”
在说到‘别人’二字时,为了提醒杨伍,公孙虚心还可以加重了语气。
“哦,对呀!这倒是个好方法。”杨伍作恍然状,但他随即下细一想,却又觉得事情并非像公孙虚心所设想的那么简单。
“五长老……”杨伍刚一张嘴,话还未出口,便被公孙虚心眼一瞪,一道怒斥给喝了回去。
“嗯~!事到如今,你该唤老夫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公孙虚心佯怒道。
“不是,五长老,您且听晚辈把话说完嘛!”杨伍面带无奈,急忙解释说到。
“哼!”闻言,公孙虚心大袖一甩,极为不爽的闷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火爆脾气,话都没开讲,就已经急上了!”还未正式拜师,杨伍心中就已经在替自己的将来担心了,一个师父都已经奇葩成那样了,现在再来这么一个,若是换做常人,只怕早就崩溃了,所幸杨伍曾经弱小纯洁的心灵,现在已经锻炼的足够强大,否则还真有点吃不消。
“五长老,晚辈是这样考虑的。”杨伍想了想说道:“就算是晚辈向师父他老人家隐瞒我和您之间的关系,可晚辈毕竟是接受过言咒士一脉的传承,若是再修习玄器士法门,不知师父他会不会从中看出些许端倪来呢?”
“噢?!”本还有点气愤的公孙虚心,在听到杨伍此番言论后,竟也忍不住侧目,沉吟道:“唔……你说的这个情况,倒也是个问题。”
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心绪纷飞,早已陷入到沉思之中的公孙虚心,杨伍只是轻轻唤了一声,“五长老!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