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流淌的岩火散发出逼人的热浪,红色火光照耀着杨伍的脸庞。
望着脚下不断升腾鼓动的岩火,面对着这大自然所创造的奇景,此时此刻,杨伍的心里,却没了第一次来时的闷热感。
“呼!”……深吸一口气,杨伍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舒畅从自己心底蔓延开来。
“看样子,我身体里所含的凤之血脉果然觉醒了。”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杨伍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想要跳进岩火湖里畅游一番的冲动。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看还是算了吧!”杨伍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将心底那丝冲动直接扼杀在萌芽中。
稍一凝神,杨伍朝着岩火湖中的岛礁望去,没了公孙虚影的‘提携’,那百十米的距离就如同天堑,令杨伍忘而却步。
“看来今天我也只能将就一下了。”在这样一个密闭的地脉空间里,各处分布的火源素的密度其实并无差别,唯一的区别之处便是,岛礁的四周较为空旷,特别适合言咒士,尤其是火系言咒士施展一些攻击力较强的源素技而已。
无奈之下,杨伍决定就着岩壁边上随意一处岩台进行修炼,可耳边隐约传来的阵阵敲击声却在不断的提醒着杨伍,使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一个人的话语。
“五长老还在这里?”杨伍心中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我曾答应过五长老,有空到他那里去坐坐,聊聊,虽然不清楚他何目的,但既然今天我都来了,如果不去打个招呼,实在说不过去。”
“哎!真麻烦。”心中一番计较,杨伍双眸一定,随即挪动身体,朝着公孙虚心所处的岩洞走去。
叮叮叮叮!……
越是靠近岩洞,打铁铸剑之声便越发刺耳,没了第一次来时的生涩感,杨伍很快便出现在了岩洞的出口处。
咣当!……
“哟!”将手中的黑色铁锤随意一扔,公孙虚心朝着突兀出现在岩洞口的杨伍‘意外’道:“是贤侄啊!哎呀!快进来,快进来。”
不待杨伍有所反应,只见公孙虚心一个箭步,闪身冲到杨伍身前,随即伸手攀附在杨伍肩膀上,亲切的问道:“贤侄你怎么这时候来这里啊?难道是晚上睡不着觉,想起老夫这个糟老头,想和老夫谈谈心,叙叙旧?”
没有心理准备,杨伍完全没想到公孙虚心居然会来得如此猛烈,这么直接,心中一惊一愣,脑子便出现了短暂的当机,吞吞吐吐道:“是……是的……晚辈正有此意。”
此话一出,杨伍则是追悔莫及,因为他何公孙虚心间的关系非常一般,甚至现在而今眼目下,似乎还处于敌对状态,又何来‘谈心、叙旧、正有此意’一说?
“哈哈!老夫没看错,贤侄果然是痛快人。”公孙虚心爽朗大笑着,随即不管杨伍同意与否,在某人不在的情况下,仗着他那粗壮有力的铁臂,将杨伍强行一夹,带到了石台旁边,“贤侄,咱们坐下聊,坐下聊哈!”
“嘿,五长老客气了。”脸色微微一红,杨伍不经意的揉了揉隐约作痛的肩膀,干笑着说道:“五长老,不知您找晚辈来有何差遣,如果五长老您方便,不妨直言,若是晚辈能替长老您分担一二,定当不遗余力!”
说罢,杨伍面色凝重,煞有其事的朝公孙虚心欠了欠身,以示其态度之明确,目标之清晰。
哎!……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呵!没事,没事,老夫此次邀你前来,就是想和你聊聊,并没有其他意思。”嘴上虽说得虚无缥缈,可公孙虚心脸上的神色,却分明是在向杨伍表明——老子就是有事找你!
“诶,五长老,有话您就直说,咱俩谁跟谁呀!”形势比人强,杨伍当然能看出来,不得不暂时回旋道:“况且这里就您和晚辈二人,您不就是在意龙涎晶的事么,可晚辈前些日子也彻底跟您交代了,这龙涎晶,晚辈真没有啊!”
“呵呵!”……
听完杨伍的话,公孙虚心哑然一笑,手指虚点着杨伍鼻子道:“瞧瞧,瞧瞧,急了不是!难道老夫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堪,明知道你没有龙涎晶,还无中生有,非得让你给老夫下出一颗来不成?”
“啊?!”杨伍显然没料到公孙虚心会有这么一套说辞,措手不及之下,连问到:“不是为了龙涎晶的事?那五长老您叫晚辈前来是为了何事呢?”
“何事?”公孙虚心摇了摇头,虚晃一枪,“难道没事老夫就不能跟你聊聊天,谈谈心?”
“呃!这个……”被公孙虚心这么没头没脑的一讲,杨伍心里倒真有点迷糊了,不仅迷糊,甚至还有点恶心。
“一个两百多岁的老头子找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谈心?”杨伍摇着头,暗道:“简直是亘古未有,闻所未闻,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呢?”
公孙虚心不知杨伍心中所想,但为了达到他想达成的目的,无论如何,他也会想办法将这场‘超越时空’的对话继续下去。
“贤侄,听说你在不久前已经成功晋升为二品言咒士了,是不是啊?”公孙虚心莫名其妙的插了一句,从这句话的突然性看来,公孙虚心在谈话技巧方面,似乎并无多大建树。
“啊!”杨伍正恶心着,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毫无思想准备的他,只能顺应到:“是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老夫只是对贤侄你的修炼速度,略感惊讶罢了。”见话开了头,公孙虚心继续问道:“那这段时间来,贤侄你在修行上有没有什么困惑的地方,或者说有什么不清楚的,有没有啊!”
杨伍闻言一愣,见状,公孙虚心又补充到:“若是有,不妨说给老夫听听,老夫或许能为你排解一二呢!”
“排解一二?我有师父,为何要你来替我排解,况且你一个玄器士,未必懂得我们言咒士的门道,这老头这两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年纪太大,来了第二春?”杨伍心中腹诽着,可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信息,却没瞒过公孙虚心的牛眼。
“哈哈,贤侄不要奇怪,天下大道,殊途同归,虽然老夫不是言咒士,可老夫和你师尊从小待到到大,又和不少言咒士战斗厮杀过,要说起这言咒士的独到之处,倒也不会比你那不负责任的师尊来得差。”
公孙虚心言过其实的吹捧到,妄图以此来拉近和杨伍间的距离,顺利打开杨伍的话匣子。
“天下大道,殊途同归,这话说的在理,可若想拿此话来诓骗于我,这程序未免走得太想当然了点。”在修炼方面,杨伍虽是‘初哥’,可他毕竟不傻,所以对公孙虚心的话,他也只信了一半,或许都不到。
见杨伍并未接话,公孙虚心牛眼一转,计上心头,“贤侄,你成为言咒士也有些时日了,现在更是成了一名二品言咒士,那你觉得,这言咒士的修行,是否有趣呢?”
公孙虚心此话,听起来像是闲话家常,可在杨伍心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修行一事,或为逆天改命,或为睥睨众生,何来有趣一说,这老头如此一问,到底意欲何为?”
杨伍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再考虑到公孙虚影、虚心两兄弟间的紧张态势,所以他不得不慎重回应道:“回五长老的话,晚辈修为低微,有趣与否,恐怕还不是晚辈现在这个境界应该谈论的话题吧!”
“呵呵,呵呵!”……本想学谦谦公子,儒雅莞尔,可经公孙虚心那庞大的‘音响’一放大,倒令杨伍有点振聋发聩的感觉。
“贤侄,看不出来,你还真是狡猾狡猾的。”公孙虚心好不吝惜的朝杨伍竖起大拇指,随即话锋一转,问道:“既然贤侄你不愿回答,那老夫便换说法……”
“言咒士,和玄器士,到底哪一个你跟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