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源现在还好吧?”看着太医为我战战兢兢把脉的模样,郁华有些紧张的问道。
“左丘大将军已没有什么大碍,再休息几天就好。”太医给我把完脉后,明显的松了一口,继而斟酌着言辞说道。“只是……陛下已经七天七夜没合眼,脸色十分……需要马上休息……”
七天七夜?这个人疯了吗?难道若是我醒来,便一直守下去,直到大家都累死。万一我睡上十天半月呢。看着那张苍白无血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我禁不住心中一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怨他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朕没事,朕还要亲自去给慕源熬药。”说着无事我的‘阴狠’的目光,温柔的摸了一下我的头,便想放下我,去煎药。
我想他现在被刺激的已经失去理智,他现在的状况还能煎药吗?被药煎了还差不多。再说,煎药这种小事。交给太医和下面的人做就好,何必亲为。
“不要休息吧,你都这个久没休息了。”
“我现在不累,等给你煎完药再睡也不迟。反正也用了不了多少时间。”
用不了多少时间,我现在有点鄙视他的逻辑。一般煎药要用二三个时辰吧。
“可是我又累了,你不身边我睡不着……”知晓他‘冥顽不灵’的个性。无视太医等人的存在,我用手挂在他脖子上,不断在他胸口磨蹭,还像一只像主人撒娇的小猫。软言软语的说完,又撑起来身体,有些委屈的望向他。他用手像抚爱珍宝一样,把我搂住怀里,轻轻的扶了一下背。转身对太医和随行的军医吩咐了关于煎药的事,让他们都退下了。然后,把头埋在我怀里蹭了蹭,脱衣上床,把我抱在床的里面,抱着我在床的外侧躺下,我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偎着。
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时间,耳边传来九方郁华均匀的呼吸声。但,不知为何,靠着这个温暖的胸膛,被熟悉的体香包围,听着耳畔强有力心跳,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觉眼角有点湿热。久违的熟悉的温暖,多想时间能在此刻停留,多想我们能一直这样依偎着。
我想,这个男人——九方郁华还是懂我的,至少明白什么样的事能让我感动,至少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不管什么事,只要他在我身边,就会莫名心安。或许,这就是所谓信任,就是所谓依赖。
抬头望着那疲惫苍白却依旧刚毅英俊的脸,心中莫名感动。不告而别来到边疆,本以为今生难以再见,没想到这个男人放下一国之君的身驾追着我来到边疆。我本来以为**佳丽三千已泯灭我在他心中的存在。我原以为再也不能躺在这个熟悉的胸膛。我原以为我们再也没有未来。我原本打算一直为他守疆拓土,可是他来了,我曾经冰封的心再次慢慢融化。这个男人,总有一种魅力,让他身边的人心悦诚服的跟在他身边。而我,还是难以抵挡这种魅力。
当太医把煎好的药送来时,我还没睡,怕影响九方郁华的休息,我让示意太医把药先放到桌上。
其实,为不吵醒九方郁华,方才本来想点了他睡穴,却又想起他练过一门解穴大法的功夫。当练过这种功夫的人被人点穴后,穴道会自动在半分钟解开,并且因为真气刺激丹田让人在睡梦中立即醒来,且各种感观器官都在比平常更灵敏,这让在睡觉中被点穴人更清楚的明晰周围情势。突然想起当初在皇宫对九方郁华点穴后,不停的在他全身制造红紫色於痕的情景,不知肢体感觉异常敏感的他,当时如何忍住不动被我折磨的……
躺在九方郁华怀中,我开始不停想与九方郁华在一起的点滴。
不管是进宫还是进宫后,九方郁华对我,都是宠溺有加,不加后来的冷落。而作为帝王,他能我做的,都为我已做。
也许,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我奢求太多。
我从一开始便没有明白现状,我要嫁的是一个帝王。
自古**佳丽三千,我既不是他的第一妃子,也不是很难成为最后唯一的一个,更还难一个人霸占他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精力所有的宠爱。而我这个人又不屑弄权夺势,一直以来依仗的不过是他的宠爱。但一个人的宠爱的能持续多久,况我又不能诞下皇位继承人。从一开始,我便没有冷静看待我们的爱情,只是一味的强求,直到自己的伤痕累累,不得不远赴边疆。
只是,我没想过的是,他来了,在我晕迷不醒的时候一直在我身边守护这我。
把头栖在那温热的怀抱,温炎的热让人无法呼吸。而这,像不像爱。若是两个人可以稍微保持一下距离,是不是可以找到彼此合适的位置——既不弃又不会相互忘记。
想着想着,想到终究要和九方郁华分开,心情遍有些烦躁。却又因为眷恋那份温暖而一直腻着他。
也许吧,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对于九方郁华,我完全没有战场的决胜千里之外,只能不断的彷徨不断迷茫,我不知该如何做,也不知该何去何从。我只知道自己实在不想离开这个男人,却又找不到坚强留下来的借口。我不能接受残缺的爱情,我不能看到九方郁华和别的人在一起,也不能接受他曾经对我的冷淡。我不能想象看着**蹿出一个和九方郁华相像,却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来——我的爱既自私又偏执、
也许,我不应该爱上帝王。
可是,我已经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