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倾城
秋分之日是父皇寿辰,今年是父皇三十岁寿辰,也是父皇登基二十年纪念日。为了给父皇惊喜,偷偷的练习了曾经见过一种神族之舞。轻盈的步伐,随着纱衣轻摇的宝珠,我想,父皇应该会喜欢。
只是,若是我知道这个舞蹈会引起什么后果,也许,我会考虑要不要给父皇这个惊喜。
父皇的寿辰一天天接近,看着皇宫里忙碌准备庆典的人儿,我也变得有些有些亢奋。在我哀求下,今年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在参加庆典呢。其实,随着年龄的增大,父皇很少带我参加宴会。每当遇到国典,便让我带着面纱站在他身边。我真不明白为何父皇总如此不喜欢别人看到我,难道担心别人认为我配不上他吗?每当我这样问的时候,父皇总是捏着我的鼻子叫我小傻瓜。或许吧,我真的很傻。
若能在他身边,我甘愿做一世的小傻瓜。
秋夜尚好,几百人聚集大陆各种贵族权贵的大殿上灯火朦胧,随着一阵空灵的乐音响过,我踏着轻快的银铃,在八个舞女的拥簇下走上大殿。舞步随风轻动,霓裳若云轻辉。这神舞虽是神女所创,但在经我改编后,在柔媚中增加洁然阳刚的气息。
舞虽心动,用生命芳华却表现对父皇依恋。舞中,大殿中,在我的眼中,只有坐在王座上的父皇。那个让整个天下为之倾倒的人儿--萧然宸梦。
一舞方尽,万籁无声。我抬头凝视着大殿中央的父皇,他第一次用那么复杂的表情看着我。我想,他应该感受我对他的真情。只是不明白他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到我,难道是不再要我了?
突然,一道指风划过,我脸上的面纱轻落,大殿只剩下一阵唏嘘声。感受到一道道不友善目光在我身上轻扫,我快步走上前,抱住已经走过的父皇。突然有些明白父皇为何会生气,因为我也很讨厌那些人贪婪的看着我的眼睛。把连脸像个鸵鸟藏进父皇怀抱,让他抱我回主座位上。摄于父皇的威仪,大殿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有响起歌功颂德阿谀谄媚的声音。不过,更多的话题最后都转到对大庆小皇子萧然叶的赞扬。看来舞蹈看起来很成功,只是,父皇看起来不甚高兴,抱着我的手臂勒的比往常更紧了些。
我不知道宴会何时结束,像往常一样,我又在宴会中途在父皇怀里睡着了。等父皇抱我回寝宫的时候已近午夜,轻轻解开我的衣裳把我放在龙床上。感受父皇指尖落在身上的凉意,意识模糊的我搂住父皇的脖子,缠到他身上。一直很喜欢像个树懒似的缠在身上,也许这样,就可以让父皇和我暂不分离。
国宴过后,父皇招来私人影卫,安排着什么,这段时间里,父皇好像比以前忙了很多。只是父皇大多数时间还是把我带在身边。现在,我比往常呆在父皇身边的时间更长了。
空气里有血的味道,隐隐的,总感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
国宴过后一个月后,六国军队在大庆国境集结,让大庆交出祸国乱伦的妖孽--萧然叶。否则,便让大庆覆国倾城。大庆国内各种对小皇子的妖言秽语横飞,朝廷大臣一致让父皇把‘妖子’交出去。而父皇还是把我如珠如宝的抱在怀里,只是,看我眼睛更加深邃专注。
又过了半个月,暮秋,红叶纷飞。六国军队兵临城下。父皇的兄长叛变,内忧外患,国将不国。
满地红叶堆积,父皇抱着我站在皇宫最高建筑上看这满目疮痍的河山。感受抱着我胳膊的力度,抚摸着父皇日渐瘦削的脸,我笑了。就在父皇愣愣看着我时候,我把唇印在他略有干涸的唇上,轻轻的****着,我知道父皇喜欢我这样的安慰。感受我的安慰,毁灭般的热情在我们之间蔓延,理智一点点燃烧殆尽,全身被疯狂烙上各种形状的痕迹,而我也渐渐沉沦。待到一个外物试图进入我身体时,本能的抗拒让我骤然清醒。有些恐慌,却隐隐的期待什么。我不喜欢别人这样对待我,不过想着是父皇,我便让自己一点点放松下来。我知道父皇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我。
一日一夜的抵死缠绵尽情相拥,直到又一天黎明将至,父皇才把我拥在怀里,沉沉睡去。
手已经没有丝毫力气,闭眼休养半刻钟,用尽最后力气吞下事先藏在发簪里的小神果,力气慢慢又回到身上。
挣扎的站前来,以前的衣服破碎一地,我只能找来另外一件换上。身体有些不适,但这对受过各种炼狱之苦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身着一身白衣,站在城楼看着那兵临城下的六国军队。从他的目光,我如受实质的感受什么是肮脏和丑陋。
人类,被欲/望征服的群体,并不是所有时候都值得同情。
萧然瑟意,冷风拂面。背后的朝廷高官们还在催促我早些走进六国囚笼。城下六国的国君权贵们也有些不耐。
回首了最后看了一眼那呆了十四年的皇宫,我似乎又看到那人望着我目光里难掩的深情。
最后一次吐出那深念名字--父皇,我从百米高城纵身跳下。耳边风声呼啸,深宫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叶儿……”
“父皇……”我弱弱的应道。我想,他会应该会听到的。
使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
随着一个白影的坠落,城墙外,六国的军队前,碎成一地血色枫叶。
若叶倾城……
就这一世,我开始不想这么早死去。然,不得不死。我如不死,大庆必亡。我不想让他失去一切。
你要记得我曾经的在这里世界来过,我亲爱的父皇。
也许,我很自私,自私的做了这个决定。
只有这一世,迫不得已。
“叶儿……”只听见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吼叫响彻皇宫。整个大地,天地间弥漫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悲哀,我仿佛能听到父皇心生生碎裂的声音。站在云端俯瞰皇宫,不知何时,我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若是知道他会这样痛苦,我也许不会选择跳下去,但我已跳下去,没有如果。
大庆的小皇子--萧然叶坠楼已死明志后,世间关于他所有的流言蜚语消失无踪。取而代之是对他的品貌才行的各种赞扬,萧然叶,转而成了大庆历史上的神话。而六国的军队,也无条件退兵。大庆的朝廷也安分下来。仿佛从前一切混乱都只是人们想象。
就在都以为太平盛世重新降临时,我的父皇--萧然宸梦,开始发动战争,开始疯狂屠杀六国之人。天下顿时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连神殿的上空都笼罩上一层红色的怨气。
大家都说,大庆小殿下萧然叶死后,我的父皇疯了。只有我知道,那个男人忍受了多少,如果不发动战争用屠杀去报复,也许,他真的会疯掉。
屠杀,虽因我而起,却是必然之事。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这天下,必然要统一在大庆现在国君萧然宸梦的手中。这是宿命,我只不过是个引子。没有我,天下照样是这样。我并没有就自己引起的这个结局感到多难过,也未有对死去的平民士兵多么同情,这是他们的宿命。
慢慢的,我开始难以安然坐在神殿冥想,我开始想念那个疯狂的君王。
每天夜里,我都会来到的床前。拂过那长满胡须的脸,突然发现他正在一天天老去,头发也渐渐呈现银灰色。而夜里,他只有抱着我的衣服才的入睡。
擦干他脸上未尽的泪,我心里一阵恍惚。伸手抚摸他的梦,我坠落城墙的画面在他梦中一遍遍重复。这个坚强到无懈可击的男人在梦中抱着一次次发狂低泣。
躺在身边,把脸贴在他耳边,我一遍遍告诉他,“其实,父皇,我一直都在。都在……”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亲爱的父皇,所以,请你不要那么悲伤。
沉睡的他无知无觉,却依旧拼本.能拥入怀中,紫禅香的味道,很舒心。
就这样,他征战六国的日子我夜夜在他睡后躺如他怀中。他也慢慢不再像以前那么嗜杀,但天下的统一依旧在继续。
原以为,生活可以如此继续。我可以一直守在他身边。
一天夜里,我一如往日躺入他怀里。但他怀里浓郁的酒气让我有些恶心。身体略微做了些挣扎,却被他本/能反应更紧的搂在怀里。窒息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又挣扎一下,他却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挣扎与窒息中,他粗鲁的撕开我的衣服,我本想用灵力挣脱,看到他瘦削的侧脸,却怎么也反抗不起来。其实,我是想看看他在无意识的情况想怎么对我。但一闪神让身体被撕裂般的阵痛让我彻底软在床上。神力涣散,内脏似被挤裂的疼痛,令人眩晕钝痛。我开始后悔被如此对待。但若这可以缓解他--我的父皇心中的悲情,我想,这些痛苦我也可以承受。
神本不应该感受疼痛,但随后的疼痛并没有随着父皇的动作减轻多少。完全不同第一次的印象,整个过程就像……就像被强/暴!!!
抑或,这就是用灵体与凡体的不同?
漫长的夜,痛并快乐着。
天亮回到神殿,不再直接进入冥想,我陷入昏迷。亿万年来第一次受伤,灵体的伤无法用法术修复。我想,我可能要沉睡上一段时间。几年或者上万年。我第一次不确定自己可以在什么时候醒来。
在梦里,总有声音在呼喊,“叶儿,你在哪里?再回到父皇身边……”记忆中温暖语调带着不可压抑的悲伤,有眼泪在梦中流淌。第一次,在梦里看到属于自己的颜色,虽然是悲伤。抬头追寻那声音的来源,虚空的边缘,我看到了那身穿明黄色衣袍的身影。父皇……慢慢吐出梦中压抑已久的名字。
我想,也许我该早点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数度沧海桑田。
等我醒来后,神殿依旧烟雾萦绕,一切如旧。而外面的世界,千年已过。
明镜一如往昔明亮,叶落亭中,那人迎风而立,坚定的望着远方,似在等待什么到来。
我忘了,那个人曾与我灵体相交。我若不死,他亦长存。
身虽心动。等我发现周围景色变幻时,已落入那人怀抱。
“叶儿,真的是你吗?”那人双手颤抖的不敢抚在我的脸上,害怕着只是一个梦。
“父皇,是我……”
“这不是梦吗?”
“不是梦。”
“你不会走吗?”
“我们会生生世世在一起。”
静静与他在月光下相拥,我想,我已找到我一直追寻的东西……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