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辰时,官道上人来人往。
一行四十余人被绑着走在大街上,顿时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大家大家奔走相告,一时间人潮涌动,议论纷纷。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都是这样,你看这还抬着死尸,后边一人拿着枪。这该不会是官兵剿匪吧?”一个后生说道。
“不像是剿匪,这县衙也没贴通告啊。你看那拿枪的人穿的也不是官服啊。”
看着众人议论纷纷,张扬并不做声。这里也没什么认识他,就连庞总管也因为脸肿得太高,众人都没有人出来。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城门官看见官道上围着一群人,上前驱赶道:“都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开快散开。”
“哎呀,城门官来了,大家快散开。”
大家稍微散开一点,络腮胡子挤了进来,一看这些人满身脏污。身上背着兵器,用绳索绑成一串,还抬着死尸。顿时头都大了,抽出佩刀高声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乃本县城门官何青是也。那个穿黑衣的小子,还不放下兵器。”
张扬向四周看了看,只有自己穿着黑衣。想前跨出一步道:“不知官爷有何差遣?”
何青见张扬走上前来,吓了一个哆嗦,大声叫道:“放下兵器,头,你快过来!”
这一声叫喊,引得人群之中轰然大笑。何青脸红了红,喝道:“笑什么笑,官差办案还不散开。”只见城门口处又走过来三个城门官,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
见到有援手来了,何青立马上前道:“头,你来了就好了。”
为首之人应了一声对着张扬抱拳道:“这位兄台请了,我是本县城门官李旭,不知兄台这是要到哪里去?”
李旭说话极为客气,赢得了张扬的不少好感,张扬应道:“李大人,在下张扬,就是本县人氏,我是来报官的。”
李旭道:“张兄弟,你要报官请随我来,但是兵器要留在城门处,我们会代为保管的。”
“好的。”张扬将铁枪与弓箭交个何青,另外两人把李雄等人身上背的兵器也一一收了起来。
见兵器收缴完毕,李旭领着张扬一行人往内城衙门走去,沿途的百姓见这么多人就相互打听。
“哎,他们是干什么的啊,这是要去哪啊。”
“不知道干什么的,听说要去县衙。”
“哦,那我们跟去看看。”
“哎,老赵,你也去啊,今天不摆摊了?”
“不摆了,去看看热闹。”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看热闹的大军中来。
王府偏殿,王强坐在太师椅上喝茶,一个家丁风风火火的创了进来,大声呼喊道:“管家,不好了。出大事了。”
王强骂了一句:“一点规矩都不懂,大清早的叫什么叫。什么事啊?”
“管家,不好了,我刚出去买东西,看见一群人被人绑着走在大街上。我过去一看,虎爷也在里面,还有李雄、赵二他们都被绑着正向县衙去呢。”
砰的一声,王强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管家,您没事吧,你这是怎么啦?”
“哦,没事,你去县衙盯着吧。有什么情况回来告诉我。”王强一惊随后强自镇定。
“是。”
来到县衙门口,张扬手执鼓槌敲响鸣冤鼓,咚咚咚…….雄浑的鼓声传进县衙。
县太爷洪大人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升堂”
“威武…..”大堂内传出衙差的呼喝声。
“何人鸣冤,带上堂来……..
一个官差将张扬带进大堂,张扬看着两班衙役,正前方一张方桌后坐着一个身穿鸟雀图官服的县太爷。县太爷三缕长髯,满面正气,头悬一块大匾,上书明镜高悬四个铁画银钩的镀金大字。
张扬一拂衣摆向前一步跪伏于地,朗声道:“草民张扬叩见大人。”
“原告张扬起来回话,本官且问你,你是哪里人氏,状告何人,有何冤屈,可对本官一一道来。”
张扬起身对洪大人拱手一礼,道:“多谢大人,草民乃本地人氏,家住安平村。我要告的是王记商铺的外门主事庞虎、赵二等人。我告他们杀人害命,目无王法,请大人为草民作主。”说完又是一拜。
“你可有状纸,呈上来让本官一阅。”洪大人挥手示意,一个衙差来到张扬面前。
张扬取出庞虎所写的血书递于衙差,洪大人招来师爷一起阅览,张开布帛一见是血书,眉头微皱,抬起头看了张扬一眼,没有作声。
洪大人看完血书,喝道:“来啊,带被告庞虎、赵二等人过堂。”
“威武……..
庞虎赵二等四十多人连成一串来到堂上,见到洪大人叩首道:“草民见过大人…..
洪大人见进来这么多人,而且被绑绑成一串,眉头一挑,说道:“尔等为何这般摸样,庞虎、赵二上前答话。”
“小人庞虎,赵二叩见大人。”二人忙不迭的跪下叩首。
“庞虎、赵二本官问你门,可是害了张力的性命?”
“冤枉啊,大人,我等并未害张力性命。是他自己不小心掉进陷阱扎死的。”胖虎立马开口。
“是啊,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一时之间被告纷纷嚷嚷。
“啪”,洪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竟敢咆哮公堂。”
众人见县太爷发怒,立马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你们说是被冤枉的,那这布帛之上的叙说与签名是怎么来的?”洪大人抓起布帛,扫视众人。
“回大人的话,那些都是张扬让我们签的,那上边谋害张力的过程也是他逼我写的。”庞总管立马说道,眼神之中掩饰不住的喜悦:我们都是一伙的,你只有一个人,看大人相信谁的。却不知这一切都落在了洪大人的眼中,洪大人为官数载,断过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对疑犯的心理那是研究得相当透彻。从见到张扬的第一眼,他就认定张扬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所以大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庞虎、赵尔等人的身上,当然洪大人并未作声,所以庞虎欢在心中沾沾自喜。
“哦,难道他一个人将你们四十多人都制住,逼你们签的。”洪大人反问道。
“是啊,大人,他可厉害了,我们这么多人都被他打成这样。”庞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
“哇,他这么厉害,一个人打四十几个…”围观的人群仿佛炸开了锅,任谁听到这样的事情也会忍不住吃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把四十几个大人给打倒。
“肃静”,洪大人一拍惊堂木,对着赵二道:“赵二,本官问你,事情是这样的吗?你要如实回答,如若敢欺瞒本官,大刑伺候。”说完向着三班衙役使个眼色。
“威武……….
赵二心中一慌,看看庞虎,然后结结巴巴的道:“回,回答人的话,是,是这样的。”
张扬闻听此言,向着赵二怒目而视。
洪大人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到:毕竟是年轻人啊,还是不懂人心的险恶,罢了,就让本官帮你一把。
“来人,将被告带至偏殿分开看守,原告先将你父亲的遗体运至义庄,本官要取证调查。退堂。”洪大人带着师爷向后堂走去。
县衙后堂,洪大人端着清茶悠然自得,师爷道:“老爷,您为何要退堂呢?这案子还没审完啊。”
洪大人放下茶杯道:“现在审不下去了,就这样审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庞虎、赵二等人连成一气,只有各个击破。等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去问赵二,就什么都清楚了。”
师爷听的似懂非懂,听到洪大人这样说,也不再多问。
王府偏殿,家丁对着王强道:“管家,虎爷他们现在没什么事,在县衙偏殿呢。”
“知道了,再去给我盯着。”王强取出一块碎银子抛给家丁。
“谢谢管家,那小的去了”家丁满心欢喜的先县衙跑去。
半个时辰之后,洪大人带着师爷来到关押赵二的柴房,赵二正在暗自高兴呢,冷不防耳边传来一声大吼:“大胆刁民,胆敢欺骗本官,本官已经派人去金钱山查看过了。近期并没有人设陷阱,陷阱中的木刺明显是新的。还有人看见你们进山,木刺就是你们昨天插进去的,你的同伙已经招认了,你还不快将事实说出来。你现在招了本官可以从轻发落,你的同伴招认过后,我已经放他回家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二吓得冷汗涔涔,误以为真,只得从实招来,说道:“都是庞总管吩咐我们做的,事情是这样的…………
“师爷将供词给他,让他签字画押。”等赵二说完洪大人吩咐道。
随后洪大人拿着赵二的供词依次来到被告处,被告一见赵二的供词,直到大势已去。一个个面如死灰,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前往大堂的路上,师爷道:“大人,我们并未派人去查,这样算不算是……..
洪大人不等师爷说完,拍拍师爷的肩膀:“在大堂上我就看出赵二这人胆小怕事,而且我相信张扬,那就一定是庞虎他们在说谎。有时候办案不一定非要亲自去查,当确认嫌犯时,要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这件案子的突破口就在赵二身上,现在你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了,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好了,升堂吧!”洪大人手捋长髯笑道。
公堂中,张扬与庞虎一干人等静静等候,胖虎脸色煞白,他已经知道赵二他们都招了。
“威武………..
洪大人走上公堂高声颂念道:“案件已经查清,张力之死。庞虎乃是主谋,从犯是赵二、王亮(就是先前的一众蓝衣人)。现在本官宣判:庞虎蓄意杀人,判秋后处斩;赵二等从犯发配充军。原告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回大人,草民希望在家父的丧礼上让庞虎、赵二等人给我爹磕头赔罪,以慰家父在天之灵。还望大人成全。”张扬神情激动的向着洪大人说道。
“好,本官念你一片孝心。就让他们在你父亲灵前披麻戴孝充当孝子贤孙如何?”
“谢过大人。”
庞总管一听这话,呃,直接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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