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眉仔细观察,觉得那个男人虽然个子不高,但很结实,自己是绝对打不对他的。男人虽然冷漠,但看上去也不那么凶狠,不像有伤害她的意思。
慢慢地果眉开始放松下来,她努力回想电视电影里的情节,也许好好聊聊,男人觉得自己没有用处,会放了自己。
果眉说:“我想上厕所。”
男人指了指旁边的门。果眉就慢慢走过去,进了厕所。这是个暗厕,没有窗户。果眉想找个什么东西可以当武器,洗发液的瓶子够大,拖布把也不错,果眉试了试,还是放弃了。
拿着这些东西出去根本不可能打着那个男人,更不可能把男人打倒。厕所里也没有电话。果眉在里面折腾了半天,还是老实地出来了。
男人在打电话,一边看着厕所的门。果眉只好又走回到沙发坐了下来。她拿起可乐,喝了一口,让自己安定一下。
她终于鼓起勇气问男人:“她睡在地上,多冷呀。我能不能把她弄到沙发上睡?”
也许这个请求出乎了男人的预料,但他点了点。果眉就扶起女人,费了很大劲儿终于把她弄到沙发上。果眉又把女人的皮大衣拿过来盖在她身上。
男人说:“你心眼还不错。”
果眉说:“你不是说她精神不太好吗?我看她也挺可怜的。你是她什么人呀?”果眉指指睡着的女人,“她的朋友吗?”
男人看了看女人:“我什么人也不是,跟你们的事也没关系。”
果眉想问:“你是黑社会的吗?”但没敢问出口。
男人又问:“你确实没有见过张续?”
果眉说:“我确实没有见过他,他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果眉就试着慢慢地讲起了自己的事。
自己和张续的故事,自己和刘一再的婚姻,自己离婚后的生活。她讲了自己女儿现在面临的困惑,讲了女儿奶奶死了自己的伤心。她讲了自己的工作,甚至讲了自己给希望工程汇款的事。
她慢慢地讲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想法,就像用讲述来安慰自己。她想,既然他们已经调查过自己了,应该对自己的基本情况都知道,讲讲这些,也不会有什么危害。
果眉看到男人似乎听了进去,脸上开始有了温和的表情。
男人又打了电话,用广东话讲了一些什么,果眉基本听不懂。然后看着果眉说:“只要你不闹,我保证不伤害你。”指了指电视遥控器,“你可以看会儿电视。”
果眉想了想,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也许分散一下注意力,有助于找到机会。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对自己也没什么敌意,也许真的不会伤害自己。
事实上,电视在演什么,果眉根本没有在看进去,她想知道几点了。已经快一点了。崔安东到底有没有找她啊?就算是找了,能找到这里吗?
男人又开始打电话,神情露出一点焦急,而且不停往窗外看。几分钟后,他挂了电话,再一次问果眉:“你刚才讲的都是真的?”
果眉说:“都是真的。”
男人穿上了大衣,走到门口,对果眉说:“让你受惊吓了,对不住了。我走后,你也可以走,不过还是麻烦你把这个女人交给警察,我告诉过你,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她要是一个人醒了的话,什么事都会干出来。”
男人停了一下,说:“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说完,男人又走了回来,抓住了果眉的左胳膊,肩膀上的伤一下子疼了起来。
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拿起果眉的围巾把果眉的左胳膊捆到了厚厚的木餐桌的腿上。
“行了,估计你解开时,我已经走远了。另外,你要告诉警察,不是我找你的,是这个女人,我只是想要回张续欠人家的钱,而且我也没有伤害你,我也不打算伤害你。事实上,我不是坏人。”说完男人关上门走了。
果眉看到男人真走了,拼命且右手解围巾,用了四五分钟,终于解开了。她迅速找手机,又找到电池,安上,开机,整个过程手都在抖个不停。
她终于打通了崔安东的电话,一听到崔安东“喂,果眉”的声音,一下子哭了出来。
崔安东焦急地问:“果眉,你怎么啦,你在哪儿?”
果眉哭着说:“我,我不知道在哪儿,我被人劫持了。”
“什么?劫持?”
“那个男人走了。他让我也走,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我很害怕。”
“别害怕,你慢慢说,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找你。”
果眉想了想,打开手机定位,她把位置发给了崔安东。
崔安东立刻说:“等着我,我马上到。你没事吧?”
果眉说:“我没事。我等你。”她又回到了屋里。
果眉看着沙发上睡着的女人,想了想,又拔通了冷红兵的电话。这一次,她已经冷静多了,能够把事情基本说清楚。
冷红兵让她放松,说马上就到。果眉又把崔安东的电话也给了冷红兵。
崔安东又打来了电话:“果眉,我想我们还是别挂电话,这样我放心些。”然后,崔安东就不停地说着街道名,已经进小区,上楼了,让果眉别害怕。
当崔安东终于出现在门口时,果眉一下扑到了他的怀了,瘫软了下去。崔安东紧紧抱住了她。
很快,冷红兵带着警车也到了,来了四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