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忽然亮了,在黑暗中,那道绿门发着幽幽绿光,说不出的恐怖诡异。慢慢地,绿门流淌出暗红的血色,整间屋子诡异到了极点。他开始听见了挪动桌子,拉开椅子的声音,书写的沙沙声、撕掉纸张的声音。静谧的空间里,声音被放大,刺激着耳膜。他一把推开了书房门,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亮光,也没有任何声音,走至书桌前,桌椅也没有半分移动过的痕迹。
窗没有关紧,夜风吹动着暗红的窗纱,撩拨着他的颈项,他拨开窗帘,玻璃窗上显出一个白色的模糊身影,他回头,没有人。
冷汗****了他的衣服,风一吹过,止不住地冷。他想把窗户关上,突然眼一黑,摔倒下去。迷糊间,半闭的眼看见斜对着的穿衣镜里出现了一道白色身影,她身穿性感的白色真丝低胸睡衣,露出纹有梅花的胸部和修长的大腿。她走到桌子旁,挪了挪桌子,随后拉开椅子坐下,她的颈脖处戴了一条妖娆的鸽血红宝石,此刻闪着诡异的红光。鸽血红呈泪滴状,又如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宝石周围镶嵌了一圈白珍珠,为了凸显宝石的红,选的都是极小颗,圆度大小都一样的洁白的珍珠。再用白金碎钻的链子串起来,扣子处镶了一扣极大的圆润的珍珠,新颖贵丽的设计,贴在肩背上的珍珠使得脖子的线条更加柔和美丽。
她刚坐下,又烦躁不安地起来,走到书柜前,取出了一本书,倚着窗子吟读。读了什么他听不见,只见她又坐回了椅子上,提笔写了一封信,随后把纸撕了,再写。终于她停下了笔,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她看向他,美丽的脸庞忽然变得紫青,半条舌头无力地搭了下来,眼珠暴出,手脚在半空中无力地摇摆晃动,样子恐怖到了极点。信之终于不支,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长纱拂过他的脸庞,他终于醒了,半边窗户开着,透进几缕星光,他捂着头站了起来,刚才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他打开了壁灯,走到书柜前,凭着记忆找到了一本金色书脊的书。
书很精美,是一本外国的短篇情感集,里面有许多个故事。他翻到了夹了书签那页,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说的是男人变了心,没了爱,女人难以活下去,带着对他深深的爱意与绝望,女人自杀了。女人为了爱而殉情,留下了一段遗言:我如此爱你,爱得如此绝望,我的罗密欧啊,你为何绝情?别了,只望你能忆起我,我将一直与你同在,在你左右……
信之猛地掏出电话,但又放下,他仔细回想,唐陶两人说了见到的是只穿了白睡衣的曹娅妮再无其他,但他刚才见到她戴了一颗妖娆的鸽血红宝石。他不再犹疑,打通了盘长生的电话,“曹娅妮的死亡现场是不是放了一封遗书?她的身上有没有戴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