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湘北新墙河笔架山,****第52军195师史恩华营长率全营500余人与日军激战4天全部殉国。当地人曾回忆:日本兵强征当地老百姓去收尸,去了上千人,都想看一眼这些打了四天的中国兵。到了山上,大家全都跪在地下,满山遍野,碎尸横陈,没有一具可以完整收尸的,百姓们无不放声大哭。--回忆录。
次日凌晨。天未放亮。
所以人还在睡梦中,营地内突然响起紧急集合铃。
我们不是被铃声训醒,所以没如其他人显得匆紧,有四个字可以很贴切的形容我们这群刚入营的兵:久疏战阵。
这是营内为我们这群‘新兵’特备的战时模拟课,所以等我们扯衣拉裤的小跑出营时,兵场上已经站满了枪械整备的士兵。
韩勋从阵列的士兵中破群而出,虽看不清他是何神色,但语词里透露出遗憾,“十分钟。整整十分钟,你们才能从睡梦中回到现实,如果这是日军的突袭,那等着你们的,只有雪亮的刺刀和滚烫的子弹。”
韩勋说完话,又有个声音响起,来自于杰拉尔德,他的蹩脚中文已经很快的在我们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这次他没有把自己的话用翻译官转述。
现在杰拉尔德用他的蹩脚中文在表达和韩勋一样对我们的不满意,“我真的无意小瞧你们,我的中国盟友兄弟们,但你们的懒散真的十分让我感到不安和怀疑,因为正是你们这种懒散的态度,以至于让你们的国家主权受到了日本人的侵犯,但你们却又在不停地用高亢的语调在呼喊着胜利和希望,那么现在请你们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你们真的能做到吗?你们是在为了什么而战斗?”
杰拉尔德的中文真是蹩脚到难以用语词形容,但这种难听的中文却是出自一个非中国血统的英国军官口里,他怪异的语调很让人感到有喜感,但我们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哪怕仅仅是嘴角的抽动。
但杰拉尔德的话没有停,因为我远远看见杰拉尔德芊瘦的身影边又走来一人,只是灯光实是太过惨淡,只能从杰拉尔德对那个身影的谦逊来判断那人的职务高低。然后那个身影模糊的人把一个本册递给了韩勋,跟他碎碎耳语了几句便离开不见。
看着那个身影转身的时候,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有种隐隐地久违了的激动。
然后杰拉尔德继续说,“杰拉尔德,意思是战争之鹰。是我爷爷赐予的,我的爷爷是名军人,尽管现在离第一次大战已经过去几十年,但他作为一名军人的斗志从未消减。”杰拉尔德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信件,“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作为一名军人的基本信仰和质素。--那么,你们呢?”他接着问,“中国兄弟们,到底你们信仰的是什么。我看过你们高层的激昂举词,你们的管理层曾说过你们充满斗志,但是很抱歉,真的非常抱歉,也非常让人失望,我在你们身上没有看到他们说的任何本该存在的东西。”
我们看着杰拉尔德。相反,杰拉尔德也如此般地扫视着我们。
被聚集起来的队列中忽然有只手举了起来,“杰拉尔德长官,那你能和我们说说,你们英国人和美国人是为了什么吗?”
杰拉尔德几乎是在提问者话没落音的同时就双双对着我们竖起了拇指,“good,good!。你们想知道吗?我也希望你们能这样问。真的,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我为的是不让我的兄弟同胞不在需要我的时候无可期望,我为的不在我的祖国威严在受到侵犯和质疑时自己还显得无所事事!”
这时,我身边的孙四品也沉默不住了,“那我为的就是能让东北诸省重新姓中,小日本只要一天还待在咱中国,我他娘就一天觉得自己特没人样。”
杰拉尔德像是终于如愿实现了某些他期盼已久的宏愿,“那好,盟友们,那就从现在之后开始,燃烧起你们的信仰,跟着英美盟友和你们的长官,一起来实现你们心里所期待的信仰。”
一线联动十串铃。六子也喊起来,“我就见过那样的长官哦,不过他死咯。”
杰拉尔德挥手压低有些沸腾的队伍,挑出六子问,“good!非常好,那么你说说看,那个死了的长官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问之下,六子却挠着脑袋死活想不起来作何比喻了,然后他把求助的眼神看向我。
我颔首低沉了半响,向前几步走到杰拉尔德面前,“你敢给他一个师,他敢不知天高地厚地带着我们打东京。他就是这样的人。”
........
杰拉尔德的演讲完毕后,我们随后领取了军备,但那个看似尊崇公平虔敬的英国人,在他的美国朋友的协商下,给我们定了个在我们眼内十分不公平的协令:下午两点钟的射击训练开始前必须把分配到的武器拆解擦拭清理干净得当,否则不予用餐。
依旧是马克沁。这多少让人感到失望,因为大多的装备因为日军的疯狂侵扰并未输送到位,但欣慰的是,除了一挺全新式的水冷马克沁,虽然我最奢盼的美制50机枪并没能如愿配备,其他五个成员都各自配备了美制自动步枪。
食物为诱惑,确实能让人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力,在杰拉尔德接近变态的武器检视后,我们获得了允诺的报酬-已过午时的早饭。
紧接而来的是射击训练。自动步枪的持续火力输出,大大让我们领略到了重机枪组的恐怖输出和更胜前筹的战场生存能力。
新兵怕炮,老兵怕机枪并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事实。因为炮弹是冲着一个群体而来,而机枪...
所以在看到新加入的火力配备和英美顾问的射击训练后,让人忍不住会有种油然而生的强大和自信感。
但这种训练是短期的,不到一个星期,上峰就传来了拨动的命令。
正午时,天空阴朦朦地。
整座营地的战斗人员在急鸣的紧急集合铃中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