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乐没有被怒目金刚突然口吐人言吓了一跳,但被它手中的雷神锏吓了一跳。他虽然不知道这截鞭子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一看就知道是古代的一种兵器。
这把古代兵器足有一丈长,和夜色浑如一体,只是比夜色更加漆黑、更加浓重。袁乐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只觉得这件兵器似幻似真。明明看着像是一团虚影,可墨色中却又像是一把利剑破开了漆黑的夜空,在夜色中凝聚着黑暗。仿佛就像张开了一张无边无际的黑墨大网,摄动人的心魄,动摇人的神志。
而且,袁乐还察觉到这件古代兵器上散发出阵阵莫名的波动,这种波动十分地诡异,就像是无数冤魂在呐喊一般。
即使在无形暴刺的笼罩下,袁乐还是感觉自己浑身的皮肤上刮动阵阵似有似无的阴风,让他的皮肤上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袁乐并不知道,这根雷神锏正是由千百年来乱葬岗里的的怨气凝聚成的。在聚阴蛇灵草在此地落地生根时,在他的四周就开始凝聚起天地间最纯粹的阴灵之气,接着就开始慢慢滋生出了暗黑能量。
而天地间少有的暗黑能量吸引了在空气中四处游荡的无意识的气机,这些气机都是葬在这里的人的身体上挥发出来。
在属性相同的暗能量滋养下,这些无意识的飘荡气机慢慢凝聚了起来,形成了无意识的微小能量体。
这些能量体又慢慢自我凝聚、分化、融合,吞噬,形成了个体更大一些的能量体,然后又是一次次分化融合的过程。
慢慢的融合成了一个个体,这个个体也没有自身的意识,只是这座乱葬岗的主人飘荡出的气机更强盛,所以这个个体在先天上就带有他的烙印。
这个带有生命轨迹烙印的能量体,在聚阴蛇灵草的滋养下,这个能量体开始出现自身的意识了。但在这时,聚阴蛇灵草经过几百年的成长,它也开始产生出了自身的灵性。
这种灵性促使它急切地想要更上一层楼,而它身边的这个没有多少意识的能量体给它提供了一个更高的平台,它本能般地察觉到将自身的灵性融入这个能量体,会带给它更加宽广的成长天地。
聚阴蛇灵草马上将自身的灵性融入进了这个能量体,而能量体内自身的生命烙印本能地排斥这种突然出现的灵性。
但这个懵懂的生命烙印却无力驱逐这先天的灵性根源,而聚阴蛇灵草也无法全部抹杀这和它本质完全不同属性的生命烙印。
两个天地间产生出的不同本质的物种只能容忍着各自的存在,直到各自产生出了比较完善的意识。
这两个意识在经过几百年的互相争斗,发现还是拿对方没有一点办法,而这个能量载体却又无法同时承载两个不同本质意识体的同时成长。
眼见就要再次分裂成无数细小的能量体,两个意识竟然达成了协议,互相融合了,成就了今天这个半鬼半草的奇异生命意识。
但袁乐并不知道这些来龙去脉,面对这个手持诡异古代兵器的金刚样阴灵,他也不想现在就惹上这种看着就难缠的角色,先退几步,避开那阴气沉沉的雷神锏。
“你有什么值得我稀罕的?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找的不是你这种不是人的东西,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避开了雷神锏的锋芒后,袁乐不由觉得有些憋屈,连损带骂一通快语,不招惹也不就是怕了你,你一个见不得光的鬼魂嚎什么嚎。
怒目金刚的漆黑脸庞犹如实质,竟然微微皱紧了眉头,看向了袁乐的目光中似乎有些不屑,再次生硬地吐字说道:“我说的也不是你,我还不至于怕你···”
“我竟然被一只鬼给蔑视了!”
看到怒目金刚犹如真人一般皱起了眉头,还听它说出的轻蔑话语,袁乐突然感觉有些可笑,“我说你这个鬼是不是只傻鬼?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在,你不说我难道还说得是另外一只鬼?”
“哼,你别想蒙骗我,我们植物之间自然有自己的感应,就像你们人类一样,绝不会把自己的同类看成别的东西。况且,通过整片林子传过来的讯息,我已经知道你们和那该死的镇魂木想联手来伤害我。”
怒目金刚说得流利了许多,说到后来已经能清晰地表达出它的愤怒来,不像刚才似的生硬得不带一点情绪。
“植物之间?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袁乐无暇去理睬怒目金刚话语中的怒气,双目灼灼地紧盯着它,身上的无形暴刺抽紧了皮肤,体内的气机奔流涌动,只要这只傻鬼还这么纠缠不清,他就要先下手为强了。
从怒目金刚的口风中,袁乐听出了一些味道,但他可不会相信,这个黑不溜秋的鬼魂就是那棵聚阴蛇灵草的化身。
他只想着,这个得依靠聚阴蛇灵草才能生存的鬼魂,既然已经清楚地知道了他的目的,它也不会像他说得似的,哪凉快哪呆着!就是不想招惹也得招惹了,那样的话,先下手的话也就抢得了一丝先机。
“它没说错,聚阴蛇灵草就是它,它就是聚阴蛇灵草!”袁乐全身绷紧,正在思索在没有黑狗血的情况下,怎么才能干净利落地收拾一只鬼混时,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冉冉的叹息。
“什么!它还真是那棵聚阴蛇灵草?”袁乐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三丈高的怒目金刚,不由想到了古时候的传说,“这么说来,它已经修炼出成精了,而且已经化身出人形的妖精了!”
“它怎么可能有化身成人的能力呢?”冉冉明白了袁乐所指的情况后,立刻嗤之以鼻,“它只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它的本体永远只能是棵草,是不可能化成人类的。”
“它现在的状态,也只能说是半鬼半草而已,和我们现在的情况倒是有些相像呢!”为了让袁乐能马上明白其中的道理,冉冉不无作弄地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