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乐当然不会签什么雇佣合同,但那让他心动不已的钱不拿也白不拿。
第二天早上八点,袁乐准时到司马扬依的办公室报到了。
美丽的樊秘书给他亲昵地倒上茶,等樊秘书出去,办公室里只有他和司马扬依时,袁乐问:“身份证什么时候还我?”
司马扬依就会扔出一本合同说:“你签了它,就还你。”
袁乐看都不看就说说:“我不签卖身契。”
司马扬依又说:“那你永远别想得到你的身份证。”
袁乐则说:“大不了我再去补一张。”
司马扬依说:“只要你想进班房,你尽管去。”
最后绕来绕去,袁乐无奈地问:“那我每月两千的工资是不是现在开始算?”
司马扬依则回答:“从签合同开始算!”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袁乐又照例赶到了司马扬依的门口,却发现门口除了樊秘书外,还站着一个身子挺拔如松,精神奕奕的青年男子。
袁乐一出现,这个俊秀又不失英武的男子立刻就警惕地看了过来。
袁乐同样看着这个俊秀男人,并没被他秀气的外貌所迷惑,他在这个俊秀的男子身上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找谁?”俊秀男子轻蔑地问道。
“司马经理找的我。”袁乐露齿一笑。
“哦,你就是那个下三滥的东西?”俊秀男子恍然大悟地道。
袁乐的笑容立刻凝固,走到那个俊秀男子跟前,上下看了一眼,同样冷哼一声:“狗!”
“有胆你再说一遍。”俊秀男子怒吼。
“那你废那么多话干嘛?”袁乐同样怒目圆睁,猛地大吼:“想动手就来。”
就在这时,司马扬依的办公室门打开了,樊卓芸出现在袁乐身边一把拉住了他,示威似地看了那俊秀男子一眼,“司马经理让袁乐进去。”
俊秀男子冷着脸默不作声地退后一步,但眼神如刀锋,始终盯着袁乐,
袁乐不屑一顾,朝着樊秘书温和的一笑,擦着俊秀男子的身体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不过,袁乐想和司马扬依胡搅蛮缠的兴致却是失去了大半,坐上那张老位子,也闭口不提那张身份证的事了,就等着司马扬依先开口。
此时,司马扬依仿佛没有发现他进来一般,脸上又遮上了一张文件夹。
袁乐也见惯了她这副模样,可没了以往的兴致,直接就将问答游戏跳到了最后:“工资什么时候开始算?”
没想到,司马扬依立刻就跳了起来,将那文件狠狠一摔,“你还有脸问工资?刚才你为什么不动手揍那家伙一顿?”
“咳咳···”袁乐仰着脸呆看了司马扬依良久,才不得不低下头讪笑道:“我还以为···是你不让我们动手呢!要不然,樊秘书怎么出现得那么及时?”
司马扬依冷如冰霜,艳如梅花的俏脸上难得地露出一点苦笑,“我巴不得你将外面的那个家伙打跑。”
袁乐跟着苦笑,这司马扬依的逻辑也太迥异常人了,只能一推二五六,“我怕打不过他。”
“哼,谁信!”司马扬依琼鼻娇俏地一哼,这番宜喜宜嗔的表情,在她矜持冷傲的气质衬托下,变得更加勾魂夺魄。
等司马扬依发现袁乐失魂落魄的模样,才发觉自己似乎有点过于放松了,忙轻咳道:“咳,算了,就从今天开始算起吧。”
袁乐一听,顿时又恢复了一脸精明相,两眼闪闪发亮地问:“真的?”
司马扬依见袁乐的表情在眨眼间转变得如此之快,心中无端地生出一点愤懑,“见钱眼开的家伙!”
“真的!不过你以后得唯我是从,在任何事任何人面前,都只能听我一个人的吩咐。”司马扬依又恢复了冷傲,矜持的坐回办公椅。
“行。”
袁乐咬着牙答应了,口头承诺总比那白纸黑字好赖账,他已想过,先稳稳当当的拿上几个月的工资,再一走了之不迟。
接下来的几天,袁乐再没去过司马扬依的办公室,因为有那俊秀门神守着,司马经理也没找他,他就乐得清闲,反正工资已经敲定,能不出力就不出力。
这几天里,倒是那只“独须单枪”日渐成熟,袁乐算算时间,从出土到现在,也有小半个月了。
这只独须单枪能够这么快趋向成熟,和它类属异品虫有一定关系——异品虫一般都较早熟!
但这和袁乐费尽心思的精心饲养也不无关系。
袁乐照着他外祖父留给他的秘方,用中药配制了对蛐蛐有特俗功效的药水,给这只“独须单枪”洗浴和饮用。
吃食和与雌性蛐蛐交配,也是严格按照他外祖父教的方法执行的,不过这只独须单枪的精力旺盛。
为了能让这只“独须单枪”保持最佳状态,袁乐就每隔三天给它换一批元雌。
在几个花坛里,雌性的三尾蛐蛐很多,在这点上,袁乐倒是没花多大心思。
这天午夜时分,袁乐乘完凉惯常地打开了蛐蛐罐盖,借着月光审视着罐中的那只“独须单枪”。
罐盖一打开,原来站在罐中央不动的“独须单枪”顿时如游龙般行走起来,独须扫撩不停,频率极快却又如鼓点一般有节奏,迈步似龙骧虎步,头部跟着左右巡视。
转了一圈后,这只“独须单枪”鼓翅高鸣,乌黑翅翼竖起九十度,声音苍劲肃杀,仔细听竟有几分令人心寒的杀气。
鸣完三声,收翅快速无比,看不出一点阻滞,收起翅翼,它又在罐里巡视起来。
袁乐看着这只“独须单枪”在罐子里逡巡了三圈,才停了下来,再次鼓翅高鸣了几声。
在这只独须单枪转圈时,袁乐借着月光,从它身上见到了若有若无的毫光,见到这种毫光,袁乐已基本肯定,这只“独须单枪”已经步入了成熟期,也就可以带它出去驰骋疆场了。
为了以防万一,袁乐盖上盖子,从那堆蛐蛐用具里,取出了一根土黄色的芡草,这根芡草看上去枯老实则饱满丰润,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根芡草据袁乐的外祖父讲,也有五六十年的光景了,而且在他手上每年都用人参里夹上三天。
现在到了袁乐的手上,虽然被弃用了好几年,但这股清新的药香却仍未消失殆尽。
袁乐用两根手指轻捏住芡草的头部,再次打开蛐蛐罐,在那只“独须单枪的”尾部迅速扫了一下。
芡草的草锋才碰上“独须单枪”的尾锋,它就迅速地转过身,张开了一对粗壮厚实的黄色牙钳咬向了那根芡草。
袁乐忙轻提起那根芡草,又快速地再次点向“独须单枪”的尾部,引得它又转身要了过来。
反反复复几次后,袁乐点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只“独须单枪”的转身速度也越来越快,可每次袁乐都比它快上一分,让它屡屡扑空。
终于,这只“独须单枪”被彻底激怒了,鼓起翅翼连连鸣叫,追着芡草的草锋盘旋了起来。
可袁乐运草的手法更胜一筹,见它鼓翅鸣叫,草锋又点向了它的肋部,受了这个刺激,“独须单枪”的鸣叫声更急,以这根芡草为中心,左一圈,右一圈,黄色牙钳始终张开一线,一副不咬断这根芡草誓不罢休的架势。
收起这根宝贝的芡草,袁乐取出了一根普通的芡草,点向了“独须单枪”的牙钳。
此时,那只“独须单枪”依然在罐中高鸣着,只是它叫几声就行走几步,行走几步就再叫几声,显然依旧寻找着那惹到它的敌人。
这时见敌人自己送上门来,哪容再错过,厚实的黄色牙钳张开一线迅速咬了过去。
这次,袁乐并没有收起芡草,任它咬上了这根芡草。
只见这只“独须单枪”的黄色牙钳快如电闪地无声剪过,一小段枯黄的芡草草锋就掉落在了蛐蛐罐里,可它似乎还是不罢休,向那根芡草又电闪似地连连发起了攻击,速度之快让袁乐目不暇接。
几乎是在眨眼间,这个芡草顶端的草锋就被这只“独须单枪”咬干净,成了光秃秃的一根草竿。
看着这只“独须单枪”快如电闪,却又连绵不绝的斗咬方式,袁乐对它的信心又猛增了不少,喜不自禁地狂笑:“竟然是小鸡啄米!哈哈···此虫一出,谁与争锋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