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
袁乐想了想没有听说过有这个绰号的人,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在东郊车站那边干过一段时间的劳力,并不属于任何人任何势力。”
袁乐已想得很清楚,道上的势力纷繁复杂,利益交错纵横,很难分得清敌友,他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沾染上了道上的势力,哪怕眼前的这个秦叔笑得跟花儿一样。
听到袁乐回答,秦叔盯着袁乐的眼睛看了很久,才突然皱眉说道:“不是就好,那就是一帮人渣!”
显然,秦叔刚才的亲切笑容只是装出来,听他咬紧牙根的语气,似乎还和那帮子势力有着过节。
袁乐刚在庆幸自己的明智,就又听狡猾如狐的秦叔问道:“听大小姐说,你的身手不错。”
袁乐一听,感觉苗头不对,那狐狸似的秦叔已招呼身后的那两个西装壮汉,“和他切磋一下,别留手。他是草莽里的高手。”
司马扬依正生着闷气,听到后竟也朝袁乐随招招手,“也拿出你的手段来。要是让我丢了脸,你也不用在这干了!你可以放开手脚大打一场,损坏的东西都算我的。”
袁乐心里这个气啊:你司马扬依拿我当什么了,一条可以随便呼喝咬人的狗吗?
有心想立刻摔门而去,就听那个秦叔喝道:“你们还等什么?”秦叔横了那两个西装壮汉一眼,让开了一条通道。
“好吧!我就草莽一回了!”袁乐咬牙切齿。
秦叔刚让开一条缝隙,就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他身边一蹿而起,紧接着就是一记“啪”的沉重声音从耳边响起,接着就听到了人倒地的声音和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
秦叔忙回头一看,只见地上已经躺倒了一个西装壮汉,头脸上已经满是鲜血,地上还有几块花边的玻璃块,显然是只烟灰缸的其中几部分。
再看那个人影,只见他又快如电闪地抓起了茶几上的一只台灯就要砸向另外一个西装壮汉。
这个西装壮汉见到同伴莫名其妙地倒地,心里虽然有了点准备,但还是被这快如电闪的变化,以及袁乐的疯狂劲给吓得倒退数步。
这个壮汉连连后退,袁乐步步紧逼。他快袁乐更快,眼看那个台灯就要砸中那壮汉的脑门,就听“绷”的一声,台灯上的电线一下就绷直了。
袁乐只感觉手上一紧,手上的那只台灯险险被拽得脱手,袁乐忙回头一看,就听到身前破风声响起,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就扯断了那根电线,看也不看,连灯带线都向前砸了出去。
“咣当”
那只台灯碎裂,袁乐也感到肚子上传来一股大力,他刚想祭出“无形暴刺”,却感觉并无更大的力量传来,也就息了这个心思,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这股力量踹倒了。
原来,那个西装壮汉见到袁乐分心回头,立刻恢复了一些武术高手的素养,感觉有机可趁,就欺近了几步,一脚踹向了袁乐的腹部。
可他没想到,袁乐在一刹那间就将那只台灯砸了过来,他只觉得眼前一亮,下意识地伸手一扫,那只台灯就在他手上裂成了粉碎,可灯泡的碎片和里面的烟尘还是让他迷了眼,哪还顾得上发力狠踹,站直身体就急着揉他的眼睛。
被踹到地上的袁乐那肯错过这个机会,立刻爬了起来,双手抓起茶几的厚玻璃就狠狠扇向了那个壮汉的侧脸。
又是“咣当”一声,整张玻璃全部粉碎,那个壮汉摇晃了几下后终于不支倒地。
而这一切,从那个秦叔感到身边有人窜起,到这个大汉倒地,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钟。
司马扬依只觉得自己只是听到了几声破碎声,接着就觉得眼前灯光乱晃,再接着就看到那两个西装革履的壮汉带着满头鲜血倒在了地毯上。
这一连串的变化看得司马扬依眼花缭乱,张开着樱桃小嘴再也闭不上,下意识地呐呐说道:“好家伙···”
等说出口,司马扬依才觉得这句话有失分寸,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嘴,睁着一双明眸惊恐地看着袁乐。
袁乐拍拍双手,瞄了一眼司马扬依和那个秦叔,“你们家养的狗还真不怎么样!我也没兴趣取而代之。再见。”说着,他看都不看两人,转身朝门口走去。
“站住!”
一声娇喝和怒吼同时响起。
司马扬依从那张舒适的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复杂,似喜似怒。
那个秦叔则双目怒睁,脸色铁青,“小崽子,我没说让你走,你能走得了吗?”说着,他的长衫下摆,像波浪般的摆动开来。
袁乐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秦叔,他从这个老狐狸身上感到一种波浪般的气场,在这老狐狸的四周荡漾开来。
“这老家伙身怀内家功夫!”袁乐没有见识过却听说过。江湖上的传闻实在太多了。
袁乐看到那无风自动地衣服下摆,以及感受到秦叔身周那波浪般的气场,知道今天是要见识这传说中的功夫了。
他心念一动,脊椎里流出了一道气流,顺着全身的经脉隐藏在了肌肤下,只要袁乐再一闪念,这些无声无息的气流马上就会透过他的毛孔形成无形暴刺。
袁乐做好了应变的准备,不慌不忙地说道:“咦,老秦,你一转眼的功夫怎么也成了条疯狗?”
“找死!小崽子!”秦叔的脸色从铁青色转红又转青,紧接着,就是嗤嗤数声,他的一身长衫碎裂成许多布条,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短褂。
袁乐这才看出,这个瘦小的秦叔,看似瘦弱,实则精悍,全身竟看不出有一点赘肉。
袁乐体内的“无形暴刺”慢慢探出了毛孔,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够了,秦叔。这里不是练武场,谁要是再在这里动手,我绝对不饶他!”司马扬依突然站到了两人的中间。
司马扬依的办公室里静默了五六分钟,直到地上的两个壮汉痛哼着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