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月国老皇帝竟然奇迹般的临朝了。
老皇帝临朝第一件事并不问各地急务,而是先说星国:“我们的邻邦星国,今年大旱,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朕心痛之。一直以来月星两国就有姻亲之谊,前几年朕还纳了星国的公主为妃,因此朕决定援助星国十五万担粮食,同时求娶星国的浮罗公主为新后,再续两国情缘。这件事情就由朕的大皇子月文全权去办,二皇子月武的未来正妃穆家宛清一路上跟去照料。”
月文出班奏道:“儿臣定不辱命。只是还有一事要启奏父皇。”
高高在上的老皇帝俯视着儿子,颜悦色地说:“有什么要求,文儿你尽管提。”
“月星两国都城相聚甚远,一来一回要费去不少时间,儿臣提议这次直接带着皇后的銮驾去,如果星皇同意了婚事,儿臣直接把浮罗公主接回来。这样省去了求亲后再迎娶的时间。”月文入情入理的说。
老皇帝一听,正和心意,星国向来软弱,用公主换粮食的事情每代都有,这次恰逢星国大旱,月国的粮食又准备的格外的多,而且,他这次不是封一个小小的妃子,是求娶继后,星芜没有拒绝的道理啊。月帝越想越觉的有理,脸上也不知不觉地泛上喜色:“文儿说的很有道理,就着礼部准备皇后銮驾吧。”
老皇帝略一沉吟,又吩咐说:“嗯,孙益寿是办老了这事的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
孙益寿赶紧出班回奏:“臣孙益寿领旨。”
这时,丞相司马炎出班奏道:“陛下,十五万担粮食不是小数目,还需要从南京附近的州府调集。可是现在户部尚书舞弊,经六部会审,证据确凿,昨天已经被押入天牢了,臣早已写了奏折递了,调粮这事要重新选人去做了。”
老皇帝很长时间没看奏折了,平日里不是大事的,都是六部会商,司马炎定了,写个折子禀报皇帝一声,老皇帝高兴了,拿起御笔随便批个准字,有的连内容都不会看。之前还有穆贵妃帮他看看,拣着重要的和他说说,自从黎美人事件后,老皇帝对穆贵妃防范了,不再让她接触奏折。而他最近正沉浸在迎娶浮罗公主的美好想象之中,连看都没看过奏折,哪会知道这事。
但是,老皇帝又不能明说,只好顺着司马炎的话说下去:“既然求娶这事是大皇子全权去办,这个事情,就让文儿去操持吧。”
月文听到这话,赶紧回奏道:“儿臣领命,这件事情儿臣举荐孙益寿大人给儿臣当个副手。”
老皇帝现在正对月文满意着呢,沉吟一下说:“好,那调孙益寿到户部。就,就接了户部尚书吧。”
“陛下,不可。”老皇帝话音刚落,穆彪就急忙说。户部可是掌管着粮食啊,他几十万穆家军的咽喉,哪能让月文的人给掐了去。
“穆卿有何话说?”老皇帝昨天刚对穆家的看法有了点好转,今天穆彪就当殿忤逆他,当时就有些不高兴。
“孙大人要忙于准备皇后銮驾,怕是忙不过来。为臣举荐二殿下给大殿下帮一把手。”穆彪赶紧说。
“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老皇帝缓和了语气。
司马炎见状又出班说到:“老臣以为,孙益寿为人沉稳,又是办老了礼部事的了。办皇后銮驾之事绰绰有余,不如让他在和二位殿下一起督办调粮之事。”
“众卿觉得呢?”老皇帝扫视群臣。
“臣等附议司马丞相。”很多大臣躬身说。
“好,那就准卿所奏,孙益寿暂调户部,还兼着礼部,帮助二位殿下尽快筹集粮食。”老皇帝最后权衡了一下说。
这件事情定了下来,老皇帝感觉一阵疲倦,毕竟身子虚弱的老人了,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全公公见状,附在老皇帝耳边轻声问:“皇上,您觉得怎么样?”
“有些倦了,让他们都散了吧。”老皇帝说着干脆闭上了眼睛。
“退朝。”全公公一甩浮尘,用内监特有的高亢声音大声宣布,然后不理会还有事情要启奏的大臣们,扶着老皇帝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原礼部侍郎孙益寿忙的脚步沾地,准备皇后銮驾本是分内之事,自然要稳当妥贴。调集粮食的事情虽然说是有两位殿下主办,但是事情却全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幸亏那个不愿受封状元的张子峦借给了他十几个人,他才能顺利地把事情都料理清楚。大殿下月文派执墨告诉他,让他不必事事请示,只管把事情办好就成。弟弟孙延年也捎来了信,说这是个好机会,要好好把握,把户部牢牢抓在手里。
大殿下以离京多时,以和弟弟未能好好亲近为由,不是拉着月武谈心,就是要月武陪他去京中各处好玩的去处逛逛。后来甚至对于骑射箭术也感起兴趣来,更是整天拉着月武去禁卫军校验军场练习骑射。
二黄子月武本就是性子单纯之人,虽然母妃和舅舅总是在他耳边说他将来要继承皇帝的大位,要他小心月文等等之类的话,但是他总觉得自己的哥哥文文弱弱的,就是喜欢些诗词歌赋,连战马都骑不好,怎么会和他争。
月武交往的都是京中武将子弟,大家都是以骑射好为荣的,他堂堂二皇子的哥哥怎么能这么弱不禁风呢,这次终于月文对骑射感兴趣了,月武心里很高兴,尽心尽力的做起哥哥的师傅来。
开始,对于调粮之事,月武还上心的问问,每次问,孙益寿都回答得很有条理,从没出现过差错。月武本不是能耐心坐下做事的性子,见孙益寿做的不错,也就放下心来,就不再询问。每日专心的陪着月文练习骑射。
穆彪实在看不下去了,派人把二皇子请去了自己的将军府。
“二殿下近来对调粮之事不是很上心啊。”穆彪开门见山。
“孙益寿做的很好,误不了皇上的差事。在说了,大皇子也没有插手,孤几乎天天和他在一起,看得很清楚。”月武振振有词的说。
“可是,那个孙益寿是他举荐之人,和他自己插手没有两样啊,他这回是向互部直接伸手了,殿下怎么还能这么掉以轻心呢。”穆彪有些着急了。
“孤自有分寸,不必多言了。”月武早就烦了母妃的絮叨,这回兄弟二人好不容易亲近了一点,舅舅又来阻扰。他心中厌烦的很,直接摆出皇子架子,走了。
“哎。”穆彪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