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晓宇把朱有才袋中最后一个野果吃完,那扇关闭的厅门还是没有被阿贵推开,而徐晓宇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自顾翻找着朱有才带来的特产,一副悠然自若的样子。
姐妹团的四个女生也由开始的些许燥动变成了非常烦燥,手不安的在沙发上抓着,目光中透出一股倦意。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可受不了了”脾气比较暴的那位女生不安的发着牢骚。
“是啊,要是姐夫一晚上不来的话,我们不会要在这干坐一晚吧?”另一名女生将自己的无辜表现的淋漓尽至。
朱有才像个孩子一样半扑在沙发上埋在臂间的脑袋传出一阵阵均匀的吸呼,像个孩子一样,什么也不担心,什么也不想,困了倒头就可以睡去,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扰乱他的状态一般。
高挂于上方的大吊灯越来越使人感觉暗淡,墙面上的电视早已被烦燥的马杰关去电源,因为园园睡在自己怀里的限制,使得烦燥的马杰只能把自己的情绪全发泄在自己的脸上,不时还要对上跟没事人一样的徐晓宇。
“你倒是说句话啊”马杰强压着自己的声音,对着徐晓宇低嚷着。
徐晓宇将食指放在嘴唇,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马杰怀中的园园,然后拿起桌下的一本杂志翻看着,不再把眼光往马杰方向投去。
楼梯口的大挂钟指向十一点钟的方向,姐妹团的四个女生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最后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两名女生打着哈欠往楼上走去,留下一脸不太甘愿的两名女生嘟着个嘴坐在沙发上,用一双幽怨的眼睛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
城市街道的某处,阿贵的TT被堵在高架桥上,驾驶位旁的窗外已落得满地烟头,前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故,阿贵被堵在中间,前不去,退不了。本想把TT留在高架上自己走下去,却被疏导的人员给挡了回来,如果任阿贵把车留在上面而人却走了的话,会给一会的疏导工作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周艳丽手机屏内满满36个拔出记录全清一色的标识着“笨仇人”三个字,原先是只有“仇人”两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加上了一个笨字。看了看只剩一格的电量,周艳丽只好把手机给装进随身包内,把头伸出车窗想看看前面的情况。
“妈的,连烟都没了”阿贵咒骂一声,空烟盒被抛到窗外,两只手的手指来回搓了几下,显得很不安份。
“给”周艳丽右手拿着个烟盒敲了敲阿贵的侧肩。
“你怎么会有烟?”阿贵没有去接周艳丽递来的香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周艳丽,眼球一动不动。
周艳丽熟练的翻开烟盖,抽出一根香烟放在自己嘴里叼着,将烟盒丢到阿贵身前,自己点上火,望着车窗外的倪弘:“偶而心烦的时候会抽一根”
说完后咪了咪嘴唇,补说道:“别告诉徐晓宇”
阿贵拿起身前的香烟看了眼,是一种女式烟,抽出一根点上火缓缓吸了一口:“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徐晓宇?”
周艳丽的眼睛颤抖了下,没有去回答阿贵的话,吐着青丝把头撇向窗外。
阿贵从后视镜中看着与以前认识的那个周艳丽完全不同的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女生吸烟也可以吸得那么好看。
……
徐晓宇看完最后一页杂志后,身体后仰转了转脖子,楼道的大吊钟指向11点30,无意中侧头的徐晓宇好像看见那两名留守的女生中有一位睡着了,而另一位女生显得有点纠结,一副叫醒也不是,不叫醒又不行的样子,夹着双腿好像有些内急。
几经纠结后,那位内急的女生还是叫醒了熟睡的女生,然后一溜烟似的跑了,她完全没有看到当她走了后,那名被她叫醒的女生又睡着了,而这一切,徐晓宇全看到了。
走?还是不走?徐晓宇也有点纠结着,叫醒他们一起走的话,有80%把握能走掉,可以后呢?说不定还又会被抓回来,不走?坐这要等多久?想起某女子上楼前说的话,可能阿贵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可为什么还没到?
纠结着并带着些许的蛋疼,望着睡熟的朱有才,马杰,园园三人,徐晓宇真切的感受到了睡觉的好处,至少不会纠结,也不会蛋疼,几经思考后徐晓宇不还是决定留下来等阿贵,有些事些还是早点解决了比较好,而且某女子看样子好像有什么要对阿贵说的话。
厅门慢慢被推开,把还在思考中的徐晓宇给吓了一愣,进来的是一位有些白发的老人,虽然年纪看起来因该比较大了,但那种年轻人身上才有的活力感,却很真实的从他红润而有精神的脸上透了出来。
看见厅内横七竖八或坐,或躺,或扑着睡的几个人,老者显然也吃了一惊,把目光投向正看着自己的徐晓宇身上。
老者轻步走到徐晓宇身旁:“你们是小美的同学?”
徐晓宇的脑细胞疯狂的工作着,小美?难道是某女子的小名?
睡在一边的朱有才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梦,拿起手就往自己脸上拍,虽然不太重,但也响起了“啪”的一声,还好厅里的几个人都睡得比较死,没有谁因为这一声响而醒过来,而挨了这一下的朱有才可就不一样了,迷忽中的朱有才愣愣的醒了过来,好像看到徐晓宇身边有个人,揉了揉还有些看不清的双眼往那人看去。
朱有才:“大爷,您不会也和俺们一样被绑架来了吧?”
大爷?绑架?徐晓宇弱弱的看了眼朱有才。
老者也是一惊,一双眼睛明显睁大了许多:“什么?绑架?……”
……
阿贵手中的香烟夹在手中已经烧了一大半,点点烟灰落在裤子上,而阿贵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一双眼睛望着后视镜里望着窗外出神的周艳丽。
阿贵:“到底哪一个你,才是真实的你?”
出神的周艳丽回过神来,没有听清阿贵说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处于半出神状态的阿贵愣了下:“没……没什么,我说你吸烟的样子很好看”
为什么人总在失去的时候,才学会后悔,而在没有失去前却一直在和自己解说着,什么是拿起,什么是放下,而当真的放下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有些东西是再也拿不起了,我们不可能把我们的人生走的尽善尽美,我们不可能把我们的未来走的毫无障碍,有些时候也许真的只有切入心肺的疼痛才能让我们更懂得什么叫做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