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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远处的伤痛

从洗衣店关门以后,花了好几星期,徐晓宇才从悲痛中走了出来,每次经过商业街的店面时,还是会叹口气,摇一摇头,自言自语的说句可惜。

阿贵迷上了玩DOAT,嫌一人玩没劲,就租了三台电脑放宿舍,让徐晓宇,马杰,朱有才三人跟着一起玩,可怜的朱有才不管选什么英雄也只有当肉盾的命,被当诱饵放在外面,引得对面一群狼过来抓他,等到朱有才被打得只有一点点血的时候,在旁边躲了半天的徐晓宇,马杰,阿贵三人才冲出来,把对方给反杀了。

阿贵:“朱有才怎么又不见了?”

阿贵点着根烟坐在电脑前问一旁边的徐晓宇。

徐晓宇:“不知道,最近朱有才总神神秘秘的,估计没干什么好事”

阿贵:“你以为朱有才跟你样呢?……该死的还不回来,等着他开黑店呢,没他当肉盾怎么打啊”

马杰刚好推门走了进来,听见阿贵的话,就说刚上楼的时候,在二楼看见朱有才蹲在那,问他干嘛,他说在等人。

阿贵:“等人?谁什么人,走走走,跟我去把他拉上来打DOTA”

三人下到二楼,看见朱有才蹲在一宿舍门口。

阿贵:“朱有才,你干嘛呢,等什么人,走,回宿舍打DOAT去”

朱有才很假的笑了笑:“你们先去玩吧,俺再等等”

徐晓宇感觉出了点什么味,就走到朱有才旁边怪笑着问道:“没想到老朱都会说谎了,这地球可真是太危险了,说吧,什么事?”

见被徐晓宇给看穿了,朱有才就支支吾吾的坦白说:“刚才俺给这宿舍的一人买烟,他说没零钱,就俺先给他垫上了,回来他拿了烟,不但不给俺钱,还把俺赶了出来,俺……”

阿贵还没等朱有才说完,就一脚踹向宿舍门,嘴里骂道:“CTM的,连朱有才这么老实的人都欺负……”

门被开了条缝,一头发像鸡窝样的男生睁着双死鱼眼看着门外的人:“不会轻点啊,找谁啊?”

阿贵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扯起朱有才就往宿舍里走:“CTM的,刚谁没给他烟钱”

宿舍里几个玩电脑的孩子一下给震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被推倒的死鱼眼,从地上站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就要往阿贵走去,被马杰一脚又给放了回去。

阿贵:“听不懂人话啊?CNMLGB的,刚谁没给他烟钱”

说完就一脚把旁边的一张桌子给踢翻了。

一裹着被子玩电脑的孩颤颤咧咧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哥,对……对不起啊,我……我刚忘给了”

那孩拿着张100块伸了过来,手还在抖,一看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阿贵接过100块问旁边的朱有才:“刚烟钱多少?”

那孩挤着个笑脸:“哥,不用找了,不用找了”

阿贵拿过朱有才数好的零钱拍到那孩的电脑桌上,立着食指摇了摇:“哥跟你不一样”

……

第二天,朱有才的行踪依旧神神秘秘的,尤其是到了晚上,根本看不到朱有才的影子。在徐晓宇的提议下,天黑了后,三人坐着阿贵的TT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跟着朱有才。

徐晓宇:“你说朱有才这是要去哪啊?”

马杰:“他是用走的,又没坐公车,因该不远,跟会就到了”

30分钟后……

马杰:“他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走这么久?”

徐晓宇:“放心吧,就他那样发现不了我们,我看他就为了省一公交车钱”

马杰张了张嘴:“不是吧这,才一块钱……”

夜是宁静的,只在乡村而言,城市中的夜是欢腾的,无数的男女在灯红酒绿中放纵着自己,你看不到夜的星晨,只有无数的倪虹灯在闪烁着,在一天忙碌的工作过后,人们选择的不是进入梦乡,而是尽情的放纵自己,挥霍自己的青春,享受着海市蜃楼般的繁华。

又跟了大概10来分钟,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因为红灯的关系,阿贵把朱有才给跟丢了。

几经寻找之后,终于在一家饭店的后门发现朱有才走进去的身影。

马杰把头伸出窗外抬头望着饭店顶上的倪虹灯:“朱有才来这干嘛?一顿一千多呢”

徐晓宇仿佛觉察到了什么,看了看朱有才走进去的后门,刚想和阿贵说点什么,却发现阿贵已经开门下了车,正往那扇门走去。

门里烟雾缭绕,好几个穿着白衣头戴高帽的人在里面忙活着,外面虽然已经是12月多的天了,但这里面却还跟炎夏一般,那股燥热的感觉,随着外飘的白雾一阵接一阵朝阿贵涌来。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阿贵发现了朱有才,身边放着一叠叠如山一样的盘子,朱有才束着衣袖,把手伸进冒着热气的大盆中洗刷着盘子,不时用手背擦着额头的汗水。

朱有才擦汗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一双很熟悉的鞋停在了自己的跟前,抬头望了望:“阿……阿贵”

后进来的徐晓宇,感觉到阿贵的表情有点奇怪,扯起朱有才就往门外走去,刚到门外朱有才就甩开徐晓宇的手:“晓宇干嘛呢,你们怎么来这了?”

马杰:“我们……我们来找厕所”

朱有才:“俺知道在哪,来,俺带你们去”

刚一转头,朱有才就碰到站在门口的阿贵。

阿贵的脸色有点古怪,用一种很复杂的表情望着朱有才:“朱有才,你说你干嘛呢?”

朱有才抓了抓头发:“我……我来洗点盘子,在宿舍……睡不着”

阿贵脸色骤变,推了朱有才一把,举着手指着朱有才吼道:“你TM的说清楚,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鬼地方来糟践自己是为什么……你说说……你倒给我说说……是我阿贵让你吃得不好了,还是住得不舒服了,你说啊你……”

徐晓宇忙过去拉着情绪有些激动的阿贵,却被阿贵一把给推了开:“朱有才,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你告诉我,我刘金贵是哪没把你照顾好了,你说啊,是我刘金贵哪对不起你了,让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种地方来糟践自己……你说啊……”

朱有才:“俺……俺爸生病了,家里的钱都给俺交了学费……俺……”

顷刻间,阿贵所有的愤怒和内心那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全被抽走了,脑袋传来一阵阵的翁鸣声,心里空荡荡的,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应该要说点什么……

回到宿舍,当朱有才,马杰,徐晓宇都睡着了后,阿贵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阳台点了根烟,拔了个电话给家里。

“喂……爸啊……还没睡呢……跟你说个事……下次要是要捐款的话,捐给XXX山区吧…………”

当你在抱怨自己的不幸时,请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那些比你更不幸的人们,你听到了他们在抱怨着些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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