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变了,丑小鸭变成天鹅了。”
“我从来就是天鹅。”
“好,我的天鹅妹妹,快喊嫂子吧。”
家燕倒是很大方,当即嫂子嫂子地喊开了。陈家鹄父母借机也上前与惠子相认,老人家的礼仪尽到了,程序走过了,但更像是在走过场,双方的拘束凭眼看得见,用手也摸得着。
陈家鹄发现大哥家鸿和大嫂没在场,问母亲:“大哥呢?还有大嫂和我那个小侄儿呢,没在家?还是他们没有和你们住在一起?”
陈母迟疑一下,看看惠子,不知说什么好。父亲出来解围,道:“哎,给你们上街买东西,走得我腰酸背疼的。”父亲显然是想支走惠子,单独与儿子说话,便对小妹说:“家燕,你带她……你……嫂子去楼上歇歇吧,走了一路该累了。”
小妹亲切地喊一声嫂子,上来拉着惠子走,“走,嫂子,我带你去看看你们的新房,都是我一手布置的,保你喜欢。”
她们走后不久,家鸿突然像一个幽灵似的不知从哪儿闪出来,依然怪怪地戴着一副墨镜,对家鹄说:“你回来了。”样子阴郁,缺乏应有的欢喜劲儿。兴奋的陈家鹄没在意大哥的异常,上前亲热地抱住他,无忌地笑他:“大哥,你在家戴个墨镜干吗?”家鸿勉强笑了笑,“怕吓着你。”说得家鹄莫名其妙。
陈母连忙上前解释:“家鸿的一只眼睛受了伤,他是怕你看了担心……才戴眼镜的……”
陈家鹄焦急地问:“怎么回事?”
家鸿看看父母亲,默然不语。
父亲深吸一口气道:“不小心被东西砸的。”
家鹄不知情,继续追问:“怎么砸的?”
父亲答非所问,叹道:“人哪,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要呛死人。”
陈家鹄担心地看看大哥,又看看父母亲,茫然若失又若有所思。这个久违的相见,与陈家鹄期待的并不一样,他也分明觉察到父母亲对惠子的冷淡和顾虑。这在他想象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不过,接下来意外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家鹄的归来,使这个家踏上了一条无数个意外叠加、交错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