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上帝是公平的,如果他赋予你了财富和美貌那么接下来的事儿就说不准了····
“还不快跑!”
桑青见那从天而降的姑娘砸晕了那山匪头子,非但不跑还一脸木讷的瘫坐在地。
那一旁山匪的同伙们可是个个目露凶光,一副要寻仇的架势。
眼前这情势危急,桑青也顾不上什么仁义道德了,赶紧上前拉上那姑娘便直奔向前面的密林。
二人在林中是一路狂奔,也记不得是跑了多少里路。只是感到身后再无追兵,桑青二人这才是停了下。
“姑——娘,我们现在应该是安全了。”
累得够呛,让这文弱的年轻画师也是说话直喘。
啪!
孰料,桑青这话音刚落却是一声清脆掌掴传来。
只见那画师桑青右脸颊上顷刻便是印上数根鲜红指印。
“放开,你是什么东西?”
此时的林立夏这心中也是极度窝火。
自己在前一秒被那位狠辣校花一脚踹下了楼梯,便稀里糊涂从现代穿越到古代。在那黑洞中穿梭本就让人是眩晕无比了,这刚一落地自己又砸上个莫名其妙的晦气东西不说,紧接着便被一群原始人追杀,而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又被眼前这身背个破书篓的古代人是狂拽着乱跑一气。
被个大男人拖着手四处乱跑,林立夏这满肚子的火正愁没处发,顺势就赏了一记大嘴巴给他。
听这声的确是男子的声音,桑青这才反应过来那从“天而降之人”不是姑娘而是位面貌俊秀的公子。
心中尴尬,桑青顾不上脸上疼痛反倒是赔上了不是,“公子莫怪,在下并无恶意。我叫桑青,是离国一名画师。我本想绕过这萧山前往燹国去投奔亲戚。不料却在途中遇上山匪拦路,正在危急之时幸得有公子你从天而降砸昏了那山匪头子,我也才有幸得以逃脱。”
说话间,桑青也是打量过眼前这位年轻公子。
这公子一身水蓝长袍衣饰讲究想必也是个富家子弟,而那公子过于白皙清秀的面貌也难怪先前自己在混乱中错将他当成了是个女儿家。
见那古代人将目光是放在了自己身上,林立夏这才下意识朝身上是看了看。
这一袭蓝色的戏袍····
在穿越到这里的前一刻,自己正在大学话剧社排练即将公演的话剧《梁山伯和祝英台》。话说那话剧社学长邀请自己演这梁山伯的角色,不会是看中了自己这自小便留上的一头长发为剧组省下一笔头套费吧!不过自己留发的原因倒不是为了扮帅装酷,只是自己大小身体就不太好家里那老爹才信了民间偏方让自己是留上了头发。
也就在公演前这最后一次排练的间隙,是沈琳进了休息室找上了自己。
沈琳是比自己大上一届的学姐,也是这盛华大学中数一数二的美女。
依稀记得,仿佛和她谈了很久。
而当自己正欲离开时她却将毫无防备的自己推下了楼梯····
而接下来,自己也就稀里糊涂穿越到了这古代。
“公子,公子?”
见面前这公子是一脸的有所思,桑青也是善意提醒道。
而桑青的一声倒是让林立夏又返回到了现实中,“你快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朝代又由什么人在当家做主?”林立夏也是问道。
既然这在电视剧中才能发生的穿越场面,落在了自己身上。与其在这自悲自悯,林立夏更想知道自己身处什么朝代,明白这现今局势那么自己能活下去的胜算才会更大。
“公子,你难道忘了现在的天下是四王割据之时了?不过看公子的衣着不像是离国人,公子可是来自燹国?”
听这公子问得莫名,桑青担心他是先前从高处坠落怕是伤到头脑了。
四王!
这是什么朝代,面前那古代人的一番的回答让林立夏是彻底蒙了。
林立夏自祤对本国这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也算是掌握得透彻,可自己没觉得史书有过关于离国、或是燹国的记载呢?
莫非自己真有这么衰,这穿越就穿越了居然还穿越到一个没有史料记载的蛮荒国度了。
而且听那古代小子刚才说,现在这朝代还是什么四王割据之时!这不明摆着就是兵荒马乱在打仗的意思么?看来这世道不仅原始莽荒还战火连连·····
“Ohmygod!”
看过眼前那茫茫无际的一片荒野,林立夏是无奈长叹一声呐!
这往后路可该咋走·····
“不知公子接下来可有何打算?这天色已晚你我不可在这林中继续耽搁了,我知道在前面不远处有一能落脚的废弃神庙,不如你我结伴前往可好?”
眼见这林中天色渐暗,桑青想起之前自己曾听村中老者提及过,只要能越过这萧山再向东行二十里便会有一处荒废的山神庙。若能在那神庙中渡过一晚,次日便能启程到达燹国边境。
桑青这一声,将林立夏再次是拉回到这残酷现实中来。
林立夏抬眼扫过这光线昏暗的林中四周,自然心知那古代地球人说得没错。此时虽才临近傍晚,但那些繁茂的树枝愣是让这夏日晚风吹得摇晃,那四处乱颤的枝条竟看似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不禁人心生寒颤。
嗷呜——
偏偏此时,从远处山头传来一声狼嗥,这凄厉之声将林立夏也是惊得背脊一阵发凉。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赶快离开这儿!”
被吓得不轻,林立夏这才正眼看过一旁桑青,嚷嚷着让他快些带路赶往他口中的提及的那座山神庙。
桑青指向前方一条小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朝这小径往东南再行二十里便能到达那处山神庙,我们走吧!”
这话说完,桑青便在前面引路而此时林立夏也只能是乖乖的跟随在他身后了。
小径中更显得昏暗,那林中地势自然也愈发不好走。
林立夏此时也是心中掂量,那叫桑青的画师也算是个古代的知识分子了。可他宁愿冒着危险越过萧山投往它国,看来这天下兵荒马乱的就算是文化人这日子也不见得好过,而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自然也就更为艰辛了。
兴许是对那古代人产生了些许好奇,又或许是为了打破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沉默尴尬。
这次,倒是林立夏主动聊起了话题,“你口中的燹国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面对那公子提问,桑青自是礼貌应道,“燹国位于萧山的东南,其土地富饶、国势强盛。那燹国新王虽是年轻手下却有一贤相辅助,此人名薛恒。那薛相广纳天下贤士,且不问其出生贵贱。桑青十分仰慕那薛相的胆识才情,若能在燹国有幸得见也是桑青的福分。”
听那古代人这话中语气,不难看出他对那燹国的薛相是十分崇敬。能让一个人抛弃故土投往他处,林立夏也有些好奇桑青口中的故乡又是个什么景象。
“那你的故乡离国又怎样?”
林立夏是继续问道。
“故乡!”
听这故乡一词,却引来桑青的一声长叹。
故乡这个词实在是饱含太多,它在桑青心中或许也只有不堪回首的过往罢了。
若不是因为离国那昏君整日只知作画雕刻,对朝中政事不闻不问。导致国中朝政皆由权臣把持,那些繁重的赋税已将百姓的血汗诈尽。可谁知今年离国各处又遇干旱全国上下遭逢到空前的饥荒,而城中各处遍地饿殍民不聊生甚至还出现人食人的人间惨剧。
国库空虚,宫中无法再供养众多的画师和工匠。桑青等一众画师和工匠不仅被逐出宫中去还被克扣完饷银。而桑青的双亲也不幸在这次饥荒中染上重病又因无钱医治而双双离世,可怜那桑青最终也能是背井离乡远赴燹国去投奔远戚另谋生路了。
一路上和那古代人的攀谈,让林立夏的心中也是愈发的不能平静。
被那辣姐校花狠毒一踹让自己穿越到这鸟不拉屎的古代,而这史书上都未有记载的荒蛮的时代,其复杂的时局是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好在这个叫桑青的画师看着倒像是个老实人,自己这倒霉到家的霉运和那桑青痛失双亲又背井离乡的遭遇倒算是有些同病相怜了。
眼下这前路茫茫的,或许自己还能依附着这老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