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铁生道:“华教授,感谢你的推荐,不过我想请你不要提到我在梵城的事情,就对他说我是你一个徒弟好了。”
“真的吗?如果把你在梵城的经历说出来,可以在校方评价方面得到加分的。”
“不必了,我就是想做个普通学生。”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思。”华谊生说完又道:“还有一件事,上次你留在我这的寄生兽,我现在可以确认,它的确是人工培植的。”
“是吗?怎么发现的?”
“你最好能来看一下。”
十多分钟后,靳铁生匆匆赶到医院与华谊生见面,两人来到华谊生的研究室,打开容器黑布后,寄生兽还是如上次一样在营养液中游动,不过几天下来它的个头有略微的成长,身上的肌肉和皮肤已完全成形,不像刚手术剖出来时血肉模糊的样子了。
“你看这个。”华谊生把一张通过高倍显微镜拍摄的照片给靳铁生看,这几天华谊生经过详细研究,发现寄生兽有一块细小如指甲的软骨,照片上显示,软骨上有一个痕迹,一个图形:一个圆圈上有个小点。
“这明显不是天生的,而是人工刻上去的,像一个图腾标志。只是不知道这个圆圈圆点表示什么意思。”
靳铁生回答:“是细胞。教授你说对了,这寄生兽的确是人工培植,而且培植它的是著名邪教组织——金属细胞,这个圈腾就是他们的徽标。”
“金属细胞?是他们!”华谊生是医道中人,自然听说过,“你确认吗?”
“张琪爷爷的生日上,我同军工研究所的谢盖见过面,他从金属细胞手中得到过‘地狱之火’,从我了解的历史来看,地狱之火在美洲时一直与寄生兽被人放在一起研究,如果我没猜想,金属细胞组织的势力很可能渗透到了欧洲,这些东西也是他们从欧洲某些军火贩子手上得来的。”
“是的,听说金属细胞在世界范围到处做生化武器生意。”华谊生紧张起来:“铁生,这事非同小可,寄生兽出现很可能是因为他们在搞什么阴谋,我认为该赶紧把这事呈报国安部门。”
“我也这么想。”靳铁生掏出手机给谢盖拨了个电话,表示他们要带寄生兽前往研究所,谢盖欣然应允,他马上联络了赫青花,几分钟后,赫青花给靳铁生打了个电话,“喂,铁生吗?”一个清亮稳重的女声。
“赫姨?”
“呵呵,我说干爹说收了你这名弟子,前段时间你名声在外,我早就想同你见面了,你能来太好了。另外我通知了国安局情部报专员林湛上尉,国安局对你发现寄生兽表示很重视,他们马上赶来,我这就派车去接你。”
不久,靳铁生和华谊生带着寄生兽赶到军工研究所,迎接他们的是谢盖,与靳铁生见面时他把靳铁生拉到一边,再次请求他不要向赫青花泄露他对他使用地狱之火的事,靳铁生表示会守口如瓶,他再三感谢。
来到地下研究所,靳铁生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妇人向他走来,她年纪虽过了三十多,但容貌恍如十多岁的小女生,同时有着稳重成熟的知识女性气质。
“铁生。”赫青花热情地靳铁生拥抱。
“赫姨,我们终于见面了。”两人都是倍感欣喜。
“我太高兴了,干爹后继有人,我昨天去看他,他心情比以前好多了,精神也好了许多,这都是铁生你的功劳啊,我也听说了你的事迹,真是年少有为。”
“赫姨过奖了,能拜到他老人家做师父,是我的福气,您也真了不起,我没想到你会是研究所的主管。”
赫青花与他闲话几句,又与华谊生握手,两人是旧相识,其实研究所曾想请华谊生做为军工所的顾问,但他实在事务繁忙只好婉拒了,谢盖请几人进房间,一路上赫青花对靳铁生道:“听说你离开学校了,你医术了得,我们研究所也很缺生化武器方面的研究人手,有兴趣来我们这儿工作吗?”
“赫姨开玩笑了,我才十六岁呢,哪有资格。”
“有志不在年高嘛。”
“不了,我还是打算再进修几年,这也是师父的意愿。”
听了是金安焕的主意,赫青花不好再劝了,走到门口时,一名身穿警察制服的壮硕男子走来,不过他的制服袖标上写的不是“警察”,而是“国安”。
“林湛上尉。”赫青花与他握手,又把两人介绍给他,林湛与华谊生问好,转向靳铁生:“靳铁生,这段时间可是名声响亮啊,我听说了你在擂台上与方立翔的决斗,太了不起了,你的意志和武德都让我十分佩服。”
“过奖。”
赫青花道:“铁生,林上尉是全国军警搏击比武大赛中的冠军得主。有空的话,你们也可以切磋切磋。”
“那是一定要请教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进入研究室,言归正转,几个围绕寄生兽用各类仪器进行了检测,不过没什么大用,因为华谊生在医院也检测过了,得出的研究数据基本上大同小异。谢盖把一只小白鼠放进隔离仓,当寄生兽与活物靠近,立马扑到它身上,很快从它的嘴里和鼻孔钻进它体内,小白鼠痛苦地翻滚了一阵,身体开始涨大一倍,全身毛发都竖起来。
“这个反应和它进入钟涛体内的反应差别很大,看来寄生兽从液体状进化成生命体后是有个过程的,它从苹果树和钟涛身上吸收了充份的营养,已经开始具备成年寄生兽的典型特征。”
谢盖又把一只猫放进隔离仓,只见白鼠见到猫非但不惧怕,反而飞扑上去,一口就咬断了猫的咽喉,然后开始大撕大咬,不消一分钟,就把猫啃得只剩一付骨架子,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被成年寄生兽附身的生命体会失去意识和自制力,攻击性和力量都放大十倍,成为毫无感情和胆怯的杀戳机器,就像电影中的丧尸一样。”
赫青花对谢盖道:“试试它的生命力。”
几根枪管伸进隔离舱,对白鼠发射了冰弹,火焰和硫酸弹,白鼠身体被打得稀烂,可是它身体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恢复,不一会又站起来,只是虚弱了不少。
“看来金属细胞在寄生兽的抗打能力上取得突破性进展,寻常的武器已经不管用了,这只白鼠虽然虚弱,但只要再次进食补充营养,它又会恢复完态,而且受伤期间它的攻击性更强,因为它急于找食物补充自己。”
靳铁生道:“试试攻击它的核心软骨。”
这回奏效了,当它的核心软骨受到攻击,白鼠立即死亡,仪器上也显示寄生兽的生命状态消失。赫青花点头道:“还是有弱点的,只要攻击它的软骨它就完了。”
谢盖道:“可是它的软骨在生命体内是处于游离状态,即使在枪械上加载透视镜,透视射线也会受到寄生兽灵力的干扰,要击中十分困难,刚才如果不是隔离仓而是在自由搏斗状态,我们很难打中。”
华谊生接口道:“而且它现在只是附身在一只白鼠身上,如果是一个人或者是狗熊,大象这样的动物,那它的攻击力会变得极为恐怖的。”
“看来事情有点不妙。”林湛道:“你们的寄生兽是从一个病人身上找来的吗?”
“是的。”
华谊生道:“大概是金属细胞无意中泄露的。”
“也可能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有意展示他们的实力向政府挑衅。”林湛道:“我们有可靠情报,在江南一带,金属细胞的成员活动很猖厥,他们同不少非法组织达到协议,出售他们研制的生化武器,从这迹象看,他们好像需要一大笔钱打算搞什么项目。他们放出寄生兽是向买家展示他们的成果,以吸引更多人与他们做生意。”
“这么说我们发现的寄生兽并不是唯一的案例?”
林湛拿出一份报告:“今天早上收到的消息,在几个城市都出现与钟涛相同的病例,其中一个还在大庭广众下寄生兽从病人脑中爆发出来,如果不是我们部门的人火速赶到控制局面,差点酿成恐慌,已经上了新闻媒体,虽然我们管制了新闻单位,但为时已晚,估计不少人从网络上已经得知了消息,我们几乎可以确认,这是金属细胞在用寄生兽为他们打广告,同时借机拓展他们在民间的影响力。”
华谊生叹了一句:“金属细胞中也算人才济济,可惜就是没走正道。”
赫青花问:“国安部有什么对策吗?”
“惭愧,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连他们的小罗喽都没抓到一个,这群家伙的反侦测能力和情报网不亚于官方机构,他们已经不是单纯的邪教组织,上头已将他们定性为恐怖份子,发布了红色通辑令,可目前没有进展。”
靳铁生道:“有没有想过从寄生兽的来源入手?”
“你有什么高见?”
“寄生兽是种超自然生物,将现在的寄生兽和我所了解的上古寄生兽相比,它的进化主要表现在灵力上,要培植这样的寄生兽,不止要科技含量很高的培养基地,还需要精通灵力的玄门中人,以及生物专家和人体学专家,拥有这么丰富知识的人,全国应该没几个。”
林湛道:“这个方向我们也考虑过,并且出过可能的嫌疑人名单,但嫌疑毕竟只是嫌疑,没有确实证据,我们大张旗鼓地调查,只怕反而会打草惊蛇。”
华谊生问:“难道目前对金属细胞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别着急,这些家伙的确很狡猾,但只要他们这样活动下去,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林湛虽没线索,但对抓到金属细胞还是充满信心。
几人围绕寄生兽讨论了一会,最终没什么结果,林湛向靳铁生和华谊生提供寄生兽表示了感谢,有鉴于他们二人都是医学专家,林湛留下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表示以后有什么问题会向他们请教。
事后,赫青花留下靳铁生和华谊生吃饭,向华谊生提供靳铁生新的进修机会表示了感谢,华谊生说三天后靳铁生就可以带着他的推荐信前往明珠市。饭席中三人闲话不题。靳铁生离开前又去找了下谢盖,他对地狱之炎也很有兴趣,向他讨了一点驯蚁的毒液,谢盖为表示他不向赫青花告发他,送了他一瓶二十克的,提醒他要千万小心使用,这点毒液足以杀死上千人。
回到家,靳铁生招集欧阳靖、浩子、黄济明和王学斌一起开了个会,告诉他们自己将去明珠大学进修,神圣武校的工作就拜托他们了,他把所有钱都留给了欧阳靖由他操作,所有人表示他只管求学,这边的事不用他操心。特别让靳铁生安心的是,欧阳靖告诉他金安焕表示只要神圣武校开张,他会出山主持大局,也是为了让他能免了后顾之忧,安心学习。
之后靳铁生带着芳芳和露露去同王尚千见一面,王尚千首先也对他放着老板不做又要去求学表示不解,但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再多说,他大方表示神圣武校的事他会尽力配合,并把芳芳和露露贡献出来,让她们加入欧阳靖的组委会协助他们,靳铁生表示了感谢。
见武校的事不必操心了,靳铁生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大后天上路,这时浩子来找他。
“浩子,你怎么来了?”他请他坐下,吩咐芳芳为他倒茶。
“铁生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上次师公爷的坟被了挖了,这事你还在生气吗?”
一提这事靳铁生就恼火,“我当然生气。”
“我昨天经过山下一家小饭店时,在那吃了顿便饭,无意中打听到一个消息,就是师公爷坟被掘了的那天,小店老板说看到有个家伙从山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把铁锨,你想,那地方又没农田没工地,平白无故拿铁锨干吗?我想,这家伙会不会就是掘师公爷墓的那个。”
靳铁生眉头一皱:“他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听老板说是个中年男子,白上衣黑裤子,蓬松头发,白白的四方脸,眼角这儿有颗痣。他在经过小店时还在店里买了包烟,听口音不像本地人,是南方口音,老板还说,他判断那人八成是从明珠市来的。”
“他怎么猜到?”
“那老板曾在明珠市做过几年生意,他记得明珠市人说话有个特点,我们说‘找钱’就是‘找钱’,可他们说‘找数’,当时他买烟时老板数错了少找他五块钱,他说了一句‘老板你少找我数了’,老板听了这话还问了他一句他是不是明珠市来的,他没承认但也没否认,急匆匆地走了。”
靳铁生皱起眉头:“难道真是他?还有什么线索吗?”
“就知道这么多了,我觉得他有很大嫌疑,那小店是上山上住宅区的必经之路,我问过老板,他说那天没上去过多少人,就只有这家伙拿着铁锨。”
靳铁生无奈地道:“就算是他可去哪找呢?又不知道他在哪,说不定他都已经离开这儿了。而且又不知道他挖坟的动机是什么。”
“是啊。”浩子也叹道:“看样子那家伙也不像个盗墓贼,就算是也没理由对那样一座孤坟感兴趣吧?”
靳铁生道:“算了,这事先放下吧。”
“铁生哥你放心,只要让我碰到那家伙,我一定会抓住他马上通知你。”
靳铁生没做什么指望:“好,辛苦你留意下了。”
浩子离去后,靳铁生忽然接到金安焕的电话:“铁生,你是不是约了炙牙前辈同你讨论《痛玄经》?”
“是的。”
“他提前过来了,好像有什么发现,现在人在我这,你赶紧过来吧。”
“是,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