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铁生在金安焕的清修之地又打坐休养了半晌,用天地灵气将身体的疲劳和心智的乏力一扫而空,不得不说金安焕选的修炼之地的确不错,他甚至感到内气都有所提升。金安焕把房间钥匙给了他,对他说以后他要静修就可以来此。靳铁生谢过后辞行。
回程路上他喜不自胜,能找准以后的修炼方向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反而对明天的决斗半点也不放在心上了。难得这么轻松快意,他没有疾奔,而是哼着歌儿一路走回去。
这时夜色已黑,就在他快离开山路,经过一片民宅时,忽然听到有吵闹声,看到远处一大群人围在那儿好像在打架。他走过去一看,只见几个彪形大汉在围殴一个年纪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周围不少人群情激愤:“使劲打,打死他!”
见这么多人打一个人,靳铁生眉头微皱,但他听到又有人叫:“居然敢偷东西,打死活该。”那挨打的少年已经打得满脸是血,气息奄奄,但那些居民还在向他乱踢。
原来是个小偷,靳铁生不打算管了,可他瞟了一眼那少年,见他身体瘦弱,在被打时还发出一阵阵强烈的咳嗽声,挨一脚时还咳出血来,他看了一眼那血的颜色就发现,这少年小偷居然有严重的肺结核病。
“别打了!”靳铁生上前阻止众人:“他有病,你们再打他要死了。”
有些男人还不罢休,“这该死的小偷,打死活该。”
“他偷东西他该坐牢,你要真打死他了你得坐牢了。”靳铁生拉住他:“而且他还有肺结核,你们小心被传染了。”
众人一听都退后几步,一人问:“你怎么知道?”
“我是学医的。”他话音刚落,那少年又咳起来,鲜血从嘴里和鼻孔中流出,一些有见识的人见他咳得这么厉害,也都信了几分。
“别打了,把他交给警察吧。”靳铁生劝了几句。那小偷也断断续续地哀求:“别打了,求你们了,求你们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偷钱的。”样子说不出的可怜。
“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去干活要来偷呢?”有人质问。
“我有病,有肺病,我没钱看医生,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少年呜呜地哭了,“求你们放过我,我被抓进去,一定会死在牢里的。”
靳铁生给他搭了一下脉,检查发现,他的肺结核真的很严重了,一人问他:“他是真的有病吗?”靳铁生叹道:“是真的,而且感染很严重了,不光是肺,连腹腔和淋巴都感染了。他说的是真的。”
“那又怎么样?难道就这样把他放了?他以后还是会去偷的。”
“不敢了!不敢了!”小偷哀求:“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他跪下来给众人磕头,磕头时又咳出一大团血来。众人吓得连忙闪躲,生怕被传染,一个男人还叫道:“真是倒霉,遇上个肺痨鬼。”刚才打得最多的就是他,他急忙跑走了,要去检查下自己被传染没有。
见这小偷这么可怜,靳铁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劝道:“大伙算了吧,看他的样子只剩半条命了,还是赶紧把他送医院,不然他真会死的。”
“什么?一个小偷还把他送医院,不把他抓起来就不错了。”一人叫道:“算了,让他滚吧,小子,再让我碰到你偷东西就打死你,明白吗?滚!”
“是是是。”少年连忙点头,又向靳铁生拜了拜,“谢谢,谢谢。”道谢时又咳了一声,身体一倾扑了过来,靳铁生顺手扶了他一把。他一边道谢一边爬出人群跑了。
“好了好了,算了,没事了。”人群就此散了。
靳铁生也离去,走了一会他无意中整衣领时发现身上有点不对头,一摸口袋,发现钱包不异而飞,他一下想到那小偷最后扑过来的动作,不禁又气又恼,肯定是刚才那小偷妙手空空把自己给偷了。
他怒火中烧,这小偷还真是不知死活,都成那样还有心思偷东西,那钱包里就两百多元,是他这个月的全部家当了,他一怒拔足飞奔向小偷走的方向逃过去。
那小偷这时已走到一片小树林边,他一边抹着脸上的血迹,一边把刚才偷靳铁生的钱包掏出来翻了翻:“才两百块?”
话音刚落,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嫌少是吗?”
他大惊抬头,靳铁生如一头大鹰从天而降挡在他面前:“你还真会恩将仇报,我帮你求情,你居然还偷我的东西?不过我得承认你的手艺还不错,我居然毫无察觉。”
小偷见靳铁生突然出现先是一惊,但见他就一个人,胆怯少了几分,拔出一把匕首:“兄弟,谢谢你刚才给我求情,你也看到了,我不偷就没活路了。你别逼我对你动刀子。”
靳铁生冷笑一声:“交出来吧。”
“我不交怎么样?”他挥舞匕首威吓几声,但很快又咳嗽起来,鲜血再次流下,他本来就有病刚才也被打得不轻,现在只是拼着命吓唬人而已。
靳铁生道:“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上医院,你现在在发高烧,而且气管已经向患侧移位,胸廓也变形了。你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想同我拼命?”
“你……你真是医生?”小偷从前也去医院检查过,医生检查结果与他说的一无二致,先前他见靳铁生同他年纪差不多,没觉得他医术会多高,想不到他一眼能看出自己症结所在。
“我还是学生。你少废话,把我钱包还给我,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兄弟。”小偷退后一步:“你也看出来了,我没钱就没法看病,你就当作善事了。”
“把钱给小偷算什么做善事,更何况你还拿着刀对着我,都成明抢了。”
小偷咬咬牙:“没错,就是抢,识趣赶紧走人,看在你刚才帮我求情的份上,我也不想伤了你。”
“伤我?”靳铁生一笑,小偷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觉眼前一花,靳铁生不见人影,接着他感到握刀的手一疼,哎呀一声被反扭到后背,另一只手的钱包被轻轻松松取了过去。
靳铁生在他背后一推:“就凭你?”小偷扑通跌了个狗吃屎,他惊恐地看着靳铁生,“你你你……你会功夫的。”
靳铁生懒得理他,自顾自要离去,忽然小偷发现了什么,“我认识你,你……你不就是那个报纸上说的少年神医吗?”
靳铁生停下脚步,他的照片的确上报了,当时他在小毛手术时有好事者用手机把当时手术拍过照片,后来也被媒体找到了,想不到连这个小偷也知道了。
“是,一定是你!”小偷激动了,他猛地扑到靳铁生脚下:“神医,神医,求你救救我,我快病死了,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