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浑身漆黑的人,全身上下被黑色如墨的布包的严严实实,除了两只眼睛闪着蓝幽幽的光芒,再也没有漏出来哪怕一点皮肤。
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宇文惠及更是好像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胡杏儿当做了挡箭牌,往身前一拉,但是还是很嚣张的问道,“你又是什么人?难不成是这个人的帮凶?”
“我们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们也没有打算杀了你,我们的目标是……”黑衣人转头看向已经暂时替下了打斗正准备回来保护宇文惠及的阿狼和阿豹。
“哈哈,这是我阿狼这一辈子听到最好笑的一句话!能够杀死我阿狼的人到现在恐怕还没有生出来呢……”阿狼就是刚才使用长鞭作为武器,一步一步逼得铁兵毫无退路的那个人。
阿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双手捂住了腹部,从双手的指缝间正兀自流出来浓黑的污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你……”,但是他也不能够在说出来什么别的话了,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欺身向前,速度快到铁兵甚至来不及扭头,就听见刺啦一声,那是黑衣人的刀出鞘了,下一刻,阿狼的头颅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这……”铁兵都惊呆了,他完全没有看见两个人有任何的动作,怎么拿阿狼就中了暗器,然后轻轻松松就被黑衣人割下了脑袋?且不说他们暗器使用的手法是多么的娴熟,就说他们的速度,铁兵自认自己就是在苦练十年,也不一定能够比得上。这似乎是一种天赋,总之,这两个人的层次,铁兵实在是不敢攀比。不过,既然来人不是自己的敌人,那么一切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坏。
阿豹是用暗器的老手,但是刚才两个黑衣人如何击中阿狼的,就连阿豹都不敢相信,可是,他已经不需要在相信什么了,因为黑衣人已经把目光对象了自己了。
阿豹心里面一时间恐惧无比,什么都顾不得了,丢下宇文惠及就要独自一个人逃走,但是还没有走出去几步,黑衣人就好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了阿豹的身后,轻声说道,“下辈子,做个好人吧!再不要和铁兵少爷作对!”一把匕首轻轻地一划,在阿豹的颈动脉处喷出来一道妖异的红色,阿豹立刻倒地身亡。
黑衣人杀死两人之后,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只是望了一眼铁兵,相互点了点头,纵身一跃,再一次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了踪影。
“这个,是……”一个院子的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宇文惠及,对于阿虎三个人的实力他是很了解的,在这长安城之中,即使不能够排在前三,但是要说排进去前十是绝对没有人任何问题的。在长安城中,有这样的一种娱乐活动,那就是赌博。在所有的赌博之中,最为让人感觉到兽血沸腾的就是人与人,人与猛兽的竞技了。而阿虎三人就是在这样的活动中几乎无一败绩的存在,只要他们往台上一站,不出三个回合,必定能够让对手倒地身亡。宇文惠及花了大价钱把这三个人请过来当做自己的保镖的。
其中一个在即将打败铁兵的时候最终失手被杀死(在宇文惠及看来,是因为阿虎失手才会输给铁兵),转眼间,阿狼阿豹又被两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杀死,甚至还没有留下话,能够知道他们的身份。
场内的形势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本来是出来要帮助铁兵的宇文成都这时候似乎和宇文惠及站在了一起,手里面的凤翅镏金镋用力的攥了攥,铁兵赤手空拳站在那里,满头大汗,身边坐着躺着二十多个受了伤不停呻吟着的打手,和三个尸体。
铁兵一步一步走向宇文惠及,宇文成都向前一步,挡在宇文惠及的身前。宇文惠及把胡杏儿抱在怀里面,用手掐住她的脖子,说道,“你不要再向前了,再向前,我就捏碎她的喉咙!我不是开玩笑的!”
铁兵轻蔑的笑了一声,但是脚下的步子依旧坚定不移的走向前,“有本事你就杀了她,我保证你也会死无全尸的!”
宇文成都再也忍不住了,镏金镗往身前的地面上一划,说道,“二哥,你不要在逼我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叔被你杀死!我更不能够看着你走上不归路,你杀死了他,你的前途就毁了!”
“三弟,难道你真的要为这样的人出头吗?”铁兵一指宇文惠及,后者死命的抓住胡杏儿,但是两手两脚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地面上滴落。“这样的人值得你这样做吗?”
宇文惠及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慌忙放开胡杏儿,一把抓住宇文成都的衣袖,说道,“好侄儿,你可千万不能够丢下你的小叔叔不管,他会真的杀死我的!”
宇文成都嫌恶的抖了抖衣袖,他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叔叔也是十分不感冒,但是因为这个人是爷爷最喜欢的儿子,他不得不帮衬着点。“二哥,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小叔叔,我真的不能……”
“三弟,你这样做是太错了,你宇文家家大业大,权势滔天,但是这不代表你们就可以随意掌握别人的生死大权,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权利。他宇文惠及这些年到底祸害了多少人,坏了多少人家,杀死了多少人,我铁兵不清楚,难道你宇文成都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还要放任自流,你宇文成都做得到,我铁兵做不到!”铁兵说完,一拳带着破空之声就冲着宇文惠及打了过去。
宇文成都凤翅镏金镋空中舞了一圈,把铁兵逼退,脸上带着无比痛苦的神情,“二哥,你不要逼我!”
铁兵连退三步,才没有被宇文成都的镗刮到,“三弟,难道你真的为了他,连你我的兄弟情义都不要了?”
“他,是我的小叔,我别无选择!”宇文成都的眼神慢慢的消失了矛盾的神情,只剩下了坚决,“如果,你非要杀死他,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宇文成都把凤翅镏金镋往身前一横,和铁兵对峙起来。
“那,就怪不得我了……”话音未落,铁兵的身影已经在原地消失了,举着沙包一样的拳头,冲着宇文成都打了过去。
宇文成都镏金镗当空一扫,但是却没有捕捉到铁兵的身形,低头一看,铁兵用了一个滑铲,已经靠近了自己,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凤翅镏金镋长达四米,最适合马上作战,寻常马下作战十分不方便,宇文成都只是想要逼退铁兵,可是铁兵已经哪里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形势,迅速的靠近了宇文成都的身体,凤翅镏金镋再无可用之处。
宇文成都扔了武器就要和铁兵赤手相搏,但是铁兵哪容宇文成都有任何动作,一个旋转起身,双手从宇文成都的腋下伸向前,扣在他的后颈处。在所有的制人手法中,这一种是最难以挣脱的,即使对方有再大的力气也难以施展出来。有人曾经试验过,用这种制人的技巧,能够很轻松的把敌人的脖子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