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你没事吧?”青年欲把谢绾扶起。
谢绾乐呵呵一笑,拍拍手,自己站了起来。
黄衫锦袖,束发高隆,浅白的皮肤夹着病态的白,模样还算得上英俊。
三少爷谢苏明,谢绾只听说过但没见过。
“九弟打小就顽皮,七妹你不要介意。”青年对她温温地笑。
顽皮到动不动就打人的地步,她该说你们谢府把小孩的教育的太好了?
“七妹怎么不说话了?记得你以前还会叫我三哥的,好些日子不见,可见是生疏了。”
前谢绾虽傻,也只是智力宛若幼儿,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但谢绾一直秉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只傻笑,不言语。
斜眼瞥见谢绾露在胳膊外的伤痕,青年眉头一拧,“七妹的手肿了?”说着青年便徐步向她走来。
谢绾只觉得周边的压力大了许多,为什么她会觉得眼前的青年有些不怀好意?
高大的身躯遮挡在谢绾的面前,青年脸上苍白的纹路越发清晰可见。
人的皮肤之所以会显得如此苍白,不外乎两个理由,要么,这人天生带着病,要么,这人就是酒色过度。
谢绾拿不准谢苏明是属于前者还是属于后者。
“我屋里有伤药,三哥带你过去疗伤吧。”说着谢苏明便搭上了谢绾的胳膊,欲往院子外走去。
谢绾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皮肤上的接触让谢绾起了很大的反感。
“真是的,九弟下手也不知道轻重……”谢苏明好似并不介意谢绾对他搀扶的抗拒,拽着谢绾的手加了几分力道。
谢绾一动不动,脚下仿佛生了根般。
看见自己的手被谢绾毫不犹豫地甩开,谢苏明脸色变了变,忽而又恢复了温吞的笑容,“七妹乖,三哥不会欺负你的……”阴凉的口吻嗖嗖接近了谢绾。
你这句话的可信度太低了。
不动声色收敛笑意,谢绾对他摇摇头。
见此,谢苏明的脸色一下晴转多云,“七妹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谢苏明不指望谢绾痴傻的智商能够听得懂他的话,但话里威胁的成分非常奏效,谢绾向后连连退了几步,对谢苏明警惕起来。
哼,原来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
谢绾一面装出害怕的表情,一面生生往后退去,直到再也无路可退。
身后是一堵坚实的墙壁。
“三哥,你不要这样看着绾儿,绾儿怕怕……”手抵住胸口,一个少女软弱、害怕、又略带惊恐的表情被谢绾演得极其逼真。
谢苏明笑了。
他一手搭在谢绾的肩膀上,一手恣意地挑起了她的下巴。
谢绾当下一惊,她拿捏不准这家伙到底要干啥。
欣赏着对方越瞪越大的眼睛,谢苏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啧啧,七妹这脸蛋是越长越水灵了,难怪二哥他……”
说到这里,谢苏明便没了下文。
虽然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但前半句谢绾听懂了。
谢绾一直都知道,这副身体长得很美。
眉如翠羽,肌胜白雪,朱唇似桃,一箭双瞳似秋水,两颊莹润如月,鹅圆削尖的脸蛋几分稚气未脱,倾城的容貌已隐隐露现,假以时日,谢绾必定会长成一个一颦一笑皆可牵动男人心扉的大美人,整一个活脱脱祸水在世的胚子。
美丽不是罪,但生得太美便是祸端的根源。
谢绾的美貌已经有人窥探。
把主意打到自家妹妹的身上,她应该说谢苏明这人太过禽兽了吗?
色迷迷端详着自家妹妹如玉般晶莹娟秀的脸,刚想试试手指摸过皮肤的手感,眼前却突然一黑。
谢苏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身上断断续续的阵痛告诉他,他刚才被一股大力狠狠地甩了出去。
这一摔,摔疼了脊骨。
额头撞上额头,一招擒拿手和过肩摔配合得天衣无缝,在谢苏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谢绾已经挂起天真灿烂的笑容,一蹦一跳地,追着飞舞的蝴蝶跑了。
当她是软虾子好欺负不是?背过某个狼狈的人,哼着快乐的曲调,谢绾笑得非常灿烂。
真亦假来假亦真,是真非真。世人皆以为她傻,谁知道,其实她只是在装傻而矣。
谢苏明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今天的猎物已经溜得没影了,心理闪过一丝疑惑。
他始终无法相信,他那个傻妹妹会有如此能耐,毕竟,女人的力气天生比不得男人。
大概,是有鬼神在作怪吧。
偷鸡不成蚀把米,竹篮打水一场空。畏惧鬼神的谢苏明缩了缩脖子,不顾身上的伤,逃也似地溜了。
“小姐,你的额头怎么了?”干完粗活,喜儿回到房间,便发现自家小姐的额头多了一道伤痕。
“难道是他们又来欺负小姐了?”一想到这种可能,喜儿愤慨地朝空中握了握粉拳,她家小姐怎么这么命苦呢。
“嘻嘻……喜儿不要担心,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喜儿狐疑地看着谢绾,谢绾笑得很纯真。
于是,整件事就被谢绾这样给敷衍过去了。
翌日,杨柳依依,暖风和煦,谢绾在院子里放风筝。
风筝,古时称为「鹞」,北方谓「鸢」,相传墨翟以木头制成木鸟,研制三年而成,是人类最早的风筝起源,后来鲁班用竹子,改进墨翟的风筝材质,直至东汉期间,蔡伦发明造纸术后,坊间才开始以纸做风筝,称为「纸鸢」,更而演进成为今日多线风筝。
浆糊和纸刀至做风筝的工具,竹篾,纱纸条,马拉纸是做风筝的材料,因其构造简单,制作起来相当容易。
“好你个谢绾,居然敢打伤我最宝贝的弟弟?我看你是忘了上次给你的教训了?”一道响亮的鞭声打断了谢绾手中的细线,高飞的风筝断了线,立刻摇摇欲坠,随风远去。
柳眉杏眼,脂粉嫣红,鹅黄纱裙,朱钗满发。
好一个娇气的少女。
清亮的嗓音配合着嚣张的口吻,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
站在少女身边的,不是谢苏童那小子又是谁。
谢苏童双手抱肘,一副告状后在旁看戏的表情,“六姐,她不过是个痴儿,何必跟她那么多废话?”
谢绾心下了然,看来,是姐弟俩寻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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