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混淆时空
璿王府里,白寒心又拿起茶杯轻啜,柳眉一蹙。身子轻微一动,感觉胃里的茶水也跟着摆动,难受得紧。深呼吸几次,把快溢出喉咙的茶水又逼回去她,这是第几杯茶了?双眸心虚地东瞟西看。
对面的李璿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盯得她毛骨悚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真的有些过分。她头不敢抬,胸不敢挺。可这样不能全怪她吧?是他不对在先,谁叫他花心。
一旁的晨雾“贴心”的为主子再一次盛满热茶,无视主子两抹倒挂的柳眉。谁叫这个女人越来越嚣张,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也不给她们几个贴心奴婢打个招呼,害她们担心了好久。
“王妃啊……”呼天抢地的声音跌跌撞撞的射进来,除了桂嬷嬷找不出第二人的招牌喊声震动得白寒心胃里的茶水更加晃动,差点没有吐出来。想起桂大老美人的唠叨,总算体会到大话西游中的孙悟空为什么宁死也要杀唐僧了。世界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曾经有一分清净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如果可以从头来过,我会说我再也不会得罪桂嬷嬷。
李璿扫了董文一眼,董文会意颔首退出房外。门外的桂嬷嬷喇叭声戛然而止,接下来便没有任何动静了。
落霞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可怜的桂嬷嬷又被点了穴。白寒心感激涕零,从来没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这么可爱过。有的事情或许该给他说清楚了,也算让自己死心,明白这个男人并不爱她。
呼退了宫女、侍卫,找了个离李璿最远的位置坐下来,欲言又止。不知道说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当场处死?
“我不是张羽蝶,我不是你王妃。我叫白寒心,只是碰巧的和你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而已,碰巧晕倒在你家后门,碰巧被误认为你的王妃。我也不愿意,反正就这样。”白寒心一口气吼完,闭上眼睛等待一把大刀划过她的脖子。这些事憋在她心里够久了,她再也不愿意当另一个女人的代替品,她就是她——白寒心。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还不下手?悄悄睁开一只眼,咦?那个当事人连点反应都没有,端起茶杯优雅的品茶,陶醉在浓浓的茶香之中,冷静得像听别人的故事。他是吓傻了?
“我不是张羽蝶。”她壮起胆子再重复一遍。
“我知道。”李璿放下茶杯,眉梢闪过一丝笑意,这小妮子那么怕死的人,也会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今天吃了熊胆不成。她究竟是谁,他还真的有点兴趣,连他手下的情报网都查不到的事情还真的激起了他的兴致。连号称天下第一情报人的得力干将都只能呈上四个字:“凭空冒出”。
啊?轮到她傻眼了。
“那你……”怎么不派人把她抓了,冒充王妃是死罪耶!
“反正长得差不多,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没有关系?这是两个不同的人!”这男人说的什么话。
“记住你不再是白寒心,你是张羽蝶。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听话。”他知道这个女人的死穴,胆小怕死。疲惫的伸伸腰,该是休息的时候了,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不理会一脸呆像的女人,脱下外袍,躺在床榻上。双手枕头,闭目等待小绵羊送上门来。
“你不抓我吗?你不去找你的王妃?你不担心她去哪里了?那……”头脑还没有转过来的白寒心急需要得答案,果然跑过去傻傻的趴在李璿身边。
“说出你离家出走的理由。”
“你都带着那个柳飘飘云游四海去了,我就不能出去玩玩?”说起这个就怒气攻心,在现代这种可耻的行为是人神共愤的,是“劈腿”!还光明正大的劈。当她死了吗?
原来是吃醋,李璿心情顿时大好,侧头凝视因愤怒而双腮绯红的妻子,妻子?也许在他心中早已承认眼前这个女人才是他的妻。他永远不会让她知道的,女人是不能宠。
“飘飘是我的侍妾,陪她也是理所当然。”何况他不是陪她,他是用她掩人耳目,他是有任务在身,还没有任何女人能让他花心思去陪。
“凭什么男人就能三妻四妾,真心相爱的人,彼此心里只有对方。如果他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他就只会在乎这一个女人,不会做任何令她伤心的事。这是一种自觉的行为,不是别人强迫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行为。在偌大的世界中只有彼此的身影,其他任何人都是挤不进来的。更别说什么三妻四妾,相爱两个人的身份地位是平等的,没有什么男尊女卑,也没有什么丈夫是天,是太阳。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会不离不弃,同甘苦,共富贵。”
这种言论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不过说得句句真切,感人。一种平等的爱情,永远只有彼此的爱情,一份自己想拥有的爱情。而不是要受父母之命,取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或因彼此利益娶一大堆没有关系的女人?婚姻、爱情不都是一个人的利益权衡的筹码吗?又有随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所有?那简直是笑话。
“一个人男人除了爱情,还会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一个有权力的男人更会用自己婚姻的筹码来扩充自己的势力,这个世界是现实的,女人只是这个权力下的牺牲品。就是皇帝他也没有办法只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巩固他的地位也要采取政治的联姻。你的那种爱情是根本不能实现的。”
“谁说不能实现,我们那里都是这样,只能有一个老婆,有了老婆在外面找女人都不行,那是犯法的。如果彼此不再相爱就双方自愿解除夫妻关系,再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荒谬!你们那是什么地方?”在中原或其他的番邦都没有听过这种习俗,她的来历也一直让他很好奇,她到底从哪里而来?
“我……我住在叫社会主义的一个地方,离这里很远很远,远到不能用时间来计算。”不知为何,她不愿给他说起他们是不同时空的人。
“胡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瞄见旁边的女人半个身子都悬在床外了还不自觉,侧过身子,往床榻里面挪了挪。
“古董就是古董。”
“古董?”李璿不安分的手指挑逗的在她身上游弋,今晚得要回这么久以来的损失。
“你干……嘛?”白寒心猛地弹坐起,与他保持一段的距离,知道不是他的王妃,还对她做那种事?
“你不是很清楚吗?”他疾雷不及掩耳的把她压在他身下,扬起邪恶的笑容。
“你知道我不是你的王妃。”她的小脸刷的一声红透,压在她身上滚烫的体温也传入了她的体内,心不规律的乱跳。无奈她的双手被反压在了背后,动也动不了。
“我说你是,你就是,记住!从现在起,你就是张羽蝶,我的王妃!”
“不行,要是她回来了……”
“这个问题不用你担心,这个王府的王妃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她永远不会再出现,你只需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里当你的王妃,其他的都不要问,除非你希望自己脑袋搬家。”
“那……唔……”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小嘴就被另一抹火热的唇堵住,他大手一挥,两边的纱帐自动垂了下来,遮住里面的无限春光。
窗外鸟儿清脆啼鸣声唤醒了沉睡中的白寒心,朦胧的焦距对不准窗外的景致。想起昨晚,心中涌起丝甜蜜,他们几乎一夜没有睡。她似乎觉得他对她有些改变,身边温热的体温温暖着她的身子。不用睁眼也知道,他还在她身边。腰间那只霸道的手始终环绕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传递着他还在沉睡的信息。
她淡淡一笑,这就是幸福吗?纵然是她自己单恋,能和他这样相依也是一种幸福。想起皇宫中那块温暖之地,里面那位忧伤柔情的王爷,她的心中如针刺一般。偏头凝视窗外那些吵醒她的调皮鸟儿,才发现空中烟雾中透着丝雨,柳絮与落红飘然而落,倏忽而去,有如缥缈的春梦一样轻柔、空盈。
突然她有点留恋这个她一直抗拒的时空,害怕回到她熟悉的环境。
“想什么?”腰际一紧,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他一醒来就发现她失神地望着窗外,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忧愁,这种情绪还真不适合出现在她的脸上。
“没什么,外面下雨了。”白寒心收回目光,有些意外的盯着身旁的男人,他一向不在乎女人的想法。
“下雨是常事,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轻哼一声,女人还真爱莫名其妙的感伤。
“我喜欢看下雨,尤其是这种丝雨朦胧的天气,很美!”想起以前,每当这种天气的周末,她总会窝在床上,一边听着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一边看书,那真是无穷的享受。
“很难体会!”他是讨厌下雨。
“怎么晨雾她们还不叫我起床,也不给我送吃的?”怎么觉得全身酸痛,像是睡了好久,饿得慌。
“奴才们通常都比较知趣,知道你需要时间睡眠。”李璿轻笑一声,凝视着双腮酡红的女人正难为情的捂住小脸。
“你怎么也不起床?”两个人同时在床上待到现在,白痴也知道怎么回事,羞死人了。
“我也需要睡眠。”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她小嘴一嘟,窘得小脸绯红,惩罚性的在他胸膛上一咬,留下一个浅红的印子,抿抿唇,挑衅的睨了他一眼。
“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李璿俊朗剑眉一挺,双臂交叉枕在脑后,似笑非笑的斜视着身侧的女人。
“赌?”白寒心迷茫的翻身趴在他的胸膛上,偏头努力的回想什么鬼赌约?她一向不好赌的。对上李璿邪恶的笑脸,让她背脊一阵发麻,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十天为限。”李璿好意的提醒一下,他也在这场赌约中迷失了自己的心,原以为得到她就会减淡对她的兴趣,现在情况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对她有着越来越强的占有欲,他不得不承认她是唯一一个能挑起他情绪的女人。现在他甚至不想放手,想一辈子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无论她是谁。
“唔?啊……不记得了。”她猛地回忆起什么,血液传入脑门,脸腮发热,迅速窜转入被窝,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她清楚的记得她在很有骨气的迈出豪语的第二天就被他臣服身下,吃干抹净了。
“那为夫是不是该帮助你回忆一下呢?”李璿灵活的钻入丝被中,邪邪的在她耳畔低语,双手在她高峰上来回挑逗,慢慢滑下她的双腿间。
“璿……”在他的挑逗下,她语气急促的轻唤,握住他不规矩的手。都午时了,还在床上缠绵,让奴才们听见多不好。
拉开身上的薄被,凝视她潮红的脸颊,邪邪一笑。倾身覆上她轻启的檀口,舌尖激烈挑逗她的香贝,与她缠绵交缠,手指灵活的退去她的肚兜,两道交叉喘息呻吟声在室内久久回荡,直到发出一声原始的低吼声,一股热流撒入她体内。
半晌,喘息声缓缓停止,一道戏谑声在她耳畔响起。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
“你很无聊耶!”白寒心轻捶一下他宽厚的肩膀,脸上还未消退的红潮再度涌起,这邪恶的男人干嘛说这么难为情的话。谁说古人含蓄来着?
“哼!你输了就罚你给我生个孩子。”他爱怜的拥她入环,撩去贴在她额前发丝,认真的瞅着她,他想要一个拥有他们共同血液的孩子,曾经他打算这一辈子都不要孩子,他厌恶他身上的血液,更不想延续那个人的血脉。不知何时开始他想要一个这个女人为他生的孩子,此刻的欲望更为强烈。
“咳!这个要看运气的,以前在我家乡的时候,大夫替我诊断过,说我体弱,怀孕的几率比起一般人要低得多。”李璿的话差点让她被口水呛到,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他说这话,心里顿时冒出甜蜜的泡泡。听晨雾说,李璿对孩子很排斥,只要他的女人,完事后都要送去一碗避孕药,可她从来没有收到过他的这碗药,这标示他愿意她为他生孩子,她在他心中是重要的?
“那我就努力一些,勤定能补拙。”他邪气轻笑,不规矩的手又在她身上乱动。
“不要再闹啦,我想去寿王府给玉环报个平安。”白寒心甩开身上的毛毛手,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还有一件大事没做,玉环兄妹肯定担心她的安全。
“原来她就是你的同伙。”难怪找不到人。
……
寿王府。
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一群年轻人生机勃勃的打闹着。到处放射着明媚的阳光,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
“王爷,加油!加油!”一群宫女太监围绕李瑁,疯狂尖叫。李瑁正学着白寒心的变形自行车,歪歪倒倒的掌握不了平衡,左右两边各一个太监扶着,生怕有什么闪失。李瑁满脸大汉,脸涨得通红。这个东西比骑马还恐怖。两个轮子,还要让它跑?这不是为难人嘛?玉环觉得好玩,非要他学会不可,为了爱妃,他只有豁出去了。
“瑁瑁!你踩啊,用力蹬啊?”青春洋溢的杨玉环提起裙摆,忘我的为相公加油呐喊,怎奈他一动不动的坐在车上,一副快要吓晕过去的样子,只好干着急的跺脚。要不是宫中的老嬷嬷死活不让她去骑,说有伤宫中规矩,不成体统,她早就跑上起飞奔了。看到相公一副扶不起的阿斗模样,再哀怨的瞟了一眼一旁严肃的秦嬷嬷,她再次跺了跺脚。这个秦嬷嬷是母妃专门派过来管教她的,母妃不满她像个疯丫头一样。
“唔……我怕!这个东西不稳耶!要掉下来。我要下去……”寿王紧握住龙头,身子僵硬得如化石。这东西立都立不起,还别说坐在上面跑。近段时间六皇嫂没事跑来他府上,什么时候和玉环变得那么亲密?打扰了他们新婚燕尔不说,还专门弄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过来糟蹋他脆弱的身躯。这个六皇嫂既不管什么礼数,也不理睬男女有别,更别说三从四德,天天在他家捣乱,弄得他的娇妻也像个小混混,母妃为了这事没少找他说教。
“哎呀!真笨,给你说过多少遍了,眼睛看前方,不要害怕,脚用力踩,你杵在那里等到变成化石啊?你到底是不是大唐的皇子?笨得像个猪样。不?猪都比你聪明。”一千零一次发飙的白寒心,不!现在是正式的张羽蝶,正气的猛敲石桌,这个寿王算不算一个人类?无论他们怎么威胁利诱他就是很有毅力的坚持到底,一个上午坐到她的变形自行车上有本事维持一个姿势不变。说得她口干舌燥,早就耳闻寿王运动神经不发达,看来他们都说错了,不是不发达,是完全没有那根神经。瞧他憋的全身通红,快冒烟了吧,隐约还能听见牙齿打架的声音。
“璿王妃,这寿王好歹是王爷,你这样说他是不是有点……”一旁忍了很久的秦嬷嬷有些气闷,堂堂王爷那样子玩,成何体统。如果惠妃娘娘知道了,非把她的老皮剥了不可。
“秦嬷嬷,你那个绿豆芦荟面膜好像快要用完了哦……”慵懒的女人,优雅的打个呵欠,高高翘起的两条腿,狂妄的一晃一晃。完全不把这个宫中元老,武惠妃身边的大红人放在眼里。她手中可是有秘密武器,这个老嬷嬷明明都是祖母级别的老人了,偏偏不服老,学年轻人爱美,无意中使用了她配制的绿豆芦荟面膜,皮肤果然变得白皙红润。从此……哈哈,她白寒心,不!是张羽蝶就成了她秦嬷嬷眼中的再世父母。
“是……呵呵……到时候还得再麻烦麻烦晋王妃赏赐。”果然变脸如变天,秦嬷嬷鼻子眼睛都笑成一团。一提起绿豆芦荟面膜,那可是她的宝贝儿,皮肤又白又嫩,比好些少女的皮肤还要润滑,真是神奇的宝贝。
“那就好,乖乖站着别出声。”张羽蝶享受着宫女打扇传来的微风,再瞟了眼车上的石膏像,又觉得心烦气躁,闷热不已。闭上眼眸,干脆心不见不烦。
“我要下来。”他真的很想尿尿。
“不准!”杨玉环双手张开挡在车前,怒眼相向。她可是期待了一上午,嗓子都喊哑了。
“玉环!”
“不准!”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嗓音,打破了僵持的众人。一群侍卫、公公等人拥着皇上和武惠妃进入庭院。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惠妃娘娘千岁!”众人都向皇上施礼,扶持着车子的小太监在跪着给皇上行礼的时候还不忘自己的责任,双手牢牢的稳住车子。
“父皇……万岁!母妃千……岁……”寿王一惊,差点掉下车,幸好旁边的小太监机灵,把他稳住。尴尬的坐在车上,要上不下的。
“都平生!咦!皇儿,你怎是……”一向乖巧文雅的皇儿一反常态,极不雅观的叉腿坐在两个轮子上。白皙的脸红得通透,不用看也猜得出是赶驴上架,这个儿子就是太柔弱。
“父皇,这个是自行车,类似马。人坐到上面就可以奔跑。”张羽蝶上前细心的解说。
皇上的到来还真吓了她一跳,找点乐子应该不会引起龙颜大怒吧?瞧见惠妃脸上白扑扑的浓妆都遮掩不住逐渐呈现出的青绿色,张羽蝶暗知不妙。
据历史书籍上记载,这个女人想方设法要把自己的儿子弄上皇帝宝座,对寿王的管束也极其严厉,一切皆以皇帝未来继承人的标准来要求、训练他。幸好她知道皇上真心疼爱“张羽蝶”,还不赶紧拍拍马屁。
“哦?是吗?还有这种东西?朕可是第一回听说。这个东西怎么动呢?”马车都是三个轮子,而且要马拉才会动,这个形状怪异的东西两个轮子不用马来拉就可以动?还真的神奇,令他大开眼界。
在小太监的帮助下李瑁颤颤巍巍下了车,的羞愧的垂首立于一旁,母妃严厉的目光逼视得他不敢抬头。打从小他就没有做过什么冒失的事情,一直在母妃的安排、期望下成长,母妃一向最注重身份礼仪。
皇上倒是很慈祥的拍拍儿子的肩,今天终于在孩子的身上感觉到了生命、活力,这孩子一向以他母亲的话唯命是从。连一般孩子该有的童年他都没有,在他生命中唯一的使命就是学习。慈爱的目光落在寿王旁边的新婚妻子身上一顿,眸子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并没有逃过张羽蝶的眼睛。她心中一寒,历史是不可改变的,最苦身在帝王家,这对恩爱的小夫妻到时候将会面临怎样撕心裂肺的分离痛楚。
“瑁儿,堂堂皇子怎能做出此等粗俗之事?还有你,玉环!本宫告诫了多少回,你现在是王妃,不再是乡野小丫头,好好注意自个儿的身份。不但没能好好辅佐自己的夫君,还经常瞎起哄。”梅花形的红色花钿在怒气冲天的武惠妃脸上更似火般的殷红,在皇上的表情上她似乎读出了什么,每见到活力妖娆的杨玉环,她心中就有说不出的烦躁感。
“哈哈!爱妃,孩子们还小,玩玩也无伤大雅,玉环刚嫁入皇家,皇家礼数多,这孩子再聪明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全习惯,你这个当母妃的要体谅。你瞧瞧,玉环的模样像不像你年轻的时候,朕记得你年轻的时候也很活泼。”皇帝看见杨玉环委屈的低下头,蒲扇般的睫毛上呈现出点点雾珠,这含泪欲滴的模样让他心生不忍。
“对啊,娘娘,虽然我朝提倡女人无才便是德,但是无才不能等同无知。累了也会想休息,做事情要劳逸结合才会事半功倍,这个道理无知的人是理解不到的,还是父王英明。”张羽蝶不客气的挡在杨玉环的前面,她才不会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这个恶毒的女人,在现代就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史书上的种种记载都充分证实了她是个毒蝎心肠的女人。现在又多了一层害死她老公的妈这个杀母之仇。
“你……放肆!敢和本宫这么说话?”原本心情就不爽的武惠妃一听那么嚣张的话,顿时红颜大怒,头上的金步摇因主人的极度气氛而发出清脆的丁当声。举手一抑,一个巴掌向张羽蝶飞过去。
无奈那只充满愤怒和力量的手近在咫尺却无法落下,因为另一只手闪电般的出现,牢牢的抓住了她,武惠妃一顿,那个狗奴才那么大的胆子?
对上她眼睛的却是一双冰冷无情的眸子,手腕间传来的疼痛向她传达着对方对她的怒意。
“小王的皇妃,岂是你轻易碰得的?”李璿不客气的加重手掌的力道,他出门几天,一回来发觉自己的王妃又跑到不见踪影。得知她在寿王府上闲逛,不料赶来看到的却是这幕,心里那股不想让她受伤害的强烈意念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一种情绪,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不能自控。
“璿!”张羽蝶惊喜的搂住他的腰,如天神般降临的男人使她心里涌出了一层层爱的泡泡。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真的好想。
“爱妃!你这是……”才缓过神来的皇帝,有些错愕。爱妃怎么会当着他的面对晚辈出手?这种泼辣的架势他是第一次看见,让他有点消化不了。
“哇……”为了加点舞台剧的配音效果,张羽蝶努力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埋在李璿的胸膛上一阵干嚎。
“丫头,不要哭啊。”瞧见心肝宝贝委屈的模样,皇帝的手还没有摆到她的肩上就被儿子的冷眼给瞪了回去,丫头的哭声,犹如一把利刃划在他的心上,他给她娘保证过的不让她受一点委屈的。皇帝狠狠的瞪了武惠妃,一直以来他都容忍她做任何事,但是明知蝶儿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还出手伤她,这是不给他留面子。
“皇上,这里还是留给晋王。有皇上在,年轻人也不好说话。”看见龙颜不悦,高力士垂首适当的为尴尬的场面解围。
“嗯,也好!蝶儿,那父王走了,明天叫多公公给你送点压惊的物品。”皇帝不理会身边涨红了脸的爱妃,拂袖离去。
武惠妃自知惹怒圣颜,也顾不上什么娘娘的仪态,小步地追上前。
“皇上!臣妾不是有心的,你听臣妾解释。”
一行人目送皇帝的离去,直到没了声响,张羽蝶不舍的离开这个宽厚结实的胸膛,眨巴着无辜的大眼。
“哎!真没趣,好好的一场教学课程被扰乱了。”她噘噘红唇,干干的眼睛上没有一点泪水的痕迹。
“啊?姐姐你耍诈?”刚才鬼哭狼嚎的人,哪里有哭?杨玉环惊愕的发现新大陆搬的指着这个混世魔王,皇帝也敢骗?
“哭有很多种,我这种叫欲哭无泪。人在达到一种悲伤的最高境界就是这样。”张羽蝶挽住心爱人的手臂,靠着他的肩膀,朝杨玉环吐吐可爱的小舌头。
“你又干了什么事?”李璿环视了案发现场,用脚指头他也能判断出是他的妻子在惹是生非,这个奇怪的“自行车”只有她才有。
“没什么啊?看见他们一天无聊得慌,给他们点新鲜的玩儿啊,有乐同乐嘛。”
“我不是给你说过,我不在家的日子你不能乱跑。”
“我没乱跑啊?我来你弟弟家里,也算走亲戚。”
“六哥,你真是救命菩萨,快把你的王妃带回家吧,皇弟我承受不住了。”寿王才欲哭无泪,他府上自从六皇嫂来时就再无安宁,把温柔可爱的玉环也带坏了。他这是招惹谁了,都称六皇嫂是天朝第一温柔贤淑的美人,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温柔贤淑在她身上冒出来。
“不要!你还没有学会自行车。”杨玉环叉腰,坚决否定夫君的说法。
“还来?”砰的一声,李瑁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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