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同意,其实哥你早就该出去了。你能干又有头脑,出去了一定能挣很多钱!”三狼则出奇的配合,一双大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要走出大山挣大钱的是他。
“你真这样想?可是我走了家里的活就得你干了!”大狼不禁有些感动。
“我干咋了?我也长大了,我是男子汉了。再说哥不上学回家帮爹干活不才8岁吗?我都13了,为啥不行?”三狼抬头挺胸甚至踮起脚尖已证明他真的长大了他真的可以。
“那能一样吗,我是老大,我就该干!三狼,其实哥出去挣钱是为了让你快点上学,哥相信你一定能像明明那样年年考第一。可别像哥这样一辈子只能当泥腿子!”
“哥,我不要上学,那要花很多钱的,你出去挣了钱把娘的眼睛看好,然后自己盖座新房好娶媳妇!”三狼的懂事让大狼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走出去的决心。
“球,听哥的,不上学咋成。你不但要上学而且还要上全中国最好的大学,以后要考到北京去,你考到哪哥就供你到哪。不光是你,大花二花三花都是,考到哪哥就供到哪。以后你们都要住在城里,在大楼里上班,甚至上下班都能开小汽车知道吗?”大狼早就已经决定来承担起弟弟妹妹们的将来了,不管多苦多累多不容易,因为他是老大,长兄如父,他爹没有本事,所以这事就得他来完成。
“哥,那你呢?你咋办,你知道那要花多少钱吗?你不得累死呀!”三狼实际比大狼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懂事还要成熟,所以他不是不渴望上学,不渴望有一天能够昂着头走出这大通山,可是他也理解他哥的苦和不容易,他哥什么都为了他们想,他也得为他哥想。因为他真的已经长大了。
“球,就哥这体格,比牛犊子都壮实,咋会累死。净瞎说。总之你只要听哥的就行了。知道不?”
“不听,你不去上媳妇盖上新房我就不上学!我就在家种麦子收麦子!”都说了三狼从小就是个倔脾气,连一向喜欢展示老子权威的马来福都打不服,打死他也不服,打不死他更不服,所以马来福现在对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再说一句!”大狼也有些怒了,他知道三狼懂事,可是他也必须让三狼脱离这个穷困的家庭和村庄。如果受苦受累,如果下地狱,那么他大狼一个人就可以了,但,他的弟弟妹妹就不行!
“我就不上学!”三狼倔劲也上来了,脖子挺得老直,青筋都看的很清楚。
“我让你不上学,我让你不上学!”大狼抬起脚就狠狠的踹毫无准备的三狼,一脚就把三狼踹倒在麦垛上,紧接着大狼红着眼上来又是一顿猛踢。
可怜的小三狼,不敢动,不敢哭,也不敢还手,就那么蜷曲着任凭大狼踢踹。
“三狼,你记住,你要再敢在我面前说不上学我就一脚踢死你,就当娘没生过你这个娃!”大狼终于停了下来,高声怒吼着。
“哥。。。。。。。”三狼这时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是的,大狼打他打的又狠又重,他身上的骨头都快被踢断了,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恨他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哥从8岁起就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了这个家,直到今天,他哥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一件事,都是为他们考虑,为他们做的。
所以他哥打他打的越狠就越说明他哥心疼他,对他好。所以他不但不恨他哥,还一直都把他哥看成是大恩人大救星。
“三狼,你给我站起来,我告诉你。你哥我都想明白了,我先出去挣钱出去闯,供你们上学,让你们成才。你哥也不是就没想法,都委屈了自己。你哥还要成大人物呢,成大英雄呢,你信不,你信不?”
“你哥,不会就这么任命的,不会就这么一辈子穷死在狼村的。所以,小子你给我挣点气,我不在家你就是家里的老大,顶梁柱。不但要啥脏活重活都干,而且还要不被人家欺负。你看见你哥打那帮小流氓了吧?你也要那样知道吗?”
大狼的胸膛里正升腾着一种最初的热血和霸气。
“哥,你放心,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我的,就是咱爹都不行。谁打我我就和谁拼命!!!”三狼的这句话甚至一直伴随了他的一生!!!
“小崽子,这还像句人话!哈哈”大狼乐了,乐的很开心。
“疼吧?你咋不知道躲呢?”大狼怜惜的看着满身伤痕的三狼。
“我不敢。。。。。”
“我不想。。。。
接下来的两天大狼不是忙着打自家的麦子就是打老瞎子的麦子,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来平淡又正常的轨道。可是第三天一大早马春华就又骑着摩托来找大狼了,大狼一家自然是十分高兴,因为这次马春华又带了不少东西,10斤猪肉,两袋奶粉,还有一大塑料袋饼干!猪肉是给全家包饺子吃的,奶粉是给大狼爷和奶补充营养的,饼干自然是给三狼,大花二花三花吃的。
“你看你再带东西你就别来了!你个女娃老往我家那东西算咋回事!”大狼心里很感激,可是面上也有些尴尬,因为他虽然一直很穷,却也是铁骨铮铮的西北汉子,怎么好意思老伸手那人家马春华的东西。
“怎么?真不让我来啦?呵呵。”马春华则毫不在意依然说说笑笑。
“姐,我哥是看你没给他拿东西不高兴了。”三狼马上站出来也不知道是活跃气氛还是纯粹跟着瞎搅和。
“是吗?大狼?”马春华就坡下驴的打趣大狼。
“是个球,你就是故意的,呵呵。”
“我故意的什么?我是有正事找你的,我要去县城找农业局的人鉴定一下我培育出来的大通山一号的药物成分。可是头几次去他们那个负责这方面的王技术员总是动手动脚的。所以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你有时间吗?”原来马春华还真是有正事。
“要是家里活忙就算了,反正我一个人来回也习惯了。”她又生怕马来福和大狼他娘挑理,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嘿嘿,你来得巧,刚好昨天把我家和老瞎子的麦子都打完了。今天有空!”大狼不好意思的挠头,他突然间觉得用个正常的词形容他和马春华这应该算是正儿八经的约会了。
“真的吗?那咱们现在就走吧,顺便还要办别的事呢!”马春华干事情就是麻利,说走就走,可是两个人来到院外大狼却有些为难了。因为今天无论如何都得马春华骑着摩托带着他了,可是让一个女娃带着满县城跑他实在有点抹不开。
“还傻站着干嘛呀?赶快上车!”马春华可没想那么多,早已经骑上去踩着了火。
“我还没咋坐过这玩意,这个太快了。。。”大狼扭扭捏捏的找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借口。
“怎么害怕我摔着你?哈哈,放心吧,我慢点骑,快上来”马春华催促着。
于是大狼不得不皱着眉头咧着嘴慢慢悠悠的上了车。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把住我的腰,不然把你掉下去!”于是大狼又不得不人生第一次离一个姑娘如此之近,不得不象征性的扶着马春华一点腰。
“坐稳了,咱们出发了,呵呵”马春华看见大狼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就觉得好玩,所以她直接给了一脚大油门,摩托车像只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这下热闹可大去了,你说大狼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坐摩托,他还完全没有对这种速度做好准备摩托车就像不受控制似的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