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更)
虏大军的校场设置在军营的营房当中,由营房环绕而成。这种做法是为了能在遭遇到蓟戎人的突袭时,快速的整顿人马。当然,因为抗虏大军人数众多,平常操练的时候,都是以营为单位分开进行的。每一营都有专属于自己的操练区域,地点则选择在靠近自己营房的位置。
当夏雨和刘统领来到校场的时候,校场上所聚集的军兵并不多。相比于那些精炼的老兵,新兵在行事效率上,几乎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尽管这三日来,刘统领在这方面也曾经下过一番功夫,但成效却依旧不甚显著。
两个人在校场当中的点卯处站立了片刻之后,新兵们才陆陆续续地赶到。不过,这些新兵的形象却千姿百态!有的手中拿着盔甲,一边行走,一边穿戴着;有的睡眼惺忪、哈气连连;还有的嘴里絮絮叨叨、不停地发着牢骚;……总之,这些新兵们一个个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摸样、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这三天的高强度练兵,给他们带来的疲惫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如果保持这样的状态,你认为他们能够上战场杀敌么?或许,你这三天的强度练兵对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事!”夏雨的眼睛扫过这些新兵,口中对刘统领说道。
刘统领摇了摇头,“这样做,我也是无奈之举。他们的素质太差了,如果不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加以改进,恐怕上了战场之后,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
夏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刘统领的做法也的确有他的道理。
军兵们入列站好之后,由各自的‘什长’负责清点好自己这一什的人数,报给了各自的甲长;然后,再由甲长报给各自的正副队长;最后,队长再上报给营中的副统领,由副统领进行核查。这种各司其职、层层上报的模式,对于人数的清点,效率很高。时间不大,人数已经清点完毕。
夏雨他们这一营都是刚刚招募的新兵,除了刘统领本人,包括副统领在内的其他将官都是临时任命的。所以也都没有什么带兵的经验,几乎没有哪一个将官对军兵的管理有过太大的帮助。不过,对于这种最基本的按令行事,他们却还是应付的来的。
其实,关于这些将官的任命,说起来倒是很滑稽可笑。营中的副统领名叫骆飞,是第一个报名参军的,所以在刘统领没有任何的助力之前,骆飞自然而然地就坐上了副统领的职位。其他的队长、甲长、什长之流也多是如此。
清点完毕后,副统领骆飞来到了刘统领和夏雨的面前。向刘统领施了个军礼之后,骆飞说道:“启禀统领大人,新五营全体军兵的人数已经核查完毕,所有将士一个不少,除了……”说着话,骆飞的眼神指向了夏雨。
(注:夏雨他们这一营按照建立的时间被定为新军第五营,简称为新五营!此次新军共招募了六个营,人数有多有少。多的诸如一营、二营、四营,人数都在两千以上;而夏雨他们这第五营只有一千人,是人数最少的一个。)
在骆飞看向夏雨的同时,夏雨也在打量这位副统领大人。
这是一个长的十分精明干练的年轻人,约有二十出头的年纪,比夏雨要大上几岁。因为夏雨可以自由来去刘统领的将军大帐,而当刘统领想要接见夏雨的时候,通常都是由军令官通传;夏雨与这个骆副统领完全没有什么交叉点可言,两人几乎很少说过话。哪怕是新五营在赶路的途中,夏雨为了修炼武学而借故生事,这位副统领都未曾参与。所以,夏雨对于这个人谈不上了解。
而此刻,当夏雨看到这位副统领的眼神时,夏雨的心中不由一动。从骆副统领的眼神中,夏雨看到了一种嫉妒的情绪;同时,还隐隐带着几分不甘、屈辱和挑衅。
夏雨知道,骆飞之所以会有如此变现,是因为刘统领对自己的器重。
自从夏雨加入新五营开始,刘统领一直与夏雨走的很近。甚至在新兵们进行严酷的大练兵之时,夏雨却可以悠闲自在地‘四处游玩’。而骆飞这位副统领大人除了一些大规模的军事议会之外,则很少有和刘统领单独相处的机会。
“或许在他看来,他的副统领地位受到了受到了自己的威胁吧!”夏雨心中暗自想到。
只是,将夏雨看做对手只是骆飞单方面的想法,夏雨对此并不十分在意。如此没有风度之人,又如何能够让夏雨放在心上呢!
骆飞的一直以来的态度,身为一营之首的刘统领当然也同样察觉到了。同夏雨的反应一样,刘统领对此并不在意。其实,在刘统领的心中,夏雨才是副统领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如今官职已经任命完毕,而夏雨至今寸功未立,所以暂时还不好将夏雨提升为副统领之职。
摆了摆手,止住了骆飞的话,刘统领说道:“你的意思我很清楚,夏雨已经不需要归列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意此事!现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你先退到一旁吧!”
“是,谨遵统领大人号令!”骆飞应了一声后,躬身站立到了一旁。不过,他的眼睛却再次有意无意地从夏雨的身上扫过。夏雨发现,骆飞这一次的眼神当中又多了一种情绪————紧张!
夏雨不禁觉得暗自好笑,他很清楚骆飞在担心什么。“一个本该站在军列当中的士兵,却站在了统领大人的身边。那么毫无疑问,刘统领要宣布的事情定然与这个士兵有关。所以,骆飞是在担心他的职位会被自己取而代之。不过,区区一个副统领职位么,我夏雨又何曾放在眼里?”
这时,刘统领已经开始训话:“兄弟们都清楚,今天是我们新五营第一次上战场杀敌的日子;同时,也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如果你们在这一次战争当中能够有所建树;那么,你们定然会得到皇朝的嘉奖;到时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便指日可待!所以,你们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争取在这场战争中脱颖而出。”
刘统领一开口,便说了几句动员的话,不过,夏雨却听出刘统领的声音带有几分干涩。
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但事实上,不过是在欺骗这些新兵们,或者说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虽然有了夏雨的承诺,但刘统领对夏雨却依旧没有十足的信心。
“建功立业的机会?恐怕命丧黄泉才是你们的最终归宿吧!”这句话才是刘统领心中的真实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