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看过一个笑话,说是一个富翁想要娶老婆,有三个人选,富翁给了三个女孩各一千元,请她们把房间装满。第一个女孩买了很多棉花,装满房间的1/2。第二个女孩买了很多气球,装满房间的3/4。第三个女孩买了很多蜡烛,让光线充满房间。
于是……
富翁选了胸部最大的那一个。
我无意批判富翁的选择,更没有针对任何男人的意思,因为在没有任何实际接触的情况下,他们选谁都是他们的自由。
就像你爱吃鸡还是爱吃鱼,爱吃荤还是爱吃素,只要你喜欢,又没影响到其他人,怎样都无所谓。
所以,当我和粟粟走进家门,原本说要为我准备美食的小潘忽然对着粟粟直了眼,以至于坐在她身边连脚步都挪不开的时候,我虽然倍感失落,还是坦然接受。
也是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其实根本不喜欢小潘。
我曾经喜欢过的那个男生,他哪怕跟别的女生说一句话,哪怕对方不是女生,是女人,已经结了婚的女人,我都会酸到不行,恨不得冲过去撒娇耍蛮,叫嚷“不许跟她说话不许跟她说话!”
当然,这样的事儿我想得出却做不到——要是我能做出,想来也不会时至今日还孤家寡人了吧。
粟粟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因为她的到来、小潘的反应,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八百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她只是温温柔柔的跟小潘继续说话:
“你是猪猪的男朋友吧?”
“……我们是好朋友,男朋友……你误会了……”
“这样啊——你在做饭啊?”
“是啊……你喜欢吃什么?我虽然做的不好吃,但是愿意为你试一试。”
“看你做饭饱口福又饱眼福,我哪里还会挑?你做什么我都爱吃。”说完这一句,粟粟还极诱惑的摇了摇肩膀。
“那好,我现在就去做!”小潘笑得嘴角都快扯到耳朵边儿了,身子像打了鸡血一样弹跳起来,直奔厨房而去,叮叮当当的开始忙碌起来。
粟粟媚笑着看了小潘老半天,才身子一歪半靠在我身上:“加油哦,我要定他了。”
“貌似你自己更容易做到吧。”我毫不客气的往一边躲了躲。
粟粟却像长生藤一样跟了上来,攀着我的肩膀往我的耳朵眼儿里吹气儿:“我做不到嘛,洛洛说要选你,我也只能依靠你。”
我被她吹得痒得不行,想躲开却被她蛇一样的胳膊攀住,只能连连告饶:“大小姐,我不是男人,也不是拉拉,你这样对我没用的——对了,小潘怎么没问我那同学怎么了?也不知道方晨把她送到医院没,不知道跟她家人联系上了没……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那么衰,真心爱我的人居然是个女的?你有了魔力先把她复活行不行?挺好的一个人啊……”
“朱洙同学,”粟粟终于忍耐不住我的聒噪,柔软的小手不轻不重的推了我一把,一直媚笑的狐狸脸也冷了一冷,“你能不能分清先后轻重?不再给我吃六个人的魂魄,别说复活她,就连你都得变成植物人!”
“你在威胁我?”TNND,我这办的叫什么事儿?再TM威胁我,我甩手不干了!我爸妈……要是真的有天,有命,那也是他们的命!只盼他们早日轮回!
“洛洛没跟你说?”粟粟见我不开窍,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只千娇百媚的抬起手,上下打量猩红的手指,“从你戴上罂粟吊坠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机会反悔了,不吃足七个人的魂魄,三年之后,你就七哥、老陈,还有今天这个牛sir一样了。”
NND!
这么重要的事儿,总该在合同开始之前告诉我一声吧?这叫什么狗屁洛洛的神秘人难道只跟我说好的,不说坏的?
我心里有气,嘴上也开始带了刀子:“这个他确实没说,他就说我激活了你,你就得听我的,帮着我完成这个任务——要是你不听话,就用他教我的办法惩治你。”
我承认,最后这句话,是我瞎掰的。
我只是福至心灵,忽然想到这么一句,想说出来试试粟粟的反应罢了。
没想到她身子一顿,咻的一下转过头来瞪着我,粉嘟嘟的嘴唇微微紧抿着,显然在掩饰着心里的紧张和生气。
有门。
我心里有了底,索性也不理她了,只独自起身去卫生间收拾——原本还想着今天跟小潘好好体验一下过日子的感觉,看他那样子,也完全没了心思。
他愿意做男仆,就做吧,我留着他没让他滚,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面膜才敷到一半,粟粟那酥入骨髓的声音就再次在卫生间门口响起:“朱洙,咱俩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一直呆在一起,形影不离,所以,我觉得咱俩应该努力成为最好的朋友。”
呵,态度大转变哦,看来我真该问问神秘人,那个惩治她的办法是什么。
我把面膜迅速敷好,便洗了手,回身绷着脸看她——我想笑,可是敷着面膜,笑不成——好声好气的回应她“那当然,我们就像是十八街大麻花,得拧在一起才有价值,谁跟对方不同心同德,总想着怎么挣巴,肯定得折喽。”
我的笑话并不好笑,反而有点警告的味道,粟粟却像是听了天底下最有趣最好玩的事儿一样,捂着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十八街大麻花……哈哈哈哈……你真是太有趣了!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嗯,喜不喜欢的我不知道,她在向我示好,我倒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我俩谁也离不开谁,谁都得依靠谁,我也别别别扭扭的跟她不搭嘎:“你不知道吧,我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我说的算是半真半假吧,喜欢没那么强烈,半边身子都麻了是确实存在的。
从卫生间出来,我俩好得像是一个人似的,这让从厨房探头出来的小潘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似乎此刻脑袋瓜儿才有些清醒,意识到粟粟不再是跟我爬楼的牛sir,呆站了半天才乍巴着两只手出来跟我们一块儿笑:
“小朱,我倒忘了问了,你那个同学呢?粟粟也是你同学啊?”
我和粟粟极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
好吧,我夸张了,总之笑声很大就是了。
小潘越发摸不着头脑,似乎想挠挠头,又发现自己手上沾着鱼腥,只好跟着我们傻笑,傻笑了老半天才想起另外一件事儿:“小朱,你说过让我尝尝你的手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