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远处那是峨眉,要比这蒙山高出一倍,自古便是修仙习道之处,近说便是那玉女峰,也是这蒙山五峰之一,传说是河神之女玉叶仙子为与那甘露道人相守,逃出河神府,化作玉女峰与吴理真相伴。”
楚沄汐听罢一笑,“温公子这里倒是有好多传说,那传说无从查证真假,温公子还是少信为好。”
温子玄也不恼,听楚沄汐说罢也没有生气,“世上传说之事居多,于我是一种乐趣。”
孟宁远看着山间河水流淌,与温子玄说道:“那可是大渡水。”
温子玄看先向孟宁远所指之地,点了点头,“没错,不过若是细究应算是大渡水的一支,这里的人还叫它青衣江,东南泄出汇入大渡水。”
“今日走这一遭,倒也不负这么好的景色。”楚沄汐回道孟宁远身边,看向孟宁远所说的青衣江,降水潺潺,犹如她此时的心绪,柔和平静。
一阵风吹过,出来了些许凉意,楚沄汐缩了下肩膀,孟宁远见状将楚沄汐揽入怀中,也不避着温子玄,温子玄看着这一幕倒也无所谓,“山上寒气重,你们先回吧。”
“你不下山吗?”孟宁远问道。
温子玄看向山坳处,摇了摇头,“我还想去看看。”
孟宁远伸手拦了一下温子玄,“这甘露道人种下茶树方才几年,树可能还没有长成,你又不懂茶树之别,如何找。”
温子玄闻言皱眉,“我也知道,不过我生在蜀地,对茶有着不同的情感,所以还是要前去一探。”
闻言孟宁远也不再阻拦,倒是关心了几句,“自己多注意些,这深山之中,危险难测,你虽然有功夫在身,也要小心一二。”
温子玄却是一笑,“谢了,我今年十八,不知。。。”
“我亦十八,五月生辰。”
“五月何日。”
孟宁远一怔,“五月十八。”
“哈哈,看来我还是要叫你一声孟兄啊,小弟五月十九生。”温子玄向孟宁远行了个礼。
孟宁远没想到他二人竟如此相仿,“那我便唤你子玄,其实你我相差不过一日,就以名互称吧。”
那温子玄倒也不推辞,“我也正如此想,不知兄嫂如何称呼。”
“楚沄汐。”楚沄汐回道。
“我是粗犷之人,直唤兄嫂沄汐,可会不妥。”
孟宁远并不介意,便看着楚沄汐,听她的意思,“我今年方才十六,与温公子直呼姓名倒是我僭越了。”
“无碍,你们早些回驿站吧,走来时之路能快些,不过照现在来看,你们要加快些脚步,不然不能赶在天黑前出山。”温子玄看了天色担忧道。
孟宁远亦是如此担忧,“那我们就走了,你自己小心。”
温子玄摆了摆手走了另一条路离开,孟宁远则带着楚沄汐远路返回。二人脚程还算快,赶在了戌时前出了山,虽然天色渐晚,倒也平安的出了山。
楚沄汐感到了丝丝凉意,孟宁远带着楚沄汐很快便回到了驿站,冬儿守在门口,正担心,“公子,夫人。”
孟宁远稍作点头,“吩咐晚膳。”
“是。”
楚沄汐与孟宁远回了屋子,换了衣衫,二人方才坐了下来,半日的山路也是有些辛苦的,隔了一会,冬儿端来了晚膳,用过晚膳,楚沄汐坐在窗前看着明月,“宁远,你看这月已圆,却是没有邛都的美。”
孟宁远抬头看了一眼,双手扶上楚沄汐的肩头,“邛都是个特别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与之相比,就逊色了。”
说话间便听见有人敲门,“请问是孟公子吗?”
孟宁远蹙眉,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心中疑惑,示意楚沄汐不要动,自己去开了门,门外是一个壮汉,略比孟宁远要高些,孟宁远下意识有些防备,“何事。”
壮汉察觉了孟宁远的敌意,退后了两步行了一礼,“孟公子,我是温家商队的人,是我家公子让我前来看看孟公子与夫人是否平安归来,别无他意。”
孟宁远闻言方才卸了防备,“他回来了?为何不自己过来。”
“孟公子,我家公子路遇贼匪,受了伤,因担心二位同样受惊,方才让我过来一看。”
“遇了贼匪?”楚沄汐听见来人自称温家商队的人,便走了过来,正好听见壮汉后来所言。
壮汉点头,“是,公子受了伤,正在包扎。”
孟宁远回身对楚沄汐说道:“你先歇息,我去看一下。”
“去吧。”
孟宁远带上房门,却敲了隔壁的门,“冬儿,守在夫人屋前,休让人靠近。”
原来旁边便是冬儿的住处,冬儿得令,守在了楚沄汐的屋前。孟宁远则随壮汉去看了温子玄。
过了能有一刻钟,楚沄汐也是睡不下,便坐起了身,开了屋门想出去看看,却是发现冬儿在门外,“冬儿,你怎么不在屋里歇息。”
“夫人,公子让我守在这儿,等他回来。”
楚沄汐点了头,知道是孟宁远担心自己。
“怎么出来了,外面凉,快进屋。”孟宁远刚回来便看到楚沄汐在屋外与冬儿说话。
楚沄汐见孟宁远回来才安了心,“你许久未归,我不放心。”
“没事的。”将楚沄汐送进屋,孟宁远转身对冬儿说道:“今夜多注意些,回吧。”
“是,公子,要不今夜我守夜吧。”
“不可,明日我们赶路,你若是休息不好,会有所耽搁的,好好歇息,听见什么声音机灵点就是。”
冬儿点头退下,孟宁远也回了屋子。
楚沄汐见孟宁远隔了一会才进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孟宁远一笑,“没什么事,子玄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几个贼匪劫财,都是身上有些功夫的,子玄不敌人多受了轻伤,倒也无碍。”
“还好我们未遇到,否则我又要拖累你了。”楚沄汐叹道,回了榻上。
孟宁远解了衣衫,在床榻边坐下,“怎么会是拖累,你永远都不是我的拖累,子玄让我们路上多加注意,别再去那些无人之地。”
楚沄汐侧身躺下,有些困意,“我们明日去哪。”
“一个你说过的地方。”孟宁远故意没有直说。
楚沄汐果真好奇了起来,刚要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我说过的?什么地方啊。”
孟宁远笑道,“你所敬佩的卓文后的故里,临邛,不过我们不做逗留,明日在临邛歇息一夜便离开。”
楚沄汐又微微闭了双眼,语气也轻了许多,“路过也好,总想着去看看。”
见楚沄汐睡意正浓,孟宁远也不再多说,替楚沄汐盖了盖锦被,自己也躺了下去,许是今日有些劳累,很快,二人便都睡了。
这一夜倒是平静,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早孟宁远醒来后,楚沄汐也随之起了身,今日是要赶路的,楚沄汐便没有继续睡下,“今日子玄也是要起程的吧,一起吗?”
孟宁远一顿,摇了头,“我们与商队不同,不能误了他们的行程。”
楚沄汐察觉了一丝不对,却没有直说,“你去习武吧,我收拾妥当了便去吩咐早膳。”
孟宁远点了点头,出了屋子。楚沄汐却是皱眉,总觉得孟宁远有事相瞒。
三人起程之后,楚沄汐也未见到温子玄,出了青衣,楚沄汐开口问道:“宁远,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孟宁远叹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本不想让你担心的,但也不想瞒你,子玄他昨日遇上的不像是匪徒,而像是冲他而来的杀手,他昨夜与我说,安全起见,你我不能与他同路,我一想有我们在旁,说不定更让他分心,所以便答应了他,分开前往CD,到CD后再会面。”
楚沄汐一惊,想起昨夜孟宁远与冬儿单独说的那会话,皱了眉,“他是CD人,到了CD应该就安全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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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道人:吴理真,西汉严道(四川省雅安名山县)人,号甘露道人,道家学派人物,先后主持蒙顶山各观院。吴理真被认为是中国乃至世界有明确文字记载最早的种茶人,被称为蒙顶山茶祖、茶道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