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觅被郑忠明关押,便再也没有放出来,种种证据直指他的罪行,在牢中,李觅曾想了无数逃脱的办法,但最终都无法实施,不认罪,他必须说出实情,结果仍然逃不了一死,甚至会连累家人,不说的话,却只能认罪,他无法否认任何指向他的证据,直到此时他方知自己从一开始就中了楚成的计,现在想要找出运送白玉及送去雕刻白玉的人更加难于登天。
那日之后郑忠明派人查了李觅的府邸,那张写有白玉的货单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楚成送去的两盒茶叶中,而府中的一个婢子还有模有样的确认这是李太守吩咐放进去的,如此便更加证明了李觅是想要摆脱嫌疑利用楚成来承担罪名,其实郑忠明曾想过是楚成所为,毕竟李觅是自己姐姐的郎君,可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半点可疑,若不是楚成城府太深,那便说明现有的就是真相,由于李觅在任时经常做行贿受贿之事,甚至连累过郑家,郑忠明便不再犹豫,将李觅及白玉一起虽此案文书递交至西域都护府,贡品白玉一案就此终结。
这几日楚沄汐和孟宁远的关系可谓亲于胶漆,有时连铃儿都会红着脸找借口远离。
这日,二人用完早膳后,孟宁远听着楚沄汐弹筝,难得的清闲,让孟宁远心情大好,听完一曲之后,摆手示意楚沄汐过来,楚沄汐起身走了过去,快近身时孟宁远拉着她的手一把将人儿收进怀中,楚沄汐近日已然习惯了,脸颊不再通红,却也是带了羞涩,“宁远,我若是哪日闪了腰,你可要服侍我。”
孟宁远一听哈哈一笑,“为夫还真不会服侍人,不如我先闪了腰,你来服侍我吧。”
“我每日服侍的还不够好吗?”
“好是好,就是有些疲惫,沄汐,我们要个孩子吧。”
楚沄汐会心一笑:“也好。”
“哈哈哈,好,对了沄汐,今日传来消息,益州郡郡守李觅因偷运贡品白玉私用被查办,此事貌似还牵连了你父亲,今日无事,你我去楚府问问父亲?”
楚沄汐闻言也没了笑意:“李觅,父亲怎会与他有所牵连,问问也好,如此我也不放心。”
孟宁远点点头,回道:“嗯,我吩咐秋儿准备马车,过会儿边走。”
楚沄汐及孟宁远二人到楚府时已近午时,门房将二人请进前厅,并通知了楚成及夏晴。
“贤胥,汐儿,你们二人今日怎回来了。”夏晴难掩欣喜,刚踏进门便询问。
“父亲,母亲。”
“父亲,母亲。”二人向二老行了礼,四人皆入了座。
楚沄汐方才问了楚成:“父亲,我听闻太守李觅之事牵扯了父亲,不知是因何事。”
“父亲,据我所知李觅是一个奸佞小人,父亲怎会与他有所牵扯。”孟宁远也问出了心中所惑。
楚成示意婢子去准备茶水,随后开口说道:“可还记得上次武都之祸。”
二人点头,楚成继续道:“此事乃武都郡所为是我从李觅处得知的,而他多少也参与了进去,当时我以一对白玉麒麟为礼询问出货物扣押关文,如今此事已过,李觅将白玉麒麟完璧归赵,只此而已。”
楚沄汐及孟宁远听闻事情原委,也想到了此事定是楚成所为,皆是捧腹不止,孟宁远更是钦佩眼前之人,看来今后要多多向后父请教,“父亲,这李觅本就是朝廷痈疽,也算为益州郡百姓除了一害。”
夏晴见此事已了,笑着对楚沄汐说:“汐儿,等下随我去房里,你说要送与妹妹静兰的衣裙已经赶制妥当,我亲自查看了,好得很,你今日回孟府时一并带回去吧。”
楚沄汐听说衣裙赶制好了也很高兴,毕竟时间越充裕越好。
而孟宁远得知是给静兰的礼物,也作了揖,“劳母亲挂心了。”
夏晴摆手,“哪里,楚孟如今是一家,静兰也算我半个女儿,哪有不关心自己女儿的道理。”
孟宁远也不推辞,只是略行了一礼。
“已经午时了,我已吩咐厨房做了午膳,一起用了再回吧。”夏晴笑着说道。
“好的,母亲。”孟宁远顺势应下。
二人用完午膳又与楚成及夏晴叙了许久的话,方才离开。
回道孟府还未过未时,楚沄汐心情不错就拉着孟宁远去了湖心亭,并吩咐铃儿将筝取来。
孟宁远见她有如此雅兴,也不扫兴,也让人去准备了茶水,陪着楚沄汐一道在亭子中歇了脚。
那一日,孟府的花园里随处可听到美妙的琴声,路过湖心亭的人都会望向亭中二人,女子弹筝,男子饮茶倾听,时而对视而笑,那画面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远在东院的苏玥也听说了这一幕,绫罗去西院送东西时目睹了这个画面,回来告诉了苏玥,苏玥闻此欣慰一笑,也不再担心自己的儿子不解风月了,小夫妻恩爱长久,这也是为人父母所希冀的。
亭中二人直到用晚膳时方才回了西院,用过晚膳,楚沄汐也觉得有些累了,便倚在榻上,稍作歇息,而孟宁远被孟寻叫去了东院。
过了一会儿铃儿推门进了屋,楚沄汐闻声睁了眼,见铃儿捧着刚从楚家带回的衣裙,便起了身。
铃儿将衣裙放在了桌上,一共两件,一件天蓝色,布料上能看到金丝线的点缀,腰线至裙摆处绣有兰花,素雅不失温婉,楚沄汐看着这件衣裙,怎么也与孟静兰的性格不符,不禁浅笑,另一件是淡粉色的底色,绣着暗粉色的梅花,梅花娇小,衬得整件衣裙也活泼起来,楚沄汐心道‘母亲应喜那件天蓝色的,静兰应更钟意于这件淡粉色的吧’。
刚刚将衣裙和前些时日为静兰买的首饰放在一处,孟宁远便回来了,楚沄汐也未询问孟寻找他何事,只是给孟宁远倒了杯茶,说道:“你先歇息,我去沐浴。”
孟宁远点头:“去吧。”随即在楚沄汐额头上一吻。
随着孟静兰的生辰越来越近,楚沄汐时常去东院陪着苏玥一起为孟静兰筹备生辰宴,转年孟静兰便到了及笄之年,今年是最后一个年少生辰了。
“母亲,我为妹妹挑了两只步摇,待明年就可以佩戴了。”
苏玥莞尔,“明年之事,何须着急。”
楚沄汐也笑了,“那日瞧着那步摇不似普通凡品,并没有过多的当下流传的点缀,只是用银饰装饰了尾处,应无过时之说,就买来打算送给妹妹。”
“也罢,早些让她多接触些女儿家的东西也好,若是过了及笄之年还是如此顽劣,可怎么是好。”
楚沄汐安慰道:“不会的母亲,妹妹年幼,顽皮是天性,待到她及笄,定会好的。”
苏玥点头,希望如此吧。
八月十五,正值仲秋,也是孟静兰的生辰,清晨起身后,楚沄汐便吩咐铃儿带着备好的衣裙及首饰随她一道去孟静兰房中。
孟家素有早起的习惯,孟静兰也不例外,楚沄汐来到她房中时,孟静兰已梳洗妥当,准备更衣,见到楚沄汐,高兴地跑了过来,“嫂嫂今日怎么过来了,平日都是兰儿去你那儿的。”
楚沄汐失笑,“这么说是怪嫂嫂不来看你喽。”
“才没有呢。”孟静兰马上说道。
楚沄汐笑着从铃儿的手上接过衣裙首饰,递给了孟静兰的婢子,“今日是兰儿的生辰,这是哥哥与嫂嫂给你的礼物,看看喜欢吗?”
孟静兰一听是给自己的,马上看了起来,边看边跳的高兴的不得了,“嫂嫂真好,这衣裙好漂亮,我要穿这件粉色的,这步摇也好好看啊,可是兰儿明年才能带,谢谢嫂嫂。”
果然,孟静兰更喜欢粉色的那件,“你喜欢便好,明年嫂嫂会给你准备更漂亮的,你且收拾吧,午膳时嫂嫂再过来。”
“嗯,知道拉,嫂嫂慢走。”说罢便让婢子服侍更衣了。
午膳时,众人纷纷向孟静兰说出贺词,这应该是月末家宴之外唯一能让一家人凑在一起的时候了,孟寻和苏玥眼看着女儿长大,也满心欢喜,近日已有不少上门提亲之人,苏玥正思索着女婿人选,好在明年孟静兰及笄之后便定下亲事。
孟静兰却完全不知父母已经开始想着将她嫁出去了,若是知道了,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以她现在的性子,恐怕。。。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