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我们三个缓口气,我们身后跟着的那些虫子距离我们三人已经不足十几米,而在我们身后,那种“啾啾,啾啾”的声音又开始传来。
我顿时间欲哭无泪,这算怎么回事,堂堂三个大男人竟然真的要沦落到成为这些东西的口粮吗?
“脑袋哥,这种虫子到底是什么?”我看向石壁中那些自相残杀的虫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大脑袋深吸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是蛊……”
听到大脑袋这么说,我心里有点打鼓,蛊这种东西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发源地在云南,但将蛊这种毒虫推向高潮的则是湖南湘西,至今那里的人们仍然是谈蛊色变。
而一般养蛊也是一种技术活,古时人们认为蛊是一种神秘巫术,但是我记得爷爷之前给我说过,蛊其实就是通过各种毒虫的毒液混合在一起,来培育一种变异性的昆虫,这种方法培育出的蛊,不仅毒性剧烈,而且凶残无比。
但令我吃惊的是,没想到这里面的蛊竟然是养殖在人体内部,靠着蚕食人体内的器官和血肉来维持生计。想到这里,我一阵后怕,幸亏这里的蛊毒性不是很剧烈,要不然估计现在我早就变成了一具死尸。
“我们现在情况不妙,怎么应对?”我拉了拉大脑袋的衣角,郑重的问道。
大脑袋收回心神,扫了一眼我们前后左右的尸体,然后借着手电的光亮,看向那些绑在青铜柱上的尸体,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火烧连营……”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我们哪有东西可烧?再说,在这里能烧得着?太潮湿了。”
二喜听罢,语气有点不自然,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丰富:“你是想将这里烧成灰烬啊?”
我越听越糊涂,不明白他们两个的意思,正准备再次询问,大脑袋却大手一挥,直接向着青铜柱上的尸体走去。
然后在我的注视下,大脑袋费力的将青铜柱上的尸体一具一具的取下来,然后沿着石洞的入口摆放起来。
看到大脑袋的这一举动,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没想到大脑袋是打算烧这些尸体,利用尸体组成一道火墙,从而阻止这些蛊虫的入侵。
“不想死还不赶紧帮忙?”大脑袋一边摆放着尸体,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点点头,正准备上前去帮大脑袋的忙,但脑中忽然传来一阵剧痛,那种痛深入骨髓,就这么一下,我再也忍受不住,在地上开始打起滚来。
看到我在地上打滚,大脑袋和二喜急忙冲来,焦急的问道:“你丫怎么了?难道被蛊虫咬了?”
我点点头,刚才之所以没有告诉大脑袋,就是怕他们担心,紧接着,我竟然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开始不受控制,一边抱着头在石洞中打滚,一边竟然有种想要笑的冲动,那种笑似是一种解脱,又似是一种享受。让我竟然产生了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大脑袋皱眉不语,使劲的压制住我的身体,在看到我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后,沉声道:“没想到竟然是安乐蛊……”
我头痛欲裂,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只小小的虫子,竟然会将我折磨成这种样子。
而且,我越发觉着自己的双手竟然不受控制起来,浑身上下开始越来越痒,就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蚕食一般。
听爷爷说,在古代,有一种刑罚,是将活人的四肢用绳子绑牢之后,开始在皮肤上面划伤口,伤口可以不粗,但是必须深,伤口划好之后,将人身体放平,然后开始往伤口里面灌蜂蜜,等到蜂蜜灌完,固化之后,紧接着,将人放到蚂蚁堆里面,任万蚁蚕食,此刻的我,就是这种感觉。
痒,没有道理的痒,无法控制的痒,所以,我开始用手在胸口抓起来。
大脑袋一时没注意,我的胸口就已经被抓破,鲜血顺着指甲划出的印子流下来,染红了整个胸口,更染红了我的心……
“大脑袋,到底什么是安乐蛊,有没有办法将这种蛊毒清除掉?”二喜注意到我胸口上的伤口,急忙蹲下身体,使劲的按住我的手臂,以免再次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
二喜话毕,大脑袋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何为安乐蛊?一种让人在临死前还要笑着死去的蛊毒。安乐蛊这种邪恶的制蛊方法现如今早已经失传,因为它太过于歹毒,在制蛊前期,就要用童男童女的鲜血喂食幼蛊,等到幼蛊慢慢长大,进入蜕变期后,开始将幼蛊放到一起,自相残杀。”
“哪怕杀到最后,所有的幼蛊全部死亡,制蛊人也会开始从新饲养,等到下一批后,又开始周而复始的残杀,直到最后,只留下其中的一只蛊,这只蛊被命名为蛊王,但这还不是终结,只是蛊王成为安乐蛊的开始。”
“要想从蛊王成为安乐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阶段,就是在男女房事最重要的一刻,将蛊王放到男女的身体之上,饮进鲜血,如此反复八十一次,最后形成的蛊才叫安乐蛊……”
大脑袋说完,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低到了一个极点,虽然此刻我浑身奇痒难耐,但并不妨碍我的思考,照大脑袋这么说,一只蛊牺牲的人就不计其数,那么眼下这成千上万只的蛊,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能培育出来,怪不得这种制蛊的方法已经失传,如果任其留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而看大脑袋说的这么严重,在一瞬间我已经做出判断,这种蛊毒好像根本没有办法解。此刻我的心已经近乎绝望,没有想到,阴兵没有收掉我的性命,竟然栽到这小小的安乐蛊身上,一时间百感交集。
在扫了一眼周围青铜柱上绑的那些尸体,我心头恍然,看来这些尸体全部都是死于安乐蛊之手。
再联想到他们临死前那种快乐,那种解脱,整个人如坠冰窖,刺骨的寒意犹如刀子一般,开始在浑身上下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