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坐上黑子的背上时,不由得为蓬莱居士的座骑感慨,一只神兽,居然能够被主人驯服成这样,让我不由得想起我家的灰灰。
记得那年刚过完春节,邻居家说他家的母狗在大年三十晚上十二点生下了一只灰白色的小狗崽。
第二天早上大年初一他们再去看时,发现在母狗的身旁除了昨晚十二点出生的小狗崽正在吃奶外,还有另外的三四只也在挤着吃奶。有点特别的是,母狗居然一动不动,仿佛一尊一尊失去生命的雕塑。这家主人叫唤了几声,母狗还是没有动静。走近一看,那母狗居然死了。
这家主人觉得这大过年的,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实为不祥之兆,于是打算晚上天黑时悄悄地把这狗连同幼崽丢弃。
那天我刚好从他家门前经过,听到有小狗叫,于是我就对那家人说到:“王叔,你家的小狗生了几只?先前你可是答应要给我养一只的,可别舍不得而反悔哟。”
他听到后,慢慢地走到我的跟前,然后附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到:“娃呀,叔让你失望了,这狗养不得。”我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为什么呀?”
只见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对我认真地说道:“养不得就是养不得,不为什么!”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叔,我们都十多年的邻居,你来我往的,难道还需要有秘密么,快跟我讲讲嘛,不然今天我还真缠着你不放了。”
他自己也比较清楚我的性格,我这个人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于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连他的打算都告诉了我。
我听完也是纳闷了:这母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并且还死在了大年初一,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没有办法不去相信。听古人说,大年三十和初一出生的家畜是不吉利的,不能收留,况且母狗也死了,所以王叔这么打算也是有他的道理。
可是我却认为,难道就因为这没根没据古言而放弃这些生灵么,这也太残忍了。于是我决定今晚跟踪王叔,去搭救这些可爱的生灵。
更何况,我的生肖是狗,而我本身也比较喜欢狗的,但是因为家里穷连一条土狗都买不起,这次王叔在我多次央求下才答应送我养一只最瘦小的,其余的他都说是要拿去卖。可谁知道,这变故来的太突然了。为了得到小狗,我也不顾什么古言了,今晚我就可以得到很多小狗了。
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傍晚时分,我老早早的就把饭吃了,然后在王叔家附近埋伏着,就等着王叔出来了。时间过得真慢,我一个人独自待在他家门口对面的竹林里,无聊地用小刀削着竹子。眼看着我在的地方,竹子都被我削倒了好几颗,还是不见王叔出来。他该不会改变计划了吧?
我正在想着,突然发现一个黑影正从他家的后门蹑手蹑脚地走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麻袋。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惨白,我透过竹林,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是王叔,没错。于是我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并与他一直保持十多米的距离。
虽然是晚上,但是由于月亮的照耀,大过年灯火照明,加上农村孩子对山路的熟悉程度,这一路倒是挺顺利。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西边山冈的小树林。由于这边是坟地,很少有人来这里,所以草木茂盛,阴气很重。我想王叔选择这个弃狗之地,真是别有用心呀!
王叔把麻袋放在了一颗大树的树脚,嘴里念叨着:不是我们家有意抛弃你们,只是你们生不逢时,又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只能说你们与我家有缘无分,好好去投胎另一个好人家吧。说完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我看着王叔走远了,于是从树干后面钻出来,朝那个麻袋走去。奇怪,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会群死光了吧!
我急忙走到麻袋旁,双手打开了麻袋,那几个小家伙正躺在老家伙的怀里,安详地睡着。我看到几个小家伙这般模样,心里有点小激动。
可是,当我伸手进入麻袋要把那群小家伙拿出来时,感觉不对劲。它们全身冰冷,一只是这样,两只也是这样,三只还是这样……此时的我犹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把手伸入麻袋,准备拿出最后一只。刚触碰到这个小家伙时,我的食指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感觉很温暖,柔酥酥的。我一下反应过来,这个小家伙还活着。
我把这个小家伙放进了我来时编好的小竹笼里,然后又把那些死去的狗狗埋进了土里,人死了讲究入土为安,狗也不例外。
处理完后,我在想着如何处理这个小家伙,毕竟大过年的,把它往家里带,家里人怎么可能同意嘛!于是我把它放在了田里的一间小草屋,然后打算回去带点吃的出来。
当我回到家里时,已经九点多了,我悄悄地推开了房门,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厨房。庆幸的是,这大过年的,家里人都出去玩了,还没有回来,只有爷爷在家。
我在厨房里倒了一瓶热开水,拿了一封沙糕和我小时候用的奶瓶,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厨房。眼看着就要走到大门,可以开溜了,却听爷爷在背后叫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干嘛,等会你爸妈就回来了,看不到你,不着急才怪。
我手里紧握着装水瓶、沙糕和奶瓶的袋子,藏在身后,然后对爷爷说道:我要去……外公家,今晚就……不回来了,我在外公家睡。爷爷说道:好吧。我没想到爷爷会这么轻易地相信我,并且答应得这么爽快。
我赶快走出了大门,然后沿着小路奔向了田野。我家的田地离家不远,走小路的话十五分钟就到了,但是这条小路草深虫多;走大路的话,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而且道路平坦宽阔。我之所以走小路是因为怕在大路和爸妈碰个正面,到时候不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