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树凤谨慎的盯了一眼李想问道:“你等了这么半天,就是叫一个小丫头片子来和我谈转让的事?”
李想睁着好看的大眼睛问道:“要不我能怎么办?我又找不到这一百多号的社会大哥。难道你要我们三真的去和你们拼命啊?”
苗树凤狡猾的转了转眼珠,阴森森的说道:“量你也不敢,不论你和我耍什么花招,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李想点着头说道:“这我当然看得清,不过我妹妹大学时候读的是法律,所以我们现在谈合同什么的都会很方便。”
李念调皮的笑着点着头。
苗树凤冷笑着说道:“法律?读什么都没有用,在这,我就是法律。”
李念皱着眉说道:“你就是法律啊?这你说了算啊?那警察干嘛的?你家开的?”
苗树凤一阵狂笑,狂妄的说道:“在朱镇,就是我说了算,和我开的差不多。”
李念吃惊的问道:“那你们打人白打啊?”
苗树凤说道:“你要不要试一试?”
李想拉着李念说道:“别试了,我们刚才就有两个人已经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的,要不是我苦苦央求,连住院都住不了,恐怕现在就已经暴死荒野了。”
李念害怕的用手捂住了嘴,瞪着眼睛说道:“那你还叫我来谈什么合同?还不快跑?”
说罢要拉着李想就走,李想挣脱了李念的手说道:“跑什么跑,我们怎么也得要一部分钱再走啊?”
李念紧张的说道:“连命都快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苗树凤看着两姐妹慌乱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得意的笑着说道:“你们要是早这么识趣,何苦受那么多的皮肉之苦。”
李想苦着脸说道:“我们已经够识趣了,但我们也不能这么一无所有的回去啊?我们投资了四百万,还一下没动就赔光了,哪有这样的道理?苗姐,看在我们也是一群孩子的份上,不懂事,你就给了我们四百万,我们立马下山,我保证你以后再也看不见我们。至于你打伤我们的那两个人,我们也自己掏医药费”
苗树凤看我们苦苦哀求的样子,更加的趾高气扬的说道:“对你们我都是够客气的了,要不早就叫你们体无完肤的爬地上了。在朱镇,打了人还想叫我掏医药费,白日做梦吧。看你们这么识趣,我也不忍心叫你们这么一无所有的走,这样吧,还是刚才说的那数,一百万,然后赶紧走人。”
李念瞪着眼睛说道:“一百万?这和抢有什么不同?”
苗树凤看着李想说道:“就是抢了,你又能怎样?”
李想和李念对望了一眼,李念抿了一下嘴,想了一下说道:“看来只好这样了。”
李念掏出手机,摁了一串号码,在打电话。
苗树凤和那个叫山子的会心的一笑,他们一定是觉得,我们太好欺负了。
李念在对着电话讲话:“陈所长,你们到哪里了?”
我和黄胖子已经对这种套路深深的失望了,李想一通神秘的电话,以为会天降神兵,结果只是来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念,李念的电话,我两更不报什么太大的希望了。
倒是苗树凤立起了眼睛,凝神的听着。
李念边打着电话边看着手表,一脸严肃的说道:“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我再给你十分钟,如果你再不到,你自己考虑后果。”
李念说罢挂了电话,对着李想点了点头。
苗树凤盯着李念问道:“你再给朱镇的陈所长打电话?”
李念歪着头挑了一下眉毛,笑着问道:“怎么?怕了?你不是说派出所就是你家开的吗?你不说你就是法律吗?”
苗树凤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为一个区区的派出所所长就能治得了我了?收起你们的天真的吧。”
李念看着苗树凤问道:“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在你这也行不通?”
苗树凤狠狠的说道:“他在我这就是一条狗,被我喂大的狗。”
李念哈哈的笑着说道:“你真能讲故事。”
苗树凤已经变了脸色,回头对山子吩咐道:“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服气的,给我打,往死里打,我多余和这几个娃娃废话。”
情况急转直下,那些靠着打架为生的一群人早就手痒痒了,听到主子的一声令下,像一群疯狗一样围了上来,手里的镐把暴雨点一样的落了下来。
我和黄胖子紧紧的护着李想和李念姐妹两,胡乱的扬着棒子抵挡着,但还是有棒子狠狠的砸在我两的身上。
我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不能叫李想受了伤害,我用尽了力气挥舞着棒子,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劲头,倒一时半会不能叫那些人近到了身前。黄胖子也疯了一样的左冲右突着,压在心里的火这时候都爆发了出来,打在胖子身上的棒子好像也不觉得疼了一样的,我知道,那是胖子已经忘了生死了。
东北人好像都有那股天生的虎劲,一旦开了战,就忘了性命。
黄胖子冲在最前边,我紧紧的护着李想,胖子的头上和身上已经都是血了,看不清脸了都,但还是嗷嗷的叫着轮着棒子,见了人狠狠的砸,而自己一点也不躲闪,就是一副拼命的打法。
我心里知道,再有个三五分钟,也许我和胖子都会被人活活的打死在这,我回头大声的对李想喊道:“快跑,快往山下跑。”
场面大乱,我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厮杀声里,乱乱的厮杀声中,忽然响起了尖锐的警笛声,那红蓝色的警灯,像救命的灯火,终于慢慢的靠近了。
我听见了急刹车的声音,恍惚的看见几个警察急急地跑了过来,我紧绷着的一口气忽然松了下来,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那边的人基本不再进攻了,黄胖子却已经杀红了眼,还在追着,嘴里疯狂的大叫着,狠狠的抡着棒子,满脸的血,衣服上也被血浸透了。
警察鸣了枪,黄胖子还在摇摇晃晃的轮着棒子,慢慢的,黄胖子踉踉跄跄的倒在了地上,胸前剧烈的起伏着,李想扶着我,嘴里对李念喊道:“快去看看胖子。”
李念跑过去,紧张的查看胖子的伤势。
其中的一个警察走过苗树凤的身前时狠狠的说了一句:“你说不不会动手吗?”
苗树凤这时候一脸谄笑的说道:“陈所长,不是我们非要动手啊?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那是要把人往死里打一样啊,我们不得不还手啊?”
那个叫陈所长的瞪了一眼苗树凤,大着肚子像我们走了过来,冷冷的问道:“谁报的案?”
李想抬起头说道:“我报的案。”
陈所长盯着李想问道:“为什么动手?”
李想气的颤抖的说道:“这你要问他们吧?”
李念听到走了过来说道:“你是陈所长吧?”
陈所长瞄了一眼李念,不耐烦的说道:“你是哪头的?一会儿等着录笔供。”
李念沉了一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证件说道:“我是河南报业的记者,我接到新闻线索,来这边采访,据刚才报案人为我提供的报案时间,你们在朱镇出警来到这居然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这在手机通话记录上可以调查。”
陈所长脸色变了一下,但转瞬说道:“我们还有别的警情。”
李念强忍住气,说道:“恐怕不单单是这么简单吧?会不会是还有别的内幕?
陈所长指着李念的脸说道:“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说什么都要都证据。”
李念在兜里忽然掏出了一只录音笔,举到陈所长的面前,快进了一段放给陈所长听,只听得苗树凤狠狠的说道,你以为一个区区的派出所所长就能治得了我了?收起你们的天真的吧。他在我这就是一条狗,被我喂大的狗。
陈所长的脸色变得想当的难看,苗树凤也傻傻的瞪圆了眼睛,连连慌乱的解释道:“陈所长,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是他们诬陷我的。‘
陈所长冷冷的看了一眼苗树凤,生硬的说道:“谁能把诬陷学的这么像?”
苗树凤傻傻的愣在当场,目光凶狠的瞪着李念。
李念毫不理睬苗树凤的眼光,对着陈所长说道:“我这里有我现场一手采集的关于本案的证据,我愿意配合你们的调查,另外,对于本案,我想还有更深的隐情,不单单是打架斗殴那么简单。”
陈所长黑着脸点头说道:“这我会认真调查的,把所有人带走。”
苗树凤小心的对着陈所长说道:“领导,我就不用去了吧?”
陈所长冷冷的看着苗树凤说道:“你必须去,我得看看你喂的狗在哪?”
李念走到陈所长的身边说道:“有人受伤了,先送医院吧?”
陈所长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黄胖子,又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苗树凤,苗树凤吓的紧紧的缩着脖子,没敢吱声。陈所长对李念说道:“我们警力也很紧张,如果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
李念麻利的说道:“好,我送他去医院。”
陈所长看着李念说道:“那就麻烦你了。”说完回头对着苗树凤说道:“带着你的人,老老实实的和我回警局,如果再出什么幺蛾子,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苗树凤不再那么嚣张的样子,老实的点着头,乖乖的叫那一群人上了车。
那个所长又走到我面前,问道:“你怎么样?能动吗?”
我晃了晃胳膊腿,慢慢的站了起来,说道:“我没事。”
陈所长又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说道:“确定行?”
我点了点头。
陈所长看了我和李想一眼,说道:“如果要是没什么大碍,就和我回派出所一趟,录一遍口供。”
我点了点头,和李想一起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