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江月却有些不高兴,闷闷地说:“倘若真留了疤,变成了丑无盐,殿下就要厌弃我了?”
燕西才知自己失言,不免又解释道:“怎么会呢?你怎么会这么想?”
“殿下不就这个意思么?”江月不悦。
这好好的生起气来,燕西也觉自己方才说的不对,这女人家最怕的就是这个,自己还偏偏提起,不禁歉然,又好生安抚道:“我看中你,自然不全是因为你的美貌,你别的好处,自然是比外表的美丽重的更多。”
江月“噗”的笑出声,嗔怪地睨了一眼:“我竟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别的好处。”
燕西见她笑了,才松了口气:“这是自然,你的好处,别人不知道,也不能体会,但我总归是知道的。”
她的好处,当然是旁人都不能比的。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全部理由,有时候就是没有任何理由。
江月看着燕西还有些泛白的脸色,才想起他也是大病初愈。
于是关切地问道:“殿下的身子可大好了?”
燕西点头:“大好了,我底子好,现下已经没事了。”
“那袁昭训呢?”江月又问。
“她到底是弱质女流,醒是醒了,就是不大见好。太医说大概还要再将养些时日。”燕西见她一醒来就着急担心别人,一点也不知道关心自身,佯装生气道,“好了,你别忘了自己也是病人,能不能先紧着自己?管旁人做什么?”
江月羞赧。
“十五那日说好要给你种下蔷薇花的,结果出了那档子事便被耽搁了。等过几日你精神好些了,我便安排花房来给你种下。”
江月自己都快忘记了,不曾想他还记着。
这一点点小事他都如此挂心,怎能不叫江月欢喜?
也许自己当初的那些忧虑真的是自寻烦恼了。
江月笑着点头:“好。”
“小姐,喝点粥吧好吃药。”宜林推门而入,却见二人正在深情对望,不由得红着脸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
宜林从食盘中端过一碗白米燕窝粥。
燕西伸手接过:“我来吧,你先下去。”
粥是熬得软烂好克化的,白米已是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燕窝软糯,入口顺滑。
燕西拿起小勺搅了搅,又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确认过温度合适才送到江月嘴里。
江月乖顺的吃了。
昏昏沉沉几日,她倒是真有些饿了。
不一会儿,一碗粥倒吃了个干净。
燕西满意的点点头。
“殿下先回去吧,你身子也才刚好,还是得好好休养才是正经。”江月温温柔柔地开口说道。
燕西见她也面露疲色,便也不强留。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宫人们好生照顾,别忘了按时吃药。
燕西前脚走,江月后脚就叫来了小品子。
她还有要紧事,要着小品子去办。
江月拿过了一个信笺,小品子进来时,她正低头盯着这个信笺发呆。
“主子。”小品子打了个千,“主子有何事吩咐奴才?”
江月招招手,示意他近前来:“我病着这几日,外头如何?”
“皇后娘娘寻了个由头,就将采秀处置了。”小品子犹豫了一下,继续往下说道,“当日采秀服下鸩酒,主子也是知道的。”
江月点头表示知道,后又问:“后事呢?”
“哦,已经发还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