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势还要再饮,江月憋不住笑起来,连忙压下燕西的手:“吃不下就别硬吃,一会儿胃里闹起来倒是我的错了,跟殿下开玩笑呢。”她弯起嘴角,“我和昭训姐姐都是伺候殿下的人,只要殿下高兴,我吃那飞醋做什么?”
燕西拉过江月的手,替她掠过耳边的碎发:“甚少看你这样调皮,逗你多说几句罢了。如华院里的小厨房手艺是好,只是她嘴碎,我有时也懒怠听她念叨。”他起身坐到江月身边,“还是你好,安静不多话,所以总要到你的馥芸馆来坐坐。今儿又看到你吃醋的样子,真真又是小女子的心性,可爱至极。”
江月羞赧,早就羞红了脸,低着头笑道:“好好的殿下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话传到昭训姐姐耳朵里,不知又要惹来多少是非呢。”
“哎!”燕西皱眉,“你有你的好处,旁人不能比。怎么?时常有人议论你吗?”
燕西压低嗓音,有些不愉快。
江月摇头:“没有。怎么会呢。”她站起身去放下殿中的纱帐,“即便是有,我也没放在心上,殿下也不必放在心上。时辰不早了,殿下歇息吧。”
昌顺三十二年六月十八,圣上五十三岁,万寿节。
天蒙蒙亮,江月便起来梳洗大妆,趁着日头还未升起先往镂云殿去。
半路遇上了袁如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款款而来。当面行了礼,也不多说话,只一前一后地走着。
“江月妹妹,妹妹穿得好生素净。”袁如华打破沉默。
今日是圣上大寿,江月挑了件浅桃色绣金线的对襟长衣,底下配了条同色的百褶罗裙,又选了淡金色的绡纱披帛。与袁如华一身桃红色织锦宫装相比,自然是素净多了。
她钗环玉佩一应齐全,虽不得佩戴步摇,却也是珠翠满头,皆是赤金打造的,好不招摇。
江月不欲与她多言,自顾自地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