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江月心下计较,袁如华素来会来事,燕西也纵着她的小性子,此时若是强去,反倒没意思。
江月话风一转:“既然殿下与昭训在,我就不去叨扰了。”挽过宜林的手,“我们回去。”
转身没有出两步,燕西的声音由远及近。
“江月。”
江月无奈只得停下行礼:“殿下。”
燕西伸手扶江月起来:“不必多礼。”
江月不动声色地抽回被燕西握着的手,说道:“妾身冒昧,不知殿下与昭训在亭中歇息,妾身惊扰了。”
燕西摆手:“无妨,左不过是与昭训在亭中喝茶聊天,也看看最后一抹桃花,想必你也是来赏桃花的。”边说边拉过江月的手往风荷亭走,“怎的?还未看到就要回去了?”
江月本来不欲与袁如华照面,方才的举动不过是想吓唬一下蔷薇,也警告一下袁如华。
可是燕西没有给江月机会,说话间就已经走到风荷亭。
袁如华见燕西与江月走近,脸色沉了一沉,嘴角不自觉地撇了撇,走过来行礼时已经一切如常:“给冷良娣请安。”
江月点头回礼。
仿佛前一刻的事从未发生过。
燕西款步入亭坐下,向她们招手:“都来坐吧。”
三人坐定,宫人们皆退至亭外守着。
江月喝了口新沏的热茶,笑着说:“昭训姐姐好兴致,太液池边就属这里的桃花开得最好,花期也最长。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当真好看。”风荷亭外正是一片桃花林,艳艳的犹如花海。
“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燃。”燕西望着满眼的桃色,幽幽地吟道。
江月抚掌笑道:“这句诗词极是应景,姐姐看这桃花,可不是要燃起来似的娇艳欲滴么。”
“妾身倒不如此想。”袁如华美目划过燕西的脸庞,“癫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流水。可不正如这柳絮翻飞,桃花逐水飘流么?”
燕西笑着不置一词。
江月瞅了一眼身旁喝茶不语的燕西,缓缓起身走到亭沿边坐下,慢条斯理地说道:“从古至今人们对于桃花都是褒贬不一,喜爱者赞之宜室宜家,弃者厌其逐水飘零。其实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