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不谋而合呢!”张子嫣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也看不出喜怒。
冷江月忙行礼道:“妾身一时疏忽,冲撞了太子妃,望太子妃恕罪。”
殿中一片寂静,在冷江月以为张子嫣会借机发难的时候,张子嫣摆摆手道:“无妨,冷妹妹快起来吧,你初来乍到的,一时疏忽也是有的,不必太过在意。”
“谢太子妃。”
张子嫣这一句“初来乍到,一时疏忽”,看似不怪罪,可也同时在警告冷江月,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袁如华自顾自地喝着茶,只装做从未说过那些诛心的话。
又如此坐了一会儿,张子嫣又嘱咐了几句,便叫散了。
待回了馥芸馆,冷江月依旧心神不宁。
延吉亲自端了茶进来,屏退了其他人似是有话要说。
冷江月揉着微微发疼的额角,这镂云殿请一次安竟也是如此费力伤神。
延吉递过茶盏,轻声道:“主子喝口茶,定定神吧。”随后在她跟前跪下,“主子恕罪,今日之事实属奴婢失职,以至于让主子在镂云殿险些见罪于太子妃,请主子治奴婢失职之罪。”
冷江月放下茶盏,“延吉,你先起来。”延吉闻言并未动弹,仍旧低着头,冷江月只得起身将她扶起,“你先起来,今日之事既已发生,往后谨慎小心些便是了。”
是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怪罪任何人都于事无补,不如好好想想,将来该怎么打算。
“延吉,”冷江月轻唤一声,神情若有所思,“袁昭训她……”
延吉会意,立刻接话道:“回主子,袁昭训平素里就是这样。主子有所不知,她父亲原是禁卫军左卫将军,在一次行围中救过驾,她仗着她父亲的这点功劳,谁都不放在眼里的。”
“难怪!”冷江月挑眉,“可太子妃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身份可比袁昭训要尊贵多了,她也不放在眼里吗?”
“今日在太子妃殿中主子也瞧见了,明面儿上袁昭训是不敢太过忤逆,只是平日里难免有些不恭敬的地方,不过太子妃大人大量并不与她计较罢了。”
这倒越发的奇怪了!
袁如华处处不敬张子嫣,张子嫣竟也能忍下,以她当时对自己出手的性子,真是不应该呀,冷江月越想越糊涂,干脆也就放下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将来总会明白的。
在没有搞清楚身边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冷江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于是随口附和道:“太子妃气度不凡,自然是不与她一般见识。”
随后又吩咐延吉将方才太子妃赏赐的东西选几样简单大方的留用,其余的都仔细造册入库。
延吉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