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燕西已去早朝。
昨晚由于紧张羞涩事后又因白天起的太早,着实是困倦不堪,昏昏沉沉竟睡着了,以至于冷江月连燕西究竟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
现在想来冷江月只觉自己荒唐,又转念想起昨夜太子的温柔,冷江月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忙唤了寻梅和踏雪进来,洗漱后冷江月又叫来延吉,准备去给太子妃请安。
太子妃所居的镂云殿在毓庆宫的东边,而冷江月的馥芸馆则在西边,绕过翠竹园便能看见镂云殿的描金匾额。
经宫人通报后冷江月扶着延吉的手缓缓步入殿内,随即就有一位模样端正的宫女前来行礼道:“良娣万福,奴婢画扇恭贺良娣大喜。”
冷江月看此人衣着打扮皆在延吉之上,想来必定是太子妃身边的掌事宫女,品级自然也在延吉之上,故而上前虚扶了一把,“姑姑不必多礼。”
画扇不动声色地避过,笑道:“太子妃刚从皇后娘娘处请安回来,正在更衣,还请良娣宽坐片刻。”
“太子妃侍奉皇后娘娘勤勉恭敬,让太子妃不必着急,我在此等候便是。”初来乍到,纵使知道张子嫣打的什么算盘,冷江月也不好与她硬碰硬,还是谨慎为好。
画扇退下后殿中就只余下冷江月和延吉主仆二人。
虽说让她坐着等,可冷江月也不敢真的坐下,只静静地站着,打量着殿中的摆设。
天气转热,殿内已换上了轻盈飘逸的紫色软烟纱,正殿中间摆着榉木雕刻凤穿牡丹蝙蝠纹敞椅。
站得久了,手心里已沁出细密的汗,腻腻的很不舒服。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太子妃从软烟纱帐后款款走出。穿了一件暗紫色绣蝶戏海棠的织锦长衣,系以浅黄色丝绦并金镶玉佩压裙,坠下的明黄色流苏乃太子妃可用。
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张子嫣并不是一等一的美人,标准的鹅蛋脸,稍显丰腴的身段,端庄的步态,连笑容都是恰到好处。
待她在敞椅上坐定,冷江月曲膝拜道:“妾身良娣冷氏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
“良娣请起。”张子嫣柔声说道,扬手指着下首的位置,“坐吧。”
“谢太子妃。”转身命延吉将带来的礼物呈上,“这是一对羊脂白玉的手镯,太子妃气度高华,此玉很配太子妃气质,还望太子妃喜欢。”
张子嫣示意画扇收下,亲切地说道:“良娣有礼了。快把本宫备好的宫缎和珠钗拿来给冷良娣。”随即便有内监和宫女捧着描花漆盒与妆花缎子出来,“这些个都是司珍房和司织房新供的花样,你拿去做几件宫装,良娣生得这样好看,这些颜色也衬得起你。”
冷江月又回礼谢恩后方在位置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