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指放在唇边吹响口哨,召唤着他的坐骑。
方才一到山顶,他就把它放出去吃草,顺便将他之前猎到的猎物带到山顶来。
此时,马儿正“啼嗒啼嗒”地走了过来,身后拖着几只野山鸡。走到男人身边打了声响鼻,蹭了蹭他的肩头,显得十分亲密。
他摸摸它的脑袋,笑着说道:“你也真是会偷懒,让你去带猎物,你就给我带这几只鸡。”
马儿甩动着尾巴,似是在抗议,他连忙安抚住它:“好了,影月,逗你玩呢。”他宠溺地抚摸着它的鼻子,“你是好样的,刚才多亏你了。”
影月这才乖乖地踏着蹄子走开了。
他兀自低头笑了笑。
然后开始将几只野鸡弄干净了,插上树枝架在火上烤起来。
江月是被食物的香味给诱惑着醒来,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她几乎惊叫出声。
因为她看到了她救命恩人的真面目,瞠目结舌地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夜里吹着笛子,而后又让她落荒而逃的锦昭王燕昭。
燕昭却是显得很平静,淡淡地开口道:“你醒了。”然后又看了看火上架烤着的野鸡,“马上就能吃了,多补充点儿体力,夜里你还有场硬仗要打。”
他嘴里所说的硬仗就是江月可能面临的高烧,被毒箭所伤,不起高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吃饱。
江月仍是不为所动,就这样定定地看着燕昭,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是他救了自己,随后就是莫名的担忧席卷而来。
自己要和他在这里待一个晚上,这是怎么也无法接受的现实,却也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现实。
江月的脑中混乱极了,她究竟该怎么办?暂且不提今后该如何向燕西解释今日的情况,单单是今晚,她又该如何与这个男人相处?
燕昭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晚上你靠在这里睡,我到那里睡。”他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我不会趁人之危,你也别太担心。”
江月被他说的一噎:“我不是担心王爷会趁人之危,倘若王爷要对我做什么,也不必等到现在。”她撇了撇嘴,“只是你我孤男寡女在这荒山野岭,总归是不像话,将来你我的名声又该如何?”
他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会儿,又开口道:“这样吧,明早之前恐怕太子的人是不会找到你了。”他叹了口气,“明日一早,我便护送你下山,待接近营地时大概就能遇到太子殿下的人,那时候你就一个人出去,对谁都别说遇到过我,这样就不会惹来什么误会了。”
江月仔细地想了想燕昭的提议,不经意间瞥见他残破的内衣的下摆,又想起自己受伤的左肩,以及方才他替自己清理伤口,涂抹草药的过程。
江月不自觉的红了脸,再次看向他有些狼狈的衣着,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过偏激。
毕竟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假如没有他,自己这会儿早就死了,哪里还能坐在这里胡乱猜疑?
况且燕昭也给出了最合理的解决办法,于情于理他都是个正人君子,还是她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