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维起了床,准备巡视一圈军营,这是他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
结果在走过昨夜给葛尤安排的营边时,发现葛尤早已经起床,正在营帐边揉搓臭蒿,竟是已经在给关兴准备药液了。
赶忙走过去,对葛尤说道:“葛老先生起得好早!这些事情交给旁人做就行了,葛老先生昨天操劳许久,为何不多歇息歇息?”
此时葛尤已经将臭蒿的汁液基本揉搓出来了,又仔细地将汁液倒进海碗,方才说道:“多年早起已经成习惯了,而且这早起对身体好处不少。我是行医之人,做这点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葛先生的品行实在令人敬佩不已!”姜维也为之拜服了。
“呵呵,些许小事而已,谈不上品行什么的。如今也不早了,我们去给关将军喂药吧。”
当下两人也不再管其它,就径直往关兴营帐走去。
如今的关兴,在昨晚喝过药,又熟睡了一晚后,面色已经好多了。眼见得葛尤将那一碗碧绿的液体缓缓倒进关兴口中,心境又与前日不同。
前日虽然姜维口中笃定,但是用药之事非同小可,只是实在没有办法才用臭蒿来试一试,自然在喂药时姜维会心中忐忑。如果这个药无效甚至是使关兴病情恶化,那样即使是旁人不怪他,他姜维也定然会无地自容。
而今日,在经过一晚上,见到关兴情况已经大为好转后,姜维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药没错了。此时姜维再看葛尤给关兴喂药,自然不再忐忑,反而为关兴能逐渐好转而隐隐有些兴奋。
在姜维思绪万千之时,葛尤已将药液全部倒进了关兴口中。又给关兴把了一阵脉,葛尤微笑了笑,对姜维说道:“看来这药的确很有效果,而且目前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副作用,如今我等也能放心了。既然关将军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老夫也得告辞了。”
“啊!葛先生这就要走?我等还准备中午设宴款待葛先生一番,以答谢葛先生的救命之恩,请葛先生再呆些日子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本身就只为救命而来,如今关将军已经没有大碍,我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进城呆在医馆,多救治几个人。”葛尤急忙摆手道。
“既然葛先生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再强留,只是请葛先生稍等片刻,我命人去取诊金来。”葛尤也不阻止,行医也要填饱肚子,治病救人,收取诊金,天经地义。姜维便叫来一小卒,说道:“去取一千金来。”那小卒便领命去了。
“哪里要的了这么多!将军不必这样。”葛尤连忙推辞。
“葛先生别急着推辞,我自然知道老先生品行高洁,但是请听我一言。一来安国他不光与我私交很好,就凭他对我军的重要性,这千金还少了很多;二来老先生行医多年,是不是碰上很多家中甚为贫苦治不起病的人?以老先生的品行,定然是尽力帮助,而如果老先生有更多金帛之物,岂不是更能帮助那些贫苦的人?所以还请老先生不要推辞。”
葛尤沉吟了半晌,说道:“将军说的是,这是我着像了,还是将军想得周到。将军才是真正为苍生着想的呀!”
“呵呵,老先生过誉了,我不过是一个屠夫而已,哪里说得上为苍生着想?”姜维苦笑了一下。
“将军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是乱世,到处都是战乱,如何领兵打仗的就是屠夫了?要说屠夫,那些引发战乱的才是屠夫才对。何况,将军领兵作战,仅仅是杀敌人而已,对黎民从未加以屠刀,绝对不能算是屠夫。”葛尤笑着说道。
姜维笑了笑:“老先生说的倒也在理,我也就稍稍发发牢骚而已,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自然不会后悔,我也不会管别人怎么评价。”
“如此便好,不然恐怕其他人会来怪我将将军带出了滚滚红尘,我倒不好交代了。不过将军,你老先生老先生地叫也不自在,不如干脆就叫我奉孝吧,不嫌我高攀我也叫你伯约如何?”
奉孝呀,叫着真的压力很大呀,姜维一阵无语,不过还是说道:“哪里会是高攀,奉孝你品行高洁,医术过人,实在令人敬佩,要说高攀也是我高攀了。”
两人互相一阵肉麻,不久,那小卒带着人搬着千金来了。
葛尤见状也不再推辞,便冲着姜维拱了拱手,说道:“伯约,既然如此,我便要回去了,后会有期!不对不对,即便是要见也最好是我来见你,不然,嘿嘿。”
“奉孝,后会有期!”又对那几个搬着金子的小卒说道:“你等就陪着这位老先生回去,找辆车来装老先生和金子。”那几个小卒一一领命。
一阵依依惜别之后,葛尤还是走了。
不久,张苞等人也都醒来,一一向关兴营中走来。
见到关兴脸色比前日好了很多,也都放下心来。又听说葛尤已经离去,一阵感叹葛尤品行高洁,有医德,又叹息没有送别葛尤。
经过数日,每天都有人按时喂关兴喝药,不久关兴就悠悠醒来。
得知自己竟然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关兴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得了恶性疟寒都还能活过来,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关兴有点自恋地说道。
“得了吧,安国,你运气不错而已,不是张苞恰好找到那个药方,我又想到了药方中的青蒿应该是臭蒿,你现在应该已经是枯骨一堆了。不管怎么说,喝药时间到了,安国,好好享受吧。”姜维此时又端了一碗药汁进了关兴营中。
“这个就是我喝的药?”关兴闻着那股腥臭味,直感觉一阵反胃,不敢相信地问道。
“当然了,安国,好好享受吧,听张苞说,味道还不错。”姜维一阵奸笑。
“其实,我的病已经好了,我想我应该不必喝了吧。”关兴鼓了鼓肱二头肌,一副我很强壮的样子。
“当然不行了,安国,你的命是我们大家就回来的,可不能儿戏了,这药,你必须得喝!这可是我搓了好久的臭蒿才集起这一点,可不能浪费。“依旧是奸笑,甚至让关兴有股揍人的冲动!
皱着眉头将药汁一股脑倒进口中,嗯?这味道倒是不如想象的那么差,比起一般的药来说好多了,虽然闻着很那啥的。关兴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了。
“伯约,说真的,这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自己试试?”此时换成关兴一脸奸笑了。
“我就说味道不错嘛,他们都不相信我。”张苞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真的味道不错?”姜维有些动摇了,张苞其实是个老实人,之前大家以为他是说胡话,没当真,不过现在应该再次思量张苞那话的真假了。
“那是当然,味道比药好多了,很特别,很不错的。”张苞粗声粗气地答道,显然对姜维怀疑他的话很不满。
PS:一直不能专心码字,所以实在晚了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