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见这老者一挥手就是一道闪电,也不敢马虎,往旁一闪,只见自己先前所站位置被闪电炸出一个大坑。她脸色也稍微有些发白,右手往空中一抓,居然抓出了一把三尺长剑,只见这长剑有如一汪春水,剑身碧绿。那妇人昂声道:“杜长老小心,这剑恐怕有毒。”杜长老听得妇人提醒,点点头,一挥手,又是几道闪电向毒药劈来,毒药这次有长剑在手,不再躲闪,舞动长剑,居然生生的将几道闪电劈成了两段,闪电从她的身边穿过,落在远处。
杜长老见五行神雷诀奈何不了毒药,道:“有些手段,看老夫的浩然天罡诀。”杜长老用手朝地面一拍,将地上青砖拍得粉碎,毒药不知这是什么招式,暗自戒备,笑道:“老爷子,你眼神不好吧,你打歪了。”杜长老轻哼一声,也不答话,用手一招,那青砖碎成的粉末不断上升,一直到和杜长老胸口平齐,杜长老大喝一声:“凝”,只见那粉末居然凝成了一把巨剑模样,就好似用清砂做成的宝剑一般,巨剑剑尖直指毒药,道:“你看老夫这次是不是打歪了,去。”杜长老用手一指,巨剑向毒药飚射而去,那速度就是和叶云风的逍遥游身法也不遑多让。只一眨眼,巨剑已到毒药身边,毒药见巨剑来势汹汹,不敢硬接,避往一边,这巨剑上有杜长老的一丝神念,由他的灵力操控,一使剑诀,巨剑居然转过弯来,依然朝毒药刺去。毒药左腾右闪,速度极快,而杜长老的剑诀也越使越快。巨剑始终如影随形,毒药见躲不开巨剑,左手一捞,手中居然多了个瓷瓶,也不多想,反手就朝巨剑扔去。杜长老不知她掏出了什么东西,此时正是自己乘胜追击的时候,哪肯轻易避让,瓷瓶撞在巨剑上,立成粉碎,只见一股青烟从巨剑上升腾而起,那巨剑越追越小,毒药突然反身一剑,直击在巨剑剑身之上,巨剑碰的一声,碎成了一地青砂。杜长老突然往后急退几步,嘴角流出一丝血丝,指着毒药恨声道:“你下毒。”
毒药嘻嘻笑道:“我叫毒药,下毒有什么不对么?刚才不是提醒你了么,不过有一点这位姐姐猜错了,我这碧水剑无毒,我刚刚扔的那瓷瓶才是有毒的,这么明显的下毒方式,你怎么看不出来,说你眼神不好你还不承认。”
杜长老听得女子嘲笑,又喷出一口血来。
剩下的另一位老者扶着杜长老,喝道:“快拿解药来。”
毒药道:“我说你们浩然剑派怎么老是说同一个问题呢?我家贝贝都比你聪明,都说我是毒药了,要解药找我姐姐,何况这杜长老只是被无根水伤了附在巨剑上的一丝神念,只要他斩断这丝神念,便什么事都没有了,还要什么解药。”
那老者听女子说得正是,只是自己关心则乱,乱了方寸,不再计较这个问题,问道:“那贝贝是谁?”
毒药道:“贝贝嘛,是我的好朋友咯,和我一样可爱乖巧,喜欢大森林,现在应该去紫罗之森了吧,如果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不过它可能不喜欢老头子吧。”
那老者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道:“就算我杜师兄不需要解药,那我剑派这些弟子却要解药,你也得拿出来。”
毒药一拍额头,叹道:“这都第几遍了。”
那老者不知什么第几遍,那妇人倒是听得明白,道:“齐师兄,别问她要解药了,还是擒了她搜身比较好。”
那老者道:“师妹说得有理,我这就先拿下她。”妇人道:“这女子难缠,我和你一起上。”
这齐长老和杜长老修为差不多,都是八重天顶峰,杜长老拿不下她,齐长老也就自然勉强,所以也不推辞,暗想:“自己和师妹联手对付一个女娃娃,说出去也太不光彩,还是速战速决吧。”齐长老朝空中一抓,居然也如同毒药一般抓出一柄长剑来,叶云风瞧得不解:“这是什么能力,我只感觉一股灵气波动,这剑就出现了,这就是他们藏剑的本领么,怪不得我找不到秦执事的那把先天武器,看来他也是随身藏着的,不过这本事确实不错,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齐长老持剑指天,依然是五行神雷诀的起手式,不过这次的闪电却比杜长老使出的又有不同,闪电不但粗了许多,也快了不少,这是剑和手指的区别。毒药见齐长老与妇人围攻,也不得不谨慎许多,毒药见闪电袭来,侧身避过,便想欺身而上,中断齐长老施法,那妇人岂肯让她如愿,只见一条彩带向毒药腰间袭来,若是被缠住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毒药一扭身,随手一剑,将彩带带偏,妇人双手连摆,又是一条彩带袭来,现在变成两条彩带同时进攻,如两条怒龙左冲右撞,两条彩带舞得风声大起,毒药左躲右闪,不但要躲避彩带残绕,还得躲避齐长老的五行神雷诀,不过她的速度很快,那妇人和齐长老一时也追赶不上。那妇人突然使一招紫气东来,左手收回一条彩带,右手的另一条彩带闪电出击,直打毒药胸口,毒药看准机会,一剑砍在彩带之上,彩带却只向下低了少许,又向毒药缠来。毒药道:“你这彩带竟是先天。”这彩带唤作五彩青云绫,是妇人的看家法宝,她虽然是浩然剑派的,但却并不使剑,她是嫁到浩然剑派,而浩然剑主正是她的夫婿。
妇人笑道:“你这宝剑是先天,我为什么不能有先天武器,试试我的困龙锁。”妇人纵身而起,跃至半空,挥动两条彩带,刮起一阵旋风,只见五彩青云绫越变越大,竟将毒药困在原地,像是一个铁桶般的牢笼,先是一丈大小,五彩青云绫越收越小,妇人一举就想将毒药捆住。毒药抬眼一见周围都是五彩颜色,知道是那妇人的手段,道:“这就想困住我?”毒药突然开始原地转圈,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见她好似一团旋风,再也看不出身形,只听嘶嘶嘶嘶的声音不绝,那是碧水剑割在五彩青云绫上的声音,毒药竟是要以速度带动长剑,打破妇人的困龙锁。妇人大惊,感觉到自己手上的五彩青云绫被凶猛撞击,摇摇欲坠,有心要撤回五彩青云绫,可又心有不干,毒药的速度太快,若是让她一不小心跑了,那浩然剑派的脸就丢大了。
妇人又坚持了一会儿,突然只听一声大响,五彩青云绫布下的困龙锁居然破了一个大洞,毒药哪肯放过这个机会,一闪身,就要从破洞中穿出,叶云风在不远处看得不秒,再也顾不得隐藏身形,大喝道:“小心。”
只见齐长老的手中长剑如一道流光直向毒药袭来,那速度之快,简直无法想象。齐长老等了许久,才抓到这个大好机会,一出手,正是浩然天罡诀。只是用了手中长剑代替青砂凝成的巨剑,威力更加大。眼见毒药就要丧命在这一招之下,叶云风追赶已然不及,突然,齐长老的长剑居然停在毒药胸口,一动不动,长剑始终刺不进去,时间好像静下来了,毒药站着不动,妇人也站着不动,叶云风也停下了脚步,落在地上,只有齐长老还依然在使动剑诀,一张老脸憋得通红,长剑却无法再进一分。突然,那长剑开始一截截的断掉,慢慢碎成粉末。
那金袍老者面色凝重,道:“没想到姑娘居然身怀异宝,看来姑娘确实是大有来头。我乃浩然剑派的之主,不知姑娘贵姓?”
毒药道:“你就是剑主么,告诉你也无妨,我姓帝,来自不死海。”
剑主暗道,这不死海离此地不下几十万里,她一个小姑娘能来到此地,定有长辈随行,她有如此修为,她身后的势力只怕我这小小的浩然剑派招惹不起,此事还是就此作罢吧。剑主打定主意,说道:“原来是远方而来的贵客,刚才大家有所冲突,幸好都无什么大事,我看此事就此了结如何?便请姑娘移步浩然殿,也好让我浩然剑派做一下东道,尽一下地主之宜。”
毒药知道这人是怕了自己身后势力,并不是怕了自己,一挽手,收了碧水剑,笑道:“不麻烦了,这山峰看也看了,我还是下山去吧。”
剑主本待还要挽留,见她去意已决,不再强求。看了一眼叶云风道:“那我这就送你和你的朋友一起下山吧。”
毒药正想说自己没有朋友,突然想起刚才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转头一看,只见前方一位二十多岁的少年,穿着破旧,背一把长剑,头发零乱,长得倒是蛮耐看的,笑道:“刚才谢谢你了。”
叶云风此刻离得近了,终于看清了女子面容,只见她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真应了古人那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叶云风看得呆了,竟然忘了回话,毒药见叶云风呆呆的望着自己,怒道:“你看什么。”
叶云风道:“哦,没什么,我只是刚刚突然想起一句话,总算明白了它的意思。”
毒药心中好奇,道:“什么话?”
叶云风道:“就是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谣兮若流风之回雪。用来形容姑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毒药俏脸微红,轻呸一声,道:“你这话好听,就饶过你这一回,我们一起下山吧。”
叶云风还未说话,只见那秦执事道:“他恐怕不能下山。”
毒药怒道:“你凭什么不让人下山,刚才你们剑主都说要送我们下山了,你难道比剑主还厉害。”
秦执事道:“我若没猜错,他就是叶云风,他杀了我门下弟子,哪儿能这么容易就下山。”
众人听得叶云风的名字,刚才秦执事也提到了叶云风的名字,都一起看向他,叶云风点头道:“不错,我便是叶云风。”
秦执事见他承认,便问道:“那我门下弟子赵旬德是你杀的不假吧?”
叶云风依然点点头道:“他叫赵旬德是吧,那也不错。可是我为什么杀他,你应该知道吧?”
这件事本是自己理亏,秦执事也不好太过为难,道:“你承认便好,我也不想多说,我那弟子下山前,偷走了我一样东西,在你身上吧,只要你还给我,我便让你下山。”
叶云风记得自己从那赵旬德身上拿过一枚铁牌,也不知有何用途,但想着此人派人暗杀自己在先,又关押二女在后,心中愤恨,如何肯承认,道:“我不知他偷走了你什么东西,我也没拿他什么东西。”
秦执事见他不承认,暗想:“今日说不得要先留下他,有剑主在此,他也跑不了,先擒了再慢慢拷问,不过这小姑娘倒是一个麻烦。”秦执事接口道:“那东西在不在你身上,你说了不算,你肯让我搜身么?”
叶云风怒笑道:“笑话,你派人暗杀我,我杀了他是他活该,就算我得到了什么那也是我的战利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关押周家姐妹,你放不放人?”
秦执事见他把事情说出来,老脸一红,还待再说,毒药却先开口道:“噢,刚才我就看你不顺眼,原来你是这种人,还诬赖我是贼,眼下你门下出个贼了吧,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弟子是贼,师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话算是把浩然剑派都得罪了,秦执事气得满脸通红,本来他身材瘦下,如此更是显得滑稽,大怒道:“我先拿下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