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一睁眼,齐秋丽凑在我的床头,一脸诡谲的笑着。
“说吧,你是怎么认识贺将军的?最好老老实实的交待,否则你现在说什么也是逃不过我的魔掌。”
“贺将军?哪位贺将军?我竟真的不认得。”
“还抵赖,午后贺将军把你送过来的时候,眼里的温柔简直要把人融化了,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怎么会折在你这个无名之辈手里。你到底施展了什么狐媚子伎俩,快快如实说来。”
“我的齐大小姐,我真的不认识什么贺将军。”
“今日皇上亲封的镇远将军,怎么一顿饭的功夫就栽在你的手上?”
“镇远将军……”
“对啊,贺佑安,贺将军啊,年少有为,又风流倜傥,用不了多久就是所有京城的妙龄小姐们的春闺梦里人了。”
贺佑安,三个字狠狠地扎进脑海里。爹爹寿诞前夜的偶遇,后来登门致谢闹的笑话,原来我们并不是不认识,原来贺佑安竟是他,原来那一日的唐突之后还有今日的善缘。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齐秋丽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没什么,只是真心觉得这位贺将军侠肝义胆。”
“贺将军肯定是看上你了,要不然也不会对一个无名宫女出手相助,说不定跟皇上讨个旨意,讨你做将军夫人呢。”
“我可不稀罕什么将军夫人。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就算他喜欢我,也得看本小姐能不能看上他呢!”我一个堂堂的官宦小姐,大家闺秀岂能随意与人这样顽笑。少不得说些过头的话,长自己志气,堵秋丽的嘴。”
“好没羞臊的浪蹄子,你若做得将军夫人我便是当朝皇后了。“秋丽说这话分明是笑话我口气猖狂,其实她不知道之前的故事,所以如此。
“今日我病着不与你计较,来日等我好了,在与你理论。“
说话间响起了敲门声,齐秋丽开门,却是张公公。
“公公万安。”齐秋丽俯身作揖。
“去让皓月姑姑送一碗姜汤过来。”
“奴婢遵命。”关门的一瞬间还在冲我挤眉弄眼,一脸诡异的笑容。
“婉莹小姐,今日之事是老夫疏忽了,让小姐委屈了。”
“公公严重了,并没有什么委屈,只是婉莹自己做错了事情而已。”
“小姐这样说,老夫更是无地自容。宫里恃强凌弱自古有之,不绝于耳,老夫一直想等刘太嫔驾鹤西去之后,然后以人手不足为由顺理成章地将你调到荣寿宫。如今看来竟是让小姐白受了这许多委屈。也罢,小姐病愈之后,就过去吧。那边的事情都已打点好了。”
“公公为婉莹之事劳神费力,婉莹不胜感激。但今日之事婉莹并不放在心上,所以还请公公不必挂怀为好。大家同在一个宫中当差,他们也未必就是蛇蝎心肠。”
“以德报怨,不愧是大家闺秀。”
“公公过誉了。”
“婉莹小姐好生将息。”
“公公,婉莹此次也不算什么重症,吃了药现下也好多了,婉莹想明天就去荣寿宫。”
“婉莹小姐的心情老夫也略知一二,可是小姐这样过去老夫也不放心,还是养好了身体再去吧。老夫看着小姐痊愈也好跟师大人交差。”
“恭敬不如从命,婉莹多谢公公。”
“僖贵太妃是个平易淡泊之人,最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能跟着贵太妃也是你的机缘。”张公公言外之意虽不明,我也明白了八九分。
“婉莹能有幸跟从僖贵太妃,已是三生有幸,必当以贵太妃为法。能学得一二那正是婉莹天大的造化呢。”
“婉莹小姐聪慧过人,老夫也就放心了。”说完起身。
“公公,婉莹有一事相求。”
“小姐但说无妨。”
“公公,婉莹虽和齐秋丽只相处了短短一个月,但是婉莹相信她是个心性善良的女子,婉莹想恳请公公能不能将她调离东照宫,不拘在哪里都行?”
“可是当中有什么隐情?”
“只是有次她换衣服的时候婉莹瞥见她身上有瘀伤,她从未说过,婉莹亦不敢问。”
“她可曾跟你说过什么?“”
“她第一天被罚跪的时候哭过一会,在此之后每天也都是乐呵呵的,总说宫里这里也好那里也好。如此这样婉莹也不好深问。”
“将她调离东照宫也不费什么功夫,婉莹小姐相求,老夫自会安排。但是事不关己这四个字还请小姐牢记于心。宫中的许多事情,错综复杂,事不关己有时还会惹祸上身,更何况小姐这般总是惦记他人。”
“婉莹知道了,多谢公公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