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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想法活着,别死

马世奇,男,45岁,大连市金州区大李家镇石槽村人。他是获救者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他说他从头到尾头脑一直十分清醒。

11月23日,他乘“大舜”号轮从大连驶往烟台做水产品生意。24日,又搭乘“大舜”号轮返航。

24日下午,海风突然加大。13时20分刚出航的“大舜”号轮只好于两小时后返航。16点后,底层船舱有浓烟冒出,听服务员说,是装在船上的汽车油箱起火了。马世奇看见不少船员忙着灭火。船上通知乘客穿上救生衣,乘客们惊慌了一阵。约1小时后,似乎火势被控制,大家渐渐放松了警惕,很多人脱下了救生衣,回到舱内。

海边长大的马世奇以前雇过船,有些经验。“假若有什么事,我站在甲板上好逃生。”尽管风大浪急,披着毛毯、夹着皮包的马世奇一直站在甲板上,“当时甲板上好像只有4个人。”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过去,船不动弹,旅客开始不安。马世奇给爱人刘彦打了他在船上惟一一次电话:“我今天有点麻烦了,船现在还没走。”

海浪开始把失去动力的“大舜”号轮吹走,船上一阵惊慌。风越来越大,船摇晃得越来越厉害,“砰”的一声,船开始倾斜。马世奇返身想去找因寒冷回到舱中的两个同伴。隔着玻璃窗,他用冻得发僵的手使劲拍打,喊着:“船翻了,快跑吧!”遗憾的是,舱里太嘈杂,他的同伴没有听见。此时,船已经倾斜得非常厉害,墙壁可以当地板。约莫七八秒后,他听到两声长笛,按照航海惯例,这是“弃船”的信号。海水极凉,温度可能在零下。此时的马世奇倒没了慌张与害怕,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想法活着,别死。”手脚很快冻得僵硬起来,那件穿了6个多小时的救生衣帮了大忙。一个大浪打来,漩涡把他吞没,他使劲从漩涡里钻出来。

马世奇说,其实在“大舜”号轮沉没前,有一艘军舰和一艘救捞船已经赶来救援(那是海军某舰船大队的“686”号船和烟台救捞局的“烟救13”号救捞船)。但风浪太大,船一直无法靠近“大舜”号轮。马世奇看见“烟救13”号船抛过缆绳,但系上后很快便挂断了。军舰上打出的灯光把海面照得很亮。此时,船舷两侧的救生筏自动弹出,漂在海面上。借着灯光,马世奇看见离他最近20米外有一只救生筏,便奋力游去。同时还有几位落水者也从不同方向靠拢。风浪太大,马世奇一时无法上筏,他与一位小伙子互相帮助,你拉我推,才上了救生筏。之后,他们两人便合作着拉起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落水者。

当时,军舰在风浪中也非常危险,先要抛出缆绳系上救生筏,再让筏上人员抓住缆绳上军舰。“浪非常大,足有5米多高,抛绳,接绳,都得讲究时机。”马世奇觉得那段时间最惊心动魄,为与救生筏近些更近些,海军战士们都站在舷边,浪头一个个打在他们身上,一不留神就可能把他们打到水中去。大约抛了20多次,马世奇他们总算接住了缆绳,筏上的5个人得救了。之后,又有几只救生筏上的人获救。

“解放军战士太好了。”马世奇被海水冲得只剩下内衣,战士们迅速把自己的衣服送来,给他穿上。他们还一个劲儿地抱歉:“对不起,我实在只有一套衣服。”战士们又是煮姜汤,又是煮鸡蛋,又是进行简单医护处理。问他们的姓名,没一个肯说。

幸存者邵明会在医院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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