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狂乱的马蹄声在坚固宏伟的城池里回响,战骑上的士兵全副武装,身披铠甲。长枪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银光。
“我们接到上级的支援命令!班德尔城告急!恶魔的魔族军队已经攻破城外的防御工事!三条防线的守军已经全军覆没!眼下上级命令我们前去协助当地将士防守!务必击退敌军!守住班德尔城!”披着血红色战袍的大将军在城墙上宣读着圣旨。
“第四皇家铁骑禁军!全体听令!我们的任务是率先抵达预定地点!进行协助作战,对抗魔族的军队!”骑着战马飞奔的将领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传令兵在整个行军队伍里穿梭,一遍又一遍的喊话,传达着将军的命令。
城墙外侧的大门已经为即将出征的勇士敞开。四五十米高的铁闸门,在城楼上近百名士兵的奋力拉扯下缓缓升起。“咣!”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用巨大锁链吊着的吊门轰然坠下,城墙脚下掀起了阵阵尘土。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震!
飘扬的尘土还未散去,一支庞大规模的骑兵师已经浩浩荡荡的冲出城门,穿插在城池外围修筑的防御要塞,飞速越过事先在沟壑架好的栈桥,向班德尔城极速挺进。
城外,守城的御林倾卫军正急促奔跑在用铁桦木架起的浮空链桥上,投入到匆忙繁杂的防御工事里。
两三层的链桥底下是肮脏泥泞的战壕,一处处正燃着熊熊火光的火把,表明这里已经不分昼夜的正在忙碌。
上百个投石机车已经分别停摆在用山石铸垒的梯形防空台上的预定位置,每一架机车由十多名士兵负责正常操作,不论是防御还是进攻,它都是极具杀伤力的战争机器。
几十座箭塔里的每一处窗口都配有一名弓箭手。防御建筑群外,矗立着一座高耸的瞭望塔,职守的哨兵双手举着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一丁点腾起的滚滚浓烟。
“那些异类不是早就被帝皇的远征军消灭干净了吗?就算仍有残余势力,也根本不可能跟我们抗衡。况且,根据仅有的情报,那群恶心的异类在兵力上远远不及班德尔的守军。只是这支援的请求是怎么回事?”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
“大将军,我看多半是那班德尔城的守将决策失误,中了敌人的计谋,损失惨重。不得已,才启禀帝皇,问我们借些精兵反击,好挽回点颜面。”谋士在大将军身边奉承到。
“嗯。我想也是。毕竟班德尔是我们的门户,如果被魔族攻下,我们这里也会陷入战争。”身穿华丽精致黄金盔甲的护城总都督,站在城墙上,盯着天边层层逼近的乌云。
一千二百名骑士正在空旷的风沙里飞驰,铁蹄之下扬起的是飞溅的尘沙。狂风呼啸着吹动头盔上的红缨和第四皇家铁骑的禁军旗帜,在大风里剧烈的抖动。
“班德尔作为军事重地,怎么连小小的魔族都对付不了?”说话的将领不是大夸其词,他率领是整个帝国里骑兵中的精英,一个个身经百战,功夫过人,对于此次出征信心满满。
“将士们,这次去得地方是一个几十年前从胡人手里攻下的要塞,一座叫班德尔的西方城堡。城堡内道路狭窄,四通八达,陌生人很容易迷路。”
骑着白马的领头将军望了望四周的荒丘,土坡再次确认并没有走错方向后接着喊道。
“抵达以后不要擅自行动,服从我跟当地守将的安排!违令者,军法处理!”
迎着令人喘气都觉得困难的大风。远方奉泉城位置的天际,渐渐浮现在眼前的乌云,正在向他们的方向压来。千万里高空的云层后面电闪雷鸣,乌黑一片。而戎甲背后却是是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的晴朗蓝天。
在这一片黄沙飞舞,荒丘遍布的平原边关地带,乌云压境的宏伟壮阔的景象正在上演,这群在沙地里掀起飞砂黄土的人马,在大自然面前,渺小的如同一颗微不足道的米粒……
“飕!飕飕!”箭塔里的弓箭兵长竭力的抑制住心里的恐惧,奋力的拉着手中的弓箭不停的向窗外射出一支支箭矢。
“喂!你在愣什么!”他转头看着身边一个正在望着窗口发呆的士兵。
“混账!你他妈到底在愣什么!”弓箭手长撤着嗓子冲着他怒吼,声音粗壮浑厚。可能是来自心底的怒火,又可能是为了遮掩颤抖的内心。
叫喊声在狭窄盘旋的箭塔里回响,足以听出他声带被撕裂导致的失音。窗外的嘈杂声响彻不绝,整座依山而建的城堡陷入一团混乱。
浓重的乌云将这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乌云的厚度仿佛足以踏平它脚下的所有建筑。密不透风的云层将太阳遮掩的严严实实,将刚才还是阳光普照的城市,一瞬间变成傍晚时分。
投石机车不停的向空中投射着燃烧着火焰的石块。从远处看,这一颗颗高速移动的亮点,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夜空,画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那个麻木的士兵把稚嫩的脸庞转向正在对他咬牙切齿的男人,他的眼里留着泪水。
“长,长官……”声音很微弱,嘴唇在止不住的打颤。“我,我们,到底是,是……是在跟什么作战……”
这张年轻流泪的面孔表明他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他被自己眼前第一次所看的惊呆了,用着充满哭腔的声音“质问”着眼前自己的上级。
就在这时,在少年的身后,圆柱形的箭塔塔顶被两只巨大锋利的爪子所钊破。那是一双足有两米的巨爪,跟鸟类的爪子很像。大腿粗一般脚指,细长锋利的指甲,布满褶皱的皮肤黑的发亮。
抖落的白色墙砖和被撕裂的木制框架在它持续不断的撕扯下,紧接着从五六十米高的塔楼坠下。
随着这一声巨响,残垣断壁外还有动物奇怪的尖历低吼。弓箭兵长一时间呆杵在原地,眼睛麻木的盯着眼前所突然发生的一切。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双巨爪又伸了进来,猛地扯住少年。
巨大的冲击力使他猛地向前跌了几步,跪倒在地上,无助的看着面前的惊愕恐惧的兵长。张开的巨爪又瞬间合拢将这个可怜的孩子握住。从爪缝中渗出了丝丝鲜红,腥味呛鼻的血液。
刚才还在向自己哭诉的手下,竟是他跟自己的最后一面。弓箭手长的内心恐惧到了极点!他把手里的弓箭猛地一甩,嚎叫着不顾其他手下的眼光连滚带爬的,沿着塔楼内部的螺旋升梯向下奔逃而去。
此时此刻,那双巨爪的主人从破碎的塔楼里抽出了爪子——一条张着双翼的飞龙!
这个大块头从头到尾恐怕至少也得十几米长,两翼蜷缩着,尚未完全舒展开。它全体通黑,可脊背翅膀,肚子等这些皮肤较薄的部分闪烁着岩浆般金黄色的条纹。在昏暗的光线下这些线条正在发光。仔细观察这些皮肤之下的线条是在不停流动的……没错,这粗细不同,深浅不一的条纹正是它的血管。
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睛扫了一眼面前的城堡,抖动着脖子发出一声巨吼之后,这条黑色的飞龙猛地拍打了两下完全张开的巨大翅膀,从箭塔塔顶腾空飞起。
在城堡主城区上空飞了几米。飞龙在空中松开了自己的爪子,一团被搦成泥巴的血肉,连着高度变形的盔甲从空中笔直的一边散开,一边坠落……
“吼!”又是一声嚎叫,仰天望去,漫天挥舞着翅膀的飞龙正在源源不断的往这座城堡里飞来。
“嗙!!嗙!!”浑厚的金属碰撞声在整个城堡里回响,望着眼前正在一块块凸起变形铁门。城内的守军无不是一张张神情麻木,恐惧害怕到变形的脸。穿着冰冷盔甲的他们,额头,浑身都冒着冷汗,瑟瑟发抖的手中紧紧握着的铁剑仿佛是保护自己的最后工具。
“禀,禀,禀报大将军!”一个士兵连滚带爬的跪到镇守班德尔城的总将军脚下。
“魔,魔族的怪,怪物正在砸城门!过!过不了多久它们就打进来了!第七十一第七十四师的弓箭兵军队损失惨重!大部分投石机车已,已经被那些黑色的飞,飞龙给摧毁了!”士兵喘着粗气,报告着目前的战况。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还有会在天上飞的怪物!难道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来制裁我的吗?!箭塔和弓箭手对它们一点作用也没有!我们应该怎么办!!”守城将军的声音惶恐不安。周围的谋臣面面相觑,不敢应答。
见无人理睬,总将军更愤怒了。他奋力甩动自己肥胖的身躯,将帝皇赐给他的佩剑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天天领着高昂的奉稠和银子,一到关键时刻就跟死人一样!我是班德尔城的总领大将军兼西部边境大都督!我告诉你们!今天谁要是想不出个主意来,就统统给我上前线去!”总将军肥胖的脸上,因为刚才的怒骂渗出点点汗滴。
会议室里琳琅满目的装饰品和雕琢壁画在昏暗的光线里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华丽的外表因为没有抛光的映衬,大打折扣。
“大将军。”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只剩将军喘气的房间里想起,总将军表情狰狞的望了一眼说话的人。
“卑臣认为,我们如果放弃守城跑到奉泉城避难的话,您在颜面上肯定会放不下,毕竟您也是边境的重要守将,帝皇册封的大都督。”
低头弓腰的谋士,看了眼将军的表情。在确认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冒犯而大发雷霆以后才又安下心接着说。
“如果与魔族的军队接着作战,我们恐怕也会折损苦心经营二十年的精英部队。”顿了顿嗓子。
“但是,卑臣认为,咱们可以调动可用的精锐力量也就是御林军防守主城。同时将步兵师,骑兵师交由任命指挥能力最好的陈焕将军指挥命令,只要守住主城,撑到奉泉城那边派来的支援部队赶到。”
“等到他们看到这满天不敢相信的怪物,就会请求从帝国总部调来主力大军前来镇压。在这样的艰苦战况下,依旧坚守帝国的城池不撤退不放弃,不仅能流得个好名声,肯定也会得到帝皇的赏赐的!”
谋士不慌不慢的说道,心里也为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主意而感到一丝喜悦。
“好!就听你说的!”大将军褶皱的脸上总算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是赏你的金子!”话毕,身后的侍从就端上来了一个用丝绸盖着的精致礼盒。透过薄薄透明的丝绸,里面的一排排黄金让在现场的所有文臣都目瞪口呆。
提出建议的那个谋臣喜出望外,望着赏赐给自己一排排排列整齐的黄金,高兴的嘴都合不拢。由于这些阴险奸诈的谋士的谗言算计,这座城堡里的总将军偏爱文臣却轻视武将。只有等到真正战争的战火已经波及自己,才能将他们重新拾起重用。
“去!把那个叫陈,陈焕的人给我召过来!”肥大的嘴唇抖动着,一直跪着低头的士兵立即起身退去。
响声依旧在山谷里传响,班德尔城的大门此刻正在经受着无比严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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