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奈丝收好鱼竿,跟着水手们下到船舱里面。帆船共分三层,最上面一层是住人的,中间一层是存储间,子下面一层是厨房,餐厅和洗浴室。虽然船上的一应用具都还算齐全但是比起现代化的客轮来说还是差远了,就像是破烂的草房子和豪华别墅相比一样,不过康奈丝并不在乎这些。
一到餐厅康奈丝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好香”康奈丝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水手们已经围满了一大桌了,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子晚餐非常的丰盛。
克莱尔身边还有一个空位子,看到康奈丝进来连忙招呼康奈丝到他身边去坐。克莱尔指着桌子上的菜说:“那条蓝翅竖鳍鱼全部被做成了菜,煎鱼排,生鱼片,鱼肉伴沙拉,蓝莓酱鱼块,鱼肝炖土豆,奶酪蒸鱼应有尽有,你就吃个痛快吧,待会儿还有更美味的东西。”说完克莱尔招呼大家开吃。
康奈丝忍不住问道:“还有什么?”
克莱尔故作神秘的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康奈丝知道克莱尔故意卖关子,也不继续追问,拿起叉子就开吃。船员们吃东西比较豪放不像其他人将就一些繁杂的餐桌礼仪,那样做虽然礼貌是有了饭却吃得不痛快。此时大家边吃边聊,大声喧哗。碰杯声,说笑声,一时响彻整个船舱。
克莱尔对康奈丝说道:“你别见笑,在船上大家都这么吃饭的,没有那么多规矩。”
康奈丝也被船上的热气感染了,毫不在意的说:“没事,我觉得这样吃饭才舒服,像以前那样正襟危坐小片小片的切肉吃,小口小口的喝饮料一点也不舒服。就算遇到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都不能表现出想吃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难过。”
克莱尔笑着说:“你不介意就好,你是一个懂得随着环境改变的人,我相信你到了狩人学校一定能适应那里的生活的。来,祝你能平安的到达狩人学校,干杯。”
“谢谢。”康奈丝举起手里的啤酒和克莱尔碰了一下。
“菜来了。”
随着一声呐喊,厨房的人端着一个冒着水汽的大玻璃盘子走了过来,盘子里面是一堆紫色的闪着微光的圆形颗粒。
“是鱼籽。”康奈丝叫道。
克莱尔点点头:“说得不错,就是鱼籽,蓝翅竖鳍鱼的鱼籽。蓝翅竖鳍鱼的鱼籽发育好后,只在成鱼肚子里呆三天,非常难得。冷藏了的鱼籽味道最好,今天大家有口福了,这可比什么号称鱼子酱之王的北冰洋鳕鱼籽美味多了。”
船员们听了齐声欢呼起来,厨师端着盘子给每个人的餐盘里舀了一勺。那些水手忍不住舀起鱼籽酱就狼吞虎咽的大嚼了起来。
克莱尔摇摇头说:“牛吃牡丹,不知其味。”说着小心翼翼的舀起一点鱼籽,慢慢的送进嘴里,然后闭上眼睛轻轻的蠕动着嘴唇,咽下去后张开嘴巴呼出一口寒气赞叹道,“美味,真是人间至味。”
克莱尔一脸满足的表情,又舀了第二勺鱼籽准备送到嘴里,却看见康奈丝对着面前的鱼籽一动也不动。
克莱尔奇怪的问道:“康奈丝你怎么不吃啊,鱼籽从冰箱里拿出来就要吃,等冷气散了就变软了不好吃了。”
康奈丝摇摇头说:“我不吃鱼籽。”
克莱尔一脸惊奇的问:“为什么?你对鱼籽过敏吗?”
康奈丝摇摇头说:“不是,我觉得吃鱼籽太残忍了,还没出世的生命就被我们当成美味吃到肚子里去了,我实在下不去嘴。”
听了康奈丝的话,船员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大家都看着康奈丝,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尽相同,有的犹豫,有的嘲笑,有的鄙视,还有的不明所以。
克莱尔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打着哈哈说:“不就是鱼籽吗?既然大鱼都被我们杀来做菜了,鱼籽也活不了了,不吃不就浪费了吗?”
康奈丝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改口道:“不好意思,是我不喜欢吃鱼籽,你们喜欢吃请随便。”
克莱尔说:“既然这样,那你这份就分给杰克吧,鱼是他抓住的他理应多吃一点。”
康奈丝点点头,把盘子递给杰克。杰克也不推迟,端着盘子就吃了起来。
“好了,大家继续吃饭。吃完饭换岗,让下一拨人进来吃。”克莱尔招呼道。水手们听了又埋头大吃起来。